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和妖精同居 > 五十二:陈年旧事(二)

五十二:陈年旧事(二)

“那时我们神州大地气运衰弱,天下乱相丛生国家四分五裂而国民也普遍孱弱愚昧,再加上外族入侵,整个神州华夏族彝面临着亡种灭族的巨大危机。.org危机当头,很多的杰出有识之士再也不愿沉默下去,纷纷地振作而起,自觉肩负起拯救民族危亡,重新打造新型国家的重任。你祖爷爷就是这种人其中的一个。那时我们这个家族历经三百多年的平凡发展,虽在在这期间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惊天动地的超级强者,但靠着上千年传承所沉淀下来的厚重底韵,整个家族在农,工,商等为世俗所重的各个领域里也取得不俗的成绩。但是时局的动荡和外族入侵使得神州到处战乱频繁,给家族的整个世俗事业造成巨大的影响和损失,因此举族迁移到海外另谋发展成为当时绝大部份族人的共识,并很快进入具体的实行当中。”爷爷对我说道。

“那么祖爷爷呢?他肯定是没有随着这波大流也迁移到海外的对吧。”我问道。这是很明显的一件事,如果他老人家当时也随家族外迁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我留在这个天朝上邦里整天瞎折腾了。

“是的。你祖爷爷当时也是个热血青年,并且也算是个受过相当高级教育的有学识有大志之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他们那一代有识之士心中的共同信念。本来据说你祖爷爷是家族中的长房长孙,在家族的第三代人中,他是族长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但为了他心中的那份理想和信念,他宁愿放弃在家族中的这个地位,不随家族外迁而是留下来,和这是多灾多难的国家民族同生死共存亡。”爷爷对我说道。

“那时你祖爷爷痛感到国家的积弱源于国民的孱弱愚昧,决心走教育救国的道路。其时虽然家族的大部份核心成员和产业都已经迁移海外,但留在国内的财产还是有很多的,特别是那些不能迁移的田产地产等财产,那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而你祖爷爷成了这笔巨大财产的实际掌控人。也就在这时,你祖爷爷作出了捐家办学的决定。”

“那后来呢?学校办成功了吗?”我问道。

“呵呵!当然是办成功了。你高中在县城上学的那座中学,就是当年你祖爷爷一手兴办起来的。”爷爷骄傲地对我说道。

“那时候的天朝神州,内有军阀割据外有外族入侵,大大小小的战乱频繁发生。天下四分五裂民不聊生的。但我们这个县城远离交通要冲,虽然相对闭塞但受外界战乱的影响也要小很多,在那个乱世中这里就俨然有如一处世外桃园一般。而且你祖爷爷办学并不是为了赢利,学校的所有开支都由你祖爷爷一手承担,一般的学生只要付一点基本的生活费和书薄费就可以了。碰上家庭有困难的学生,连以上的这些费用你祖爷爷也都给免掉了。对一些学业出色但家庭确实很穷困的学生,为了让这样的学生能顺利完成学业,你祖爷爷甚至设立了专项助学金,对这样学生的家庭和家人进行经济上的资助。”

“这样听起来,祖爷爷在当时不但是个老师兼校长,而且是个捐家办学的教育家。在当时的县城里也应该算是个德高望重的社会名流了。那么后来事情又是如何发展的呢?”我有点好奇地问道。

“这个中学就这样靠着你祖爷爷捐赠的资金运转了好些年。每年都有一批贫穷而又杰出的学生,因为得到你祖爷爷资助才得以完成学业的走向社会。在当时那种动荡的社会环境下,他们中间的很多人在毕业后都选择了投身军旅的从军生涯。其中的一批佼佼者,投身于旧国民政府的国民革命军中,先是参加为扫平军阀割据而发起的北伐战争,为统一神州而作出了贡献。在接下来的抵抗外族入侵的八年抗战中,这批人又戎马倥侗,拚弑在各处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为国家和民族的存亡立下赫赫战功。当然他们中有很多人就此长眠在各处战场之中再也回不来了,而他们之中的幸运者在历经各种血雨腥风九死一生的亡命厮弑之后,终于百战余生得以衣锦还乡。回乡后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无不都是马上上门拜访你的祖爷爷,这一位昨日资助他们学习,让他们得以成材的恩人。在抗战胜利的那一年,在你祖爷爷生日的那一天,十多名将军齐临我们这个山区县城为你祖爷爷祝寿。当年这样的一件事轰动了整个县城,你祖爷爷的事迹也在当时社会上传为美谈,名声和威望也因此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以至于事隔不久之后,当时的国民政府就因他对国家所作的贡献,而任命其为县长。”爷爷慢慢地对我说道。

“那后来呢?”我又问道。

“唉唉!你是大学生,这段历史你肯定在教科书上是读过的。正如教科书上所说的,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人民民主政府,和代表少数官僚资本主义利益的旧国民政府进行了命运的对决。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大对决最后以新生的人民民主政府获胜告终。”爷爷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然地讲述着。

“本来你祖爷爷当时是有很多机会可以也随着旧国民政府迁移到海外的。但他始终是个书生意气很重的人,他认为无论是那个政治集团获胜执掌国家,集团的利益始终不应该,也没有任何理由凌驾上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之上的。而他自己认为这么多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始终无愧于国家和民族,因此也没有离开故土移居海外的必要,最终选择留了下来。”

爷爷讲述的这一切已经是发生在六十多年前的故事了,六十多年的时间足以以磨平人世间的绝大部分的印记。‘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生生死死放在人类作为一个种族繁衍的时间长河中,看开了也无非不外如此,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特别诉说的。时至今日,当我听着爷爷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讲述着六十多年前那段前尘往事时,心中除了一点点压抑一点点遗憾外,也已经没能产生其他太多强烈的感情。是啊!逝者已已,而生者还得继续面对,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