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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雪消门外千山绿

五月十六日,轩辕双生皇子生辰,轩辕皇帝邀六国共庆,这六国轩辕周边的仓颉、罗伊、蒙迁三国以及蒙迁罗伊相壤的西凉等三国,六国中五国来的是大臣使者唯有蒙迁一国来的是蒙迁王巴尔特。

含辰殿中站着与仓颉王子同来的一名歌女,“无双以轩辕词曲献丑,”歌女名唤无双面含微笑双目似海底深处的珍珠光彩夺目端然静站于殿中启唇而歌,歌声玉润珠圆婉转动人,

“水调数声持酒听,

无醉醒来愁未醒。

送青春去几时回?

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有。

沙上并禽池上瞑。

云破月来花弄影,重得帘幕密遮灯。

风不定,人初静,明月落红应满径。”

无丝竹无琴案那纯粹是歌者的独唱,歌毕余音绕梁袅袅不绝,众人皆沉浸于歌女歌喉殿中久无声响。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王子好耳福。”高坐殿上的段华瑜举杯朝仓颉王子祝酒,俊颜温润浅笑若有似无。

殿下是六国贵客轩辕重臣,右席首座是巴尔特,巴尔特放下酒杯起身,“陛下邀我等共贺皇子生辰,六国各献其艺不知陛下为我等准备了些什么节目?”那双鹰般双眸从头到尾始终勾于段华瑜身侧的颜泽芝,致趣盎然。

“陛下谬赞,”左席首座的仓颉王子起身回礼,“若说耳福该是陛下独享,皇后的歌喉举世无双。”仓颉王子青迦一双眼眸亦盯着颜泽芝,她十岁之前在崇州他们青梅竹马,而她的歌喉只为他一个人启唱。

“哦?”巴尔特的鹰眸从青迦身上转过似天际翱翔的苍鹰捕捉到猎物般盯着颜泽芝,“巴尔特敢请皇后一展歌喉。”

“王子盛赞,”颜泽芝神色平淡绝色姿容浅笑吟吟,金珀泛着浅柔水光盈盈对上青迦的双眸,“无双歌喉当是举世无双,本宫再唱未免生倦。”

“皇后可是已想好为我等准备的节目了。”

金珀与鹰眸交缠对视,始终水光盈盈温柔的金珀刹那冰寒鹰眸闪过凌厉,转而错开彷如从未曾对上。

“臣妾技陋,皇上说臣妾……”

“皇后许久未曾煮茶,朕甚是想念,今夜皇后请贵客一品如何?”

席案下紫金龙袍之人紧紧握着那双冰凉的手,掌心是让人贪恋的温热温柔。含辰殿上高坐的帝后眸光交错,绝美的皇后高贵温柔,俊美的帝君却是宠溺柔情,那份情意装载在黑眸中直白到殿中所有人都能看清。

“吾闻皇后只为皇上一人煮茶,今夜吾等一尝岂不唐突?”青迦之下的罗伊王子一张娃娃脸上带着柔和笑意起身一揖,那高坐的女子掩盖了所有光辉,只稍一眼那凤仪天姿便留心田,恨不能将之藏于袖揣于怀,却也知女子太美便是毒,碰上了会之命。

“岂会?”颜泽芝展开浅笑,似春风扑面温柔含情,“有朋自远方来轩辕怎会计较这区区一壶茶?绿珠为本宫准备茶具。”唤得绿珠上前吩咐几句片刻茶壶火炉已端上前。

茶香在含辰殿四溢蔓延,颜泽芝挽着衣袖在绿珠托着的檀木托盘中倒满六只茶盏,“茶叶重七钱用水七碗茶煮七柱香才有这七盏茶,臣妾为之取名七国和,愿七国永和再无战乱。”

颜泽芝端起一杯茶盏双手奉于段华瑜面前,殿中六位婢女同样端着茶盏奉于六国使者席案前,段华瑜接过茶盏,“朕以茶代酒同祝皇后之意。”六国使者端起茶盏起身,“谢陛下皇后愿七国永和。”

同时喝下香茗的七人四人赞叹这位皇后的贤德三人各怀其心,巴尔特鹰眸敛下阴狠深沉唇边却是嗜血戏谑笑意,青迦眸光掠过那有这似深海珍珠般明亮眼眸的女子,泛着疑惑不解一口饮尽杯中茶,段华瑜五味陈杂,凝着颜泽芝的黑眸始终泛着让人醉心的温柔,黯淡敛下浮起苦涩,颜泽芝此举大方得体赢尽轩辕面子。以前她是为他,如今戴着颜泽芝温顺乖巧的假面,把自己与所有人相隔包括他,颜泽芝所为只是尽皇后之责,再无其他。

※ ※ ※

“没有人会来救你,给我记着颜泽芝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宠姬!这辈子都是!”鹰眸阴鸷盯着手中捏住的人,只要稍稍用力那纤细的玉颈便会捏碎,香消玉殒不过眨眼。

颜泽芝的面色因喉间的力道苍白无力,金珀紧缩狠绝冷锐对上鹰眸,绝美的面上却在笑,似罂粟致命蛊惑如曼珠沙华妖冶艳丽,“你?我不愿意你跪下百般哀求……”鹰眸更为阴狠怒意燃进去力道越来越大,“咳咳……求也没用!”

颈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颜泽芝呼吸不过来几近昏厥,“放开我!”

“舒珞没事的,我在这里。”

龙榻上从噩梦中惊醒的颜泽芝双手撑床榻面色惨白吐息紊乱冷汗涔涔,被颜泽芝惊醒的段华瑜展臂拥住削瘦的双肩温柔安抚,颜泽芝并不知晓今夜晚宴会有巴尔特到来,从含辰殿回来她也未提一句巴尔特,段华瑜最担心的便是她一人藏在心中,如今被噩梦惊醒他倒安心了。

“你知道他会来?”勉强支撑身子的颜泽芝转首,金珀空洞无助甚至恐慌望向段华瑜,“我知道。”

“为什么?”阖上金珀颜泽芝只有无助。

拥着颜泽芝的段华瑜只觉怀中娇躯无力冰凉,轻柔拥紧双臂裹住颜泽芝给予她他所有温柔,“别怕我在,舒珞他不能伤害你。”颜泽芝不出现他无处寻出现了去过哪里查起来放便的多,巴尔特是她的心魔不解决一辈子都藏在她心中,她不会好过。

“你在?”颜泽芝忽而冷冷一哼,苍白的绝美容颜转向段华瑜,金珀冰冷无情,“一年前你在哪里?我一个人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最想你出现像今天这样抱着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颜泽芝紧紧抓着衣襟字字控诉,一年前她所求不过今夜这般怀抱,只要他抱一抱她再疼再痛她都会觉得安心,“他给我加上一道道伤疤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怀里抱的又是谁?!”

段华瑜答无可答,唯有拥紧颜泽芝用自己的温热暖怀里冰凉的身躯,黑眸黯淡痛苦闭起,俊颜苦涩悔倦,“舒珞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对不起。”

颜泽芝略带疲倦冷冷推开曾想想过千万次的怀抱,“你来找过我吗?”金珀扫过俊颜翻身缓缓躺下,“别说,别告诉我。”

他不会来的,比之轩辕她算什么?睡下的颜泽芝似婴儿般无助,娇小的身躯蜷缩双膝靠向身躯颜泽芝环抱自己闭上金珀,声音同样无助,“我不想知道。”

冰凉的身躯段华瑜无法拥暖,只是蔓延至他身上让龙榻成了一张千年寒玉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