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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围堵

“云潇去哪了?”蒙枭低声商议结束而后抬起头来,骤然发现云潇不见踪影,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几人是突厥战俘,私自在上京城中行走很容易被人误会为叛逃,到时候被人抓住打死也未尝没这可能,偏偏害怕什么来什么,几人正有些坐不住了,便见一个身穿黑sè武袍、重眉阔口的老人掀开竹帘从后堂走了出来,双方目光一交错便触在了一起,那老者已年过半百,却没有丝毫老态,步履沉稳,双手负在身后,他一现身,嘈杂的酒楼顿时便安静了下来。en8.

那些喝酒吃肉的食客也纷纷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来,面向蒙枭几人所坐这张桌子,相互之间,隐成犄角之势,将这小块地方牢牢卡在了中间。

蒙枭几人在战场之中摸爬打滚已久,嗅觉十分明锐,虽不知四周这些人的来路,但已经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目光之中所挟带的敌意,而且形势也相当不乐观,这张桌子正在酒楼大堂zhong yāng,离门窗极远,这些人起身合围过来将他们所有去路都阻断了,蒙枭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没想到形势变化这般匪夷所思,前一刻还在琢磨如何令云潇难堪,下一刻就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给盯上了,几人反应也是极快,见四周食客丢杯弃箸不怀好意的面向此处,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双方言语不通,但来者并未藏掖,恶意彰显,明显不是善碴,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蒙枭几人时常经历生死关头,而且流落异乡,自然处处谨慎,见情况不对,立刻作出迎敌厮杀的准备。

四人各据一方,沉肩弓腰,双目圆睁,脖颈之上青筋隐现,像意图伤人的野兽。

那老者见状步履也未曾停顿,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双手负在身后,不知拿着什么,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恐是中了云潇jiān计,难怪这几ri他对我们百依百顺,原来是麻痹我们,将我们诓至此处,再施以报复。”蒙枭虽是粗鄙之人,但绝非白痴,云潇将他几人领到此地,又突然消失,随后便有这么一群来者不善的人,瞬间就将眼前状况猜了个仈jiu不离十,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早知云潇不易对付,却不料他城府如此之深,从头到尾都将他几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目光横扫四周,深知落入这群手里只怕凶多吉少,立即与同伴三人低声说道:“小心,这些人冲着我们来的!”

蒙枭话音一落,便抢先动手,朝着那老者猛地冲去,几步跨至身前,提膝便是一撞。『雅*文*言*情*首*发』

出手果断,招式粗暴简单,却不失凶悍。

小成级武者能开五石强弓,而人腿上力量往往是手臂一到两倍,这一记膝撞恐蕴含着千斤巨力,就算是一头牛,估计也能让顶死。

老者双目微缩,侧身一避,蒙枭铁锤一样的膝盖几乎是贴着他胸口擦过,凶险到了极点,快速的撤步转身,稍有一丝延误,便会被这一膝盖顶中胸腹要害,结果便是九死一生,可见这老者反应如何迅捷,他这一转身,藏于身后的双手猛然击出,哗啦啦的一阵声响,他手里竟然拿着两幅镣铐,不过并未影响他出手。

拳背狠狠砸在了蒙枭大腿边侧,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老者出手虽不像蒙枭那般充满侵略xing,然而听拳头砸在肉上发出的闷响,就好像铁杵捣人一样,便知这力量便绝对不弱。

蒙枭被这股力量斜着一顶,重心便被破坏,刚才提膝冲撞太过凶猛,只剩单脚着地,仓促之间没能稳住身形,骤然斜摔出去。

两人刚一交锋,蒙枭便露了败相,足见这老者实力如何强横。

而蒙枭丰富的厮杀经验也未让他陷入惊慌,横着一跨,一脚踏地,一个马步堪堪将身形稳住,没跌倒在老人身前,只是将身旁一张桌子给撞退了几尺,桌上的东西摔碎一地,刚想起身,便觉大腿一阵疼痛,老者那一拳竟是伤了他腿上筋骨,蒙枭心头一阵骇然,这老者竟然是一位武师,那一拳不仅力量凶猛,而且侵彻力十分恐怖,打在身上跟铁杵往肉里捣一样,只有将骨骼淬炼的犹如钢铁一样坚硬的武师才能打出这种拳劲,寻常武者,骨质脆弱,是无法做到的。

武师和武者拳劲上的区别,就好像木棍与铁棍之间的差异,就算一样重的力量,木棍打在人身上,伤势也绝不及铁棍严重。

跟一位挟带杀意的武师如此接近,蒙枭几乎感觉死神就在自己身边徘徊,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

那老者一手拿着镣铐,同时欺身上前,另一只手朝着蒙枭咽喉处抓摄而去,五指虚张,虎口之处犹如锋利的解牛刀,带着一股凌厉的压迫之意。

蒙枭只觉劲风扑面,刺的眼睛都睁不太开,虽有些惊慌,却并自乱阵脚,抬手招架同时,身旁两个突厥战俘也加入战团,左右两人几乎是同时抄起手边长凳,以棱边为刃,朝着那老者砍去,一人冲着脑门,一人冲着腰腹,角度也是一前一后,将所有闪躲的路径都尽数封死,配合的极为默契。

那老者面sè微微一变,这四人之中任何一人,包括实力最强的蒙枭,他也有把握在五招之内制服,然而几人jing通战场合击之术,互为倚靠,消除彼此防御上的破绽,进攻也更具威胁xing,顿时棘手起来,两张长凳分别砍向头颈、胸腹要害,即便他将身上骨骼经长年累月的淬炼,已如同钢铁一样坚硬,但要害这些地方还是禁不住这种打击,只能暂缓攻势,回手招架,砍向脖颈处的长凳被他轻易抓住,另外一直手里还拿着两幅镣铐,便不是太过方便,手掌无法完全张开。

那突厥战俘也是眼疾手快,而且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稍一用力,便将长凳翻了过来,劈砍顿时变成了横拍。

老者本想用三个指头卡住棱边,化解这波攻势,谁料长凳翻转,哪能用手去抓,仓促之间五指握紧,一拳迎了上去。

咔嚓!

一寸多厚的实木长凳骤然断成两截!

老者脸sè已是有些难看,先前那一拳看似霸道无比,一斧头下去都未必能够劈开的实木长凳让他一拳砸断,可拳头再硬,也都是肉长的,跟凳子硬磕一记,谁又敢说他真的占到便宜了,此刻感觉也只有他才清楚,拳头隐隐作痛,虽未伤到筋骨,可皮却破了,堂堂武师,被两个入门级武者弄得如此狼狈,颜面哪还挂的住。

一甩手腕,两幅镣铐哐当乱响,仿佛毒蛇猛然咬噬过去,这若打在人身上,绝对能去了半条命。

那两个突厥战俘撒手便往后退,可哪能快的过这武师境界的老人,铁镣铐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两人横扫而去,眼看便要殒命,身后一张桌子猛然被掀飞过来,正将镣铐挡住,轰的一声,桌子凌空碎裂,老者倒是安然无恙,却被茶水、果壳泼了一脸,狼狈无比,蒙枭趁机拽着两人便往门退去。

“给我拦住!”

老者本想凭借一人之力制服蒙枭四人,算是震慑,却不料几人如此狡诈,厮杀配合更是无比默契,他独自一人完全占不到便宜,也是绝了这念头,赶忙冲着门口几人吼道,如今这平安楼里全是鳌龙帮的人马,听老者一吼,顿时一群人涌上来将门口堵住,更有几人从桌下抽出了兵器,合围靠拢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将蒙枭几人堵了个水泄不通,他几人就算如何能打,也没有半点胜算,一见此景,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他几人既然甘愿沦为战俘,自然不是敢于拼命的人。

蒙枭将手举过头顶,用半生不熟的大乾话高声喊道:“我们是淳安候府的奴仆,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对我们不利,我们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蒙枭头脑也还算清晰,这时候负隅顽抗绝没无好下场,赶忙将淳安候府这块挡箭牌给抬了出来。

“淳安候府已经将你们四人卖给我们鳌龙商会了,现今我才是你们的主人,若不老实些,老夫如今便是将你四人活活打死,也没人会找我麻烦!”那老者挥手扫去头发的果壳,满脸怒容的将手里两副镣铐摔在了蒙枭几人面前,而后喝道:“自己将镣铐带上,而后老老实实听候差遣,莫要我亲自动手。”

蒙枭还有些搞不清状况,老者的话他勉强听得懂一些,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卢氏会将他们转手卖掉,毕竟他们还肩负着‘使命’。

可此时哪敢追根问底弄清缘由,左右几人持刀逼迫甚紧,只怕稍有怠慢,便是一刀砍上来。

几人在俘虏营里呆久了,xing子也磨的圆滑了,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将镣铐拾了起来,老老实实的戴上,两人一对,铐在脚上,手法倒是熟稔。

老者一挥手,那持刀的鳌龙帮帮众便连推带搡将蒙枭几人押至后堂中。

几人一进门,便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正端着一茶碗慢慢吹气的云潇,双眼微阖,目光低敛,悠然自得。

蒙枭一见到他,yin郁的怒火顿时冲到了脸上,脸sè青黑,目光却是飘忽不定,若先前只是怀疑,如今云潇坐在眼前,那几乎可以肯定,今这遭遇是中了他的圈套了,只是愤怒之余,也有些心虚,不知落到云潇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强忍不安情绪,sè厉内荏的吼道:“云潇,夫人若知你如此对待我等,必然不会轻饶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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