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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人到底知道些什么(1)

"别想了!"君颜笑笑,英俊的脸上还挂着一些之前摔倒擦上去的灰尘,但是沉重的灰尘也根本阻挡不了他与生俱来的俊朗。"想不通就暂时别想,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这话是君然说的,但是君颜觉得此刻用在白浅身上似乎也非常合适。

"我不急着要答案,反正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你可以等彻底了解我以后再给我答案!"

"额..."两人平时见面不打就是掐,此刻君颜这般的温言细语,白浅虽然觉得不习惯却第一次觉得有一些温暖,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一些暖流经过,暖暖的气流快速蔓延了她的整个胸腔,让她忍不住就要哭出来。

从小到到,从未有人这样跟她说过话,哪怕是自己最尊敬的师傅,他说得最多的话也只是,"你要加油,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成为最优秀的人?"

"你不勇敢,脆弱给谁看?"

"懦夫,起来继续!"

"你若是现在认输,你可以继续回到孤儿院过你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师傅曾经的话还在耳畔回响,只是曾经的人却再也不见,那些曾经最坚强,最坚韧的面具破开,她才发现,其实她才是那个无比脆弱的孩子。

就连苏瑶,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啊音,起来,我们要努力证明自己,我们不是懦夫,我们要让所有人对我们刮目相看,啊音,记住,任何时候,我都会陪你一起!"

只有君颜,他跟她说,"不急,慢慢来!"可是明明,最着急的那个人是君颜他自己。

心里的那股暖流突然就变得无比酸涩,她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将眼泪生生逼了回去。白浅抬头,依旧迷茫。

刚刚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感动么?

"君颜!"眼泪已经憋了回去,可是声音依旧透着哽咽,白浅喊出君颜的时候,声音透着无助和脆弱。

"别忙着拒绝我!"君颜心里一疼,刚毅的男子看着瘦弱的女孩,真的好想,给她一个依靠。

"既然你现在这么迷茫,我不会逼你,但是请你,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咱们一起试试看好么?"

"君颜,我想说的是,可以把肩膀借我一下么?"白浅叹了口气,她没说要拒绝啊。

虽然前路真的太过迷茫,虽然每次只要她的心稍微有点动摇,心里的那个恐惧的黑洞便会无限蔓延,似乎在提醒着她,她对这里的任何人心生感情,都是不对的。

那股不知道的恐惧不知道来自何方,白浅一直在心底做着抗争,很多时候,她在半夜的时候总是止不住的害怕,那道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不要管这里的任何事情,不要和这里的任何人有交集...

但是,心里对于温暖的渴望,也从未间断过,或许,她真的可以试试,她也想要一份只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现在难为君颜不嫌弃她这样目中无人的性子,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最主要的是,在古代,像君颜这样守身如玉的人确实已经不多了。

"咳咳!"君颜咳嗽几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女人的思维,果真不是他能够理解的,明明刚刚还一副要哭的样子,转眼便笑得比谁都欢。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示意白浅可以随便靠,白浅咯咯一笑,已经转身,走到自己马前以一个非常利落的姿势跃了上去。

她才没有那么软弱,想哭是真的,想依靠也是真的,但是,最起码现在,君颜不是她想依靠的那个人,所以,不如不靠。

"君颜,我想说的是,现在需要依靠的人是你了!"白浅笑得张狂,刚刚的这一插曲似乎已经在她心里烟消云散,问了凌楠军营的方向在哪儿便直接先一步打马离开。

君颜看着潇洒离去的女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马儿旁边,看着还没自己高的马背,突然觉得这是万里深渊。

"凌楠,女人的心思,为什么就这么难猜呢?"君颜摸着马背,微微感概。

"是啊,怎么就这么难猜呢?"凌楠皱眉,君颜这么优秀又痴情的男子哪找去啊,最主要的公主不是已经嫁给主子了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公主怎么就不同意呢?

"谁让你学我说话了!"君颜回神,脸色一脑,"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难猜,可没叫你学我说话!"君颜气极,他的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呢。

"额..."凌楠委屈,主子这个已经成亲了的男子都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单身汉又怎会知道呢,不过..."主子,之前皇上说,皇后娘娘生气的时候啊,不管是错的对的,他都一个人全部应下,只要是皇后娘娘的要求,他全都满足..."之后,凌楠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君颜听得直点头。

"总之,最后汇成一句话,女人说的话,对的就是对的,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君颜捂着屁股,面上非常的迷茫,很显然,他已经被凌楠绕进去了。

"什么狗屁理论!"听不懂,便突然想起白浅已经走远,君颜使劲儿一跃,便稳稳的落在马背上,之后...

凌楠双手捂住眼睛,画面实在太美,他真的不敢看了,只见刚刚爬上马背的主子搜的一声再次掉了下来,掉下的时候还因为吓惊了马儿,被狠狠的踹了一脚,之后,灰头土脸的扒在地上在难半分,而那只原本捂住屁股的手已经不知道该往哪里捂,因为全身都是疼的...

只见他原本英俊的五官此刻全都皱成一团,扭曲到分不清他原本的容貌。

啧啧,这得有多疼啊。

心里这般想着,但是脚步却不敢迟缓半分,"主子喂,您小心一些可好?明明知道自己屁股上有伤,怎还能这般粗鲁呢?瞧瞧,刚刚这是,又摔疼了吧!"凌楠一边说,一边将君颜扶了起来,轻轻的替君颜将身上的灰拍去。

君颜疼得大抽气,这将会是他将军生涯中最憋屈的伤吧。被人砍上几刀怕也没这么难过没这么疼。

"疼是小事!"君颜颤抖着站直身子,随便动一下都觉得是一种奢望,"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的一世英明就毁了!"凌楠使劲儿憋着笑,连连点头。主子也真是够小心眼的,这里就他们两人,他直接叫他不要说出去不就好了么,居然还拐弯抹角的说这么多。

"主子,现在怎么办?"奈何憋笑实在太痛苦,凌楠只得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君颜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骑马的,若是坐轿子吧,也得等他回去驾马车啊,可是,将军这样的人,会愿意坐着马车去军营么?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果然,"扶我上马!"君颜站直了身子,倒吸一口凉气,他这身上,到底是有多少伤啊,这也真是太憋屈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白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看着君颜这别扭样冷言出声,听到这话,刚刚爬上马背的君颜脚下一滑,再次摔了个彻底,这次,饶是凌楠胆子再大也是不敢肆意嘲笑了的。

"去,驾马车!"白浅利落的翻身马,扯着君颜想要将他提起。

"不要..."话还没说完,便接触到白浅冷冷的眼神,君颜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觉得白浅这般可怕,索性闭嘴,乖乖爬了起来。

世界上,只怕没有比他更加悲催的人了吧,刚刚表白完,刚刚说好了要好好了解彼此,刚刚还决定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光辉形象,却在一个转身便将自己原本建立了十几年的伟大形象毁了个彻底。

君颜忍不住有些悲哀,白浅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更加的嫌弃他呢、可是,白浅从来不会干涉他的生活,现在这样,是关心他么?

想到是这个可能,君颜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白浅,你这是在关心我么?"君颜脸上是大大的惊喜,白浅白眼一番,就这么情绪化的人,上战场真的能打仗么?

之前那些传言,该不会也是他自己捏造的吧?

一想起有这个可能,白浅只觉得无奈,这人怎么就这么虚伪呢?

"君颜,这人呢,真的不能太自作聪明,不然,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此刻的白浅,已经充分认为那些是谣言,她这样说,是担心传得太厉害到时候有人找君颜叫板就麻烦了。

"白浅..."君颜瘪嘴,好想解释点什么,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白浅这话里的意思,所以根本就无从解释。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会儿坐着马车回将军府修养,要么坐着马车陪我去军营!"白浅伸出两根手指,在君颜面前来回比划着。

"额..."君颜无奈,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霸道呢?

终于,本来中午就能够到达军营的三人愣是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才缓缓驶来,守卫远远望去,最先看见的便是那一顶从来不曾出现在军营的轿子,只觉得无比可惜。

之前听闻小公主和虎营的比试,虎营居然败了,而回来之后,那些参战的弟兄们也将白浅说得神乎其神,早上将军离开的时候也说过,他要去接公主,可是,看着缓缓驶来的轿子,守卫的几人瞬间觉得虎营的人都是骗子,能够坐马车来的,想想都不会是个厉害的人啊。

侍卫转身,想去找个地方坐下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却在这时候,耳边响起其他人的交谈声。

"啊,马背上那个女人就是夫人么,看上去好小啊,这样的人,真的那么有力量么?"这是怀疑的口吻。

"怎么可能会是夫人,夫人定是在轿子里的,那个呀,说不定是夫人的丫鬟呢!"

"不是说夫人只有十五岁么,再者,听说夫人任何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需要有人服侍的啊!"

"啊,难不成,那个真的是夫人?"

"那轿子里的人是谁?"

"额..."之后,是良久的沉默。

"为什么将军不在,另外一匹马上的人是都统领没错啊..."

"啊,驾着马车的那匹马..."

"天哪,我没看错吧,那不是将军的马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