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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半夜鸡叫

最终朱佑桓按照和王恕的约定,把处置东厂和锦衣卫的事推给对方,为此六位尚书言辞恳切的请求帝王下旨,彻底取消劣迹斑斑的东厂衙门,作为交换,保留锦衣卫,不过今后要严加控制,不能再出现不经帝王旨意,就任意缉捕大臣,动用死刑的恶事发生。

朱佑樘权衡利弊,点头同意,保留锦衣卫再设置几位宦官,他还有把握制衡臣子,至于开放普通宗室子为官的事,众位大臣意见不一,最后决定留待日后讨论。

锦衣卫必须保留,一个特殊机构自有他的用处,这方面朱佑桓和皇帝的意见一致,而朱佑樘倾向于对内,他却是倾向于对外,准备着手训练出一批细作,强化现有的各地锦衣卫,用来刺探异族情报,甚至是暗杀异族将领等不可告人的隐秘事。

朱佑桓还想着日后加强都察院的权责,督察院长由勋贵老臣担任,锦衣卫成为其下属衙门,和文臣之间泾渭分明,又直接对帝王负责。

包括鼓励新兴商人等各阶层为官,代表资本主义萌芽的阶级利益说话,引导他们去航海贸易,来和传统地主文人分庭抗礼,扶持军人利益集团,凭借军功占领海外作为殖民地,彻底改变近千年来,文人士子独领风骚的局面,不过最终还是要文臣入阁为相,管理朝政。

想法太多,有的或许能成,有的或许会改变心意,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一一做到,至于效果怎么样,朱佑桓不知道,反正自古就没有永恒不变的王朝,该做的都做到,该折腾的瞎折腾,大不了朱家天下提前灭亡,总比被满清鞑子占了便宜的好,一切留待后人评说。

整顿官场乃是旷日持久之事,整顿军事一样如此,这么大的国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什么事都急不得。

连番震惊天下的大动作,目前急需时间来消化,朱佑桓又不动声色的派人查封敬事房,暂时绝了进宫当公公的门路。又安置几万宫人于京城南郊的皇庄,吩咐当地农民教会他们种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朱佑樘的为人,这位一生人只娶一个妻子,从一而终的好皇帝,根本就不需要太多宫人服侍,而先帝众多嫔妃能够有人伺候,衣食无忧就是了,但想要一如既往的奢靡度日,那是绝无可能了。

长寿宫,成了太皇太后的周太后唤朱佑桓前来,身旁还坐着皇太后王氏,还有被朱佑樘尊为太后的前废后吴氏,这三位当今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并未就大肆裁剪宫里用度的事,责问朱佑桓,都知乃是出自帝王的旨意。

“桓儿,今次哀家命你过来,赫赫!你猜猜是何事?”周太后笑容满面,她的供奉依旧,自然没什么不满的。

朱佑桓起身笑道:“孩儿不知。”

几位长辈立时笑了,周太后笑骂道:“该打,你这猴子精着呢,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还能瞒得过你去?”

朱佑桓顿时不干了,叫道:“您这可冤枉好人了,皇兄和嫂子间的私事,我就不知?”

“这孩子,胡说六道的。”周太后气的直瞪眼,警告道:“不许你再半夜藏在乾清宫里,你当哀家不知呢?几次深夜里学鸡叫,生生把小两口的好事打断了,哀家抱不上重孙子,小心下懿旨不许你和灵丫头成亲。”

远处的张灵儿立时红了脸,娇慎道:“最好不嫁他,灵儿愿意进宫服侍太后一辈子。”

周太后乐不可支的笑道:“净胡说,好好一个丫头,都被这猢狲教坏了。”

朱佑桓嘿嘿一笑,嬉笑道:“真是太大的冤枉?我那是怕皇兄身子稍有起色,夜夜和嫂子春风一度伤了身子嘛!这年轻人纵欲无度,心里没个数,还是要管的。”

几位长辈顿时啼笑皆非,纷纷笑骂朱佑桓人小鬼大,行事荒唐,左右宫娥哄堂大笑。

闹得不远处正和张灵儿,朱雨筠闲话的弘治皇帝哭笑不得,遂连连叹息,大叹自己交友不慎,惹得观音儿红晕上脸,急忙起身逃之夭夭。

朱佑桓的话非是没有道理,人人都知陛下去年吃了大苦头,身子虚弱的一塌糊涂,这成天到晚和年轻貌美的未来皇后厮守一处,年轻人喜好那档子事,还真说不准就掏空了身子。

是以周太后没说什么,而是喜滋滋的说道:“你身为宗人府宗正,宫里那些家伙又被你整治了无数,这帝王大婚,就要着落到你的头上,作为陛下最信任的堂兄弟,反正你是责无旁贷的。”

“是!臣遵旨。”朱佑桓也不矫情,当即含笑施礼,算是揽下来这桩差事。

周太后大为满意,又笑道:“一事不烦二主,仁和公主的婚事,你也费心张罗张罗,将来还有永康公主,德清公主,都要仔细挑选出青年俊才来方行。”

“这!”朱佑桓立时感到头大,话说明朝公主下嫁,向来是老大难,驸马受到的约束很多,有点才华的不屑娶回家受罪,反倒是乱七八糟,不求上进的男人对此趋之若鹜,几代公主都有所嫁非人者,万一事后成了怨偶,那还不都得埋怨自己?

周太后对此心中有数,她看上朱佑桓来操办此事,正是出于其人的性格,既无法无天,又关心亲人,想要有那趁机捞取好处,哄骗皇族的一干小人,绝不敢欺骗这位煞星,那可是动辄就敢挥剑砍人的主。

不由分说,周太后当场下了懿旨,说道:“就这么定了,回头你去见见哀家那宝贝孙女,亲自问问她的意见,是想要嫁给有文采的士子,还是舞刀弄剑的武将,都由着她的心意而定。”

朱佑桓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问道:“真的?您真的这么大度,由着晚辈的心意?”

果然周太后话锋一转,笑道:“那人选自然先经哀家过目,方能定夺,不求未来驸马家世如何,但求清白厚道,名声好。”

“得!”朱佑桓心里腹诽,还不是包办婚姻嘛?说得好听,恐怕私底下都定好人选了,倒把得罪人的差事扔给自己。

周太后铁了心要累累这搅合他孙儿好事的家伙,说道:“去年挑选进宫的淑女,到了今日不剩几个了,大多都成了女官,帝王大婚,得选一批宫女入宫。”

说着说着,周太后的眼神朝朱佑樘望去,朱佑樘立时警觉起来,忙暗中朝朱佑桓使了个眼色。

不问可知,太皇太后是想皇帝多亲近些宫女,充实下嫔妃人数了,以求多儿多女,朱佑桓不慌不忙的领旨。

这下朱佑樘急了,借口有国事商议,拉着朱佑桓出来,劈头盖脸的质问道:“你明知朕的心意,干嘛不回绝了?”

朱佑桓笑道:“我哪有胆子拒绝?皇兄放心,大不了寻一些心甘情愿要进宫的女孩,有那姿色不俗的,统统赏给臣弟不就结了?”

“什么?”朱佑樘一听怒了,指着对方骂道:“亏了你还有脸说,你现今屋里人几个了?对得起灵儿吗?”

朱佑桓笑着把皇帝的手指放下,说道:“我又没说自用,你听我解释。”

“说,反正你甭想打混账主意,想都别想。”

朱佑樘气呼呼的抬脚就走,他并不计较兄弟称呼你你的,相反对此很是受用,当然,将来就说不准了。

这位饱受万贵妃欺负的一国之主,对于女人的恐惧可谓是深入骨髓,连带着兄弟屋里女人多了,都大为不满,就怕闹得家宅不宁,害死很多无辜之人。

朱佑桓摇摇头,跟了上去,解释道:“女人和男人比起来,天生野心就小得多,自古只听说宦官把帝王当傀儡,玩弄于鼓掌之间,任意废黜,没听说过宫女权倾天下的,无非是出了位则天皇帝,治理国家强过多少帝王?因此臣弟一面压制二十四太监衙门,一面想要扶持女官来代替,为可虑者,就是女人容易被男人俘获身心,被人暗中操纵。”

朱佑樘对此嗤之以鼻,背着手前行,说道:“怕什么,无非就是打理衣食住行,司礼监和御马监还得太监管着,你的建言不错,宫女可以年满二十五岁就放出宫去嫁人,五年一轮换,哦!确实比一辈子离不开紫禁城的宦官要强。”

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朱佑樘越想越妙,他本就锐意消减宫人人数,历史上,足足减少了七成,整个紫禁城太监和宫女加在一起,不过二三万人,节省了无数钱粮。

可惜继位的正德是个花心大少,嘉靖以后就更别提了,几十年就恢复如初,甚至还远远超标,二十多万宫人过着暗无天日的一生,难怪后来有几十位宫女,想要勒死皇帝同归于尽了。

女人天性胆小谨慎,做事勤奋,即使贪财也往往有个度,住在紫禁城里,很难与外面联系上,宫里规矩森严,这方面朱佑樘并不担心。

话又说回来,整天面对阴阳怪气的太监,哪有面对女人来的舒服?本身女官就自成体系,无非是被宦官联手压制的名存实亡罢了,现如今被身边这位好一通打压,要么提拔上一批新人,要么重用女官,没有别的选择。

很快朱佑樘打定主意,一指远处的宫殿,说道:“我的婚事一切从简,后日你进宫接你嫂子返家,等成了亲,皇后统领宫里一切琐事,这女官的事就交给她打理好了。那淑芳宫乃是长公主的寝宫,你自己进去吧,我懒得见她。”

朱佑桓不当回事的点点头,不忘提醒道:“皇兄千万别忘了,土地乃是百姓的命根子,不能任意打赏给人。”

朱佑樘随意摆摆手,说道:“那些等待返还百姓的良田,拨几百顷给她作为嫁妆就是了。”

“不行。此例今后不能开。”朱佑桓拉住正待离去的皇帝,苦口婆心的劝道:“本身每年都有俸禄,赏赐,还给土地做什么?家里的钱财花不出去,还不是想着法的购置田产?现如今整个京畿附近,还剩下多少农户?全都是皇亲权贵家的私人农奴,要是任凭放纵下去,早晚每年税赋还能收缴多少?拿什么去做正经事,拿什么去铸造火枪火炮,拿什么去抵御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