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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十天期限

“你也要拦着我吗?”杰尼显得很不悦。

“你上去无非是想找你哥哥,可如果你半路出了什么事儿,那你这辈子也别想见他了!而且,而且应该还有很多办法让你见到他。是不是,罗琳?”

“啊?”罗琳没想到奥都邦会突然问自己,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是!没错!杰尼,你根本没必要上去,如果哈克在摄魂岛上。我有至少十种方式逼他来见你,真的!我不开玩笑!”

“哼~”杰尼冷冷一笑,视线却仍然盯着那根巨藤柱。

“杰尼~”奥都邦轻拍了拍杰尼的肩膀,站到了人魔之子身后。

魔将军此时的表情很纠结,没有人知道他在做着怎样艰难的决定。半晌后——“杰尼,咱们有……咱们有八年没见了吧。你没忘记你还欠了我什么吧?”

魔将军的一句话就把杰尼思绪引了回来,他接着诧异的看着奥都邦,“怎么?你要把那句话用在这里吗?你可想好了,我记得我只欠你最后一个命令了。那如果这样的话,将来你要我去跟精灵王或者别的什么人战斗,我可就不一定会听你的啦!”

“呵~”魔将军的笑容很真诚,“杰尼,你是答应过我,会听我两句话。但是,但是那时候我真没把这承诺当真。我觉得你不会这么讲信用,亦或者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用这种命令的方式来让你为我做事情。

不过我后来发现我错了,你确实是个非常将信用的人,这不光是这两句话那么简单。你在人类世界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答应他们的你都做到了。公平、自由,你为了这些你竖起来的理念,甚至不惜放弃了丽莎,这些我都知道。

而我更错的彻底的是,我发现你我之间似乎根本没有建立起来什么联系。你是你,我是我,你出走人界一走就是八年,中间连个消息都没给过我。很多事儿还都是森特帮我打听到的。杰尼你说句实话,你到现在都能不信任我,是吗?”

杰尼被奥都邦真诚的眼睛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最后甚至忍不住的扭过了头去。

“杰尼,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我对你是真心的。比起能不能借助到你的力量,我更关心你个人的安危。上一次我为了不让你杀死法兰克斯惹出大麻烦,用了你对我的第一个许诺。而现在,我决定郑重的用你对我的第二个许诺,要求你不要去冒这个险。好不好,杰尼?等着罗琳帮着把你哥哥找到,可以吗?”

对于奥都邦来说,这段话已经是他表达感情的极致了。魔将军的童年是悲惨的,他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爱,不懂得信任,不理解真情。可是不知怎地,在他面对杰尼的时候,奥都邦还是将他最柔软的一面表现了出来。

奥都邦的真诚也真的打动了杰尼,杰尼这时只感觉那很久很久没有热度的心脏,又一次燃烧了起来。他之后没有在与魔将军对视,他甚至有些扭捏的甩开了奥都邦的手。他看起来和奥都邦一样不自然,有着类似经历的他也早就不习惯这种心与心过近的距离了。

杰尼走到那棵巨藤柱的下面,他仰望苍穹,心里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十天后,哈克被迫来到了蓝琴湾。他这一路走得有些匆忙,他根本没时间考虑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十天前,他在大屏幕上看到了让他纠结的一幕——

罗琳说,“杰尼,想见你哥哥,那你得配合我一下。”

杰尼点点头。而紧跟着,罗琳竟然就在试炼岛那金色的沙滩上写下了这样的字——“精灵王!我限你十天之内赶到_______(罗琳特意空出了一块地方),杰尼会在那里等你。而如果你不到,我们马上就会毁了这根巨藤柱!”

杰尼看到这些字,表情有些诧异。不过他随后也用行动确认了罗琳的做法。杰尼走到字前在那块空白的沙地上填上了三个字——蓝琴湾。他把地点选在了蓝琴湾。

紧接着,他抬起头朝着巨藤柱挥了挥手。巨藤柱上的那些‘重生之血’立刻就从藤蔓内部涌了出来。它们顺着藤柱顺流而下,然后穿过了罗琳的红芒落到了沙滩上面。藤蔓退去了橙红颜色,露出了本来的深绿。杰尼收起了他的‘血液’,然后抬头望向了天空。他像是和谁在对视着,只不过哈克并不确定,杰尼对视的人是不是自己……

哈克非常清楚,如果没有杰尼的‘重生之血’保护。那么巨藤柱早晚都会被巨人将军和精灵战士毁掉。这些家伙现在都被艾伊莎洗了脑,他们只会听从她的指令。而且更重要的是,十天之后他不仅仅要担心巨藤柱会不会被毁掉,同时在摄魂岛上的十一位精灵圣者也都会在那个时间苏醒过来。

布伦特和姆比把圣者们带到了‘罗塔陵地’,可是十天时间确实也是布伦特的极限了。哈克必须赶在十天内把一切事情都解决。这甚至是在罗琳写下那些字之前就已经确定的事情。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哈克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而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幻海冰原上的大屏幕突然一闪,接着彻底消失在无边的冰原之上。

这巨型屏幕是由海精灵圣者海宁,她的力量所引发的。刚刚哈克使用【神赎-驻留之夜】,让所有精灵都进入了生命滞留的状态。而海宁那仅剩的一点能量,也就够巨型屏幕支撑到当下的了。

哈克接着想自己使用海精灵的【时空映像】来观看摄魂岛上后面的情况。然而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如果精灵圣者们不在,那么他想要从摄魂岛赶到盖塔尼上就不可能再使用圣坛了。那也就是说,他唯一去往盖塔尼的方法也就只有通过巨藤柱直接飞过去了!

那以他的能力,在不损耗任何能量的情况下,他也至少要飞十天的时间。那么也就是说,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同时他也没有任何能量可以消耗了……

哈克陷入了极度的焦虑。他怀着对创世之神的恐惧,怀着对精灵族前往盖塔尼后果的惧怕,怀着对罗琳等人的担心,当然他也怀着与杰尼相见的渴望,以及自己深藏已久的那一点执念,最终,哈克还是下了一个决定。

他没有顾及他看到的那些疑点,在摄魂岛上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他断然离开了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回到了盖塔尼上。

十天之后,他就站在蓝琴湾的沙滩上迎着海风,看着且进且退的海浪。哈克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他就像一个等待执行枪决的死囚犯,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恐惧与释然。一切都要结束了吗?一切都又回到原点了吗?

好漫长,等待真的好漫长……

真是到了这时候,哈克也才真有心情静下心来,想想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精灵王!我限你十天之内赶到蓝琴湾,杰尼会在那里等你。而如果你不到,我们马上就会毁了这根巨藤!’

‘这句话说得真奇怪啊!罗琳知道我是精灵王了吗?不应该啊,艾伊莎是通过塞壬得到了一些精灵王以前的记忆,可是我替代索菲亚成为第六代精灵王却还是三年前的事情。那么,那么罗琳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罗琳是想让杰尼见到精灵王?为什么?他想让杰尼跟精灵王谈判,然后找精灵王要我吗?这好像,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哦,还有。一切在试炼岛上发生的事情,都只证明罗琳想要凭借毁掉巨藤柱从而让魔族冲破魔界线。这之间的因果关系是否成立,先暂且不说。不过不管怎样,这也都是魔族这边单方面的需求。可是艾伊莎!这个对索菲亚恨之入骨的海妖,她能得到什么呢?这笔交易艾伊莎想要什么呢?’

‘按理说,艾伊莎如果还希望鱼人族统治这个世界的话,那肯定不会希望魔族人更强大呀。可是看她的意思,她完全是在帮着罗琳做这些事情。她,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另外罗琳为杰尼空出了约见的地点,杰尼最后选择了蓝琴湾。他为什么会选这儿呢?他知不知道到这里来的,是我呢?’

哈克思索了很久,而突然!一种警觉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杰尼如果知道来的人是我的话,他的选择一定不会是‘蓝琴湾’的!他的回忆,他的爱,他的恨!都停留在大本城,都停留在大本城啊!那是我们最美好的地方,那也是我亲手撕裂他的心的地方。可是这‘蓝琴湾’……艾伊莎……这!这里面又有什么联系呢?

哈克紧张的神情在下一秒凝固了。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面前一道数十米高的巨浪立了起来,而在那巨浪之上却是一头骇人的千足海妖。

艾伊莎!怎么是她!

哈克一脸茫然,而在千里之外的大本城外,同样一脸茫然的还有杰尼。

“奥都邦,你觉得哈克会来吗?”杰尼轻声问道。

“不会来了……因为……因为你等的人……是我!”魔将军冷冷地声音让杰尼忍不住赶快把头扭了过来。他随后惊讶地发现,奥都邦的表情变了。他那墨绿色的瞳孔,此时也竟然变成了黑灰的颜色。

杰尼见过这种颜色,十天前在试炼岛上,那些精灵战士全部都是这种瞳孔。而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也浑身都散发出了异样的气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