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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封侯赐爵

“刘封,你,你说,是不是,真有这事?”斥退了何皇后,刘宏喘着粗气,狠狠的盯着刘封,几乎是就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只不知,他心中所恨的,是刘封,或是其他什么人。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齐涮涮的聚到了刘封身上,或有误闯雷区的,把目光一不小心放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马上的,厌恶、忿恨,威逼,利诱……狼烟滚滚,纷至沓来,左中右各派,各拥良将千员,刀戟在手,大战在即。

只可惜,当事人刘封却被皇帝陛下那两片发紫的薄唇给吓住了,眼睑轻轻一合,黯然道:“陛下信则有,不信则无。”

“你?这是什么话!”董太后勃然大怒,走到刘封跟前,“啐”了一唾沫星子喷出,直冲刘封面门。

刘封“腾”的跳了起来,闪到一边,动如出山猛虎,稳若泰山当前一立,董太后猛打了个哆嗦,脚下一软,差点就没给摔了下去。董重看得真切,紧两步过来一把将董太后扶住,指着刘封怒骂道:“大胆刘封,你反了!”

刘封不理董重,冷冷的回视着眼前这位直打哆嗦却还不知死活的老太婆,躬身一礼,道:“太后,陛下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为何还要生出这么多事来?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太后心中有数,陛下心中有数。”

“放肆!你个狗杀才,竟敢教训起哀家来了,反了,反了!”董太后脸上青筋暴起,原本红润健康的老脸皮挤成了一坨,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声嘶力绝,手中龙头拐在地上“咚咚咚”的啄个不停,就是不敢往刘封身上招呼。

刘封的双眼,却看向了那个躺在病榻上大口喘气的皇帝陛下,还有伏在皇帝身上焦急呼唤的稚声:“父皇,父皇?”

轻轻的一叹。

“陛下!”董太后的叫唤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声惊呼就把她召回了神来,皇帝的榻上已经爬满了争表忠心的各路人马,哀叹的,哭泣的,吵闹的,却不知是着紧陛下的病体,还是盼着皇帝陛下早登极乐。

“皇儿!”董太后回头一声尖叫,抛开手中龙头拐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强有力的双手毫不客气的排开碍事的献媚者狠狠的挤了上去,凄厉的高呼着:“御医,快传御医!”

太子刘辩一脸的煞白,紧张的瞅着人堆方向,脚下尖了尖,却没敢往里凑。小刘协一个站立不隐,从病榻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倒在地,小嘴巴一歪,却不敢哭出声来。刘辩连忙走过来伸手将被推倒在地的弟弟扶了起来,兄弟两小心的让到一边。小刘协一脸的委屈,眼圈里水汪汪的一片,转了几个圈就是没滑下来,拉着刘辩的手也不敢出声。

刘封与刘辩相视一眼,刘辩嘴唇动了动,脸上有些不安,又有几分愧疚,只隐隐的似是想找个倚靠,求助的看了刘封一眼,又低下头来,不敢说什么。刘封心头一紧,不禁摇头自苦笑的起来,自己在廷尉府大狱时可没少怨这位太子殿下的,其实,他也只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孩子罢了,任人揉任人捏的傀儡,我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想到此处,刘封脸色略为缓和,对刘辩刘协微微一笑,示意他们不必害怕。

那边呼号了一阵,刘宏再复悠悠醒来,长舒了一口气,又咳了一阵,阖目长叹一声,无力的道:“你们,你们都下去吧,刘封留下,两位皇儿,也留下。”

“陛下,这事……”董太后看着皇帝醒来,还在不依不侥着,却见皇帝鼻腔重重的一声冷哼,并不理会自己,一脸的不忿,将手中的汤碗重重的往边上一放,狠狠的瞪了刘封一眼,重着脚步当先离去。

太后一走,其他人哪还敢留下,正待离去,却听刘宏又复冷声道:“等等,刘封,朕赐你的雕龙玉牌可还在?”

众人不解何意,俱都停了下来,齐齐望着刘封,走到廊外的董太后也又停了下来。刘封躬身一礼,从怀中取出雕龙玉牌,紧上两步双手奉上。张让欲伸手接过,刘宏罢了罢手,依旧双目微阖,淡然道:“自今日起,若有任何人敢再为难于你,以叛逆论处!”

后面的话,声音不大,却有一股莫名的杀气。郭胜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奴婢侍奉陛下几十年了,不该鬼迷的心窍啊,陛下,不该惹陛下您生气……”

刘宏脸色一僵,双目睁开,眼中闪过一缕厌恶之色,罢了罢手。几分内侍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起郭胜,也不顾郭胜哭诉挣扎,丢下一只挣脱的靴子,拖了出来。

刘宏略喘了一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双目圆睁,炯炯有神,不复病态,扫视着众大臣一眼,道:“敕:丘乡侯长子刘封,忠心可悯,才气过人,为宗室子孙冠冕,特封为朱虚侯,邑,万户。”

沉寂。

便是刘封也不曾想到会有这一出,一脸的惊愕,竟,也忘了谢恩。

这朱虚侯,可是县侯,侯爵中的最高高一级,高于刘备的丘乡侯,又是实领万户,何等的殊荣?更何况这个朱虚侯乃是汉初平诸吕之乱居功至伟的宗室子弟刘章的封号,自刘章之后,“朱虚侯”三个字就成了宗室子孙匡难救危的代号,寻常人可是用不得了。

还不待刘封有反应,卢植第一个拜了下来,卢植身旁的那白发老者亦伏地,袁槐,张让,赵忠,董重,依次拜倒,齐望着何进。

“臣,臣等尊旨!”何进额上爬满了豆大的汗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伏地叩头。刘宏双目再复缓缓阖上,挥了挥手,众大臣依次退出,只余刘封与刘辩,刘协,及张让。

“臣,领旨,谢恩!”刘封长舒一口气,缓缓跪了下去。

可好,这一下,不论是何进,还是董重,不论是董太后,还是何皇后,都成了自己的敌人的,因为,他们都是,外戚!

虽然,他们都蹦达不了多久。

待得众人离去,刘宏再复睁开双眼,也没有挥退张让的意思,勉力略略挺了挺身,张让连忙将软枕扶正,让刘宏靠着舒服些。刘辩拉着弟弟刘协,走到刘宏榻前,刘封犹豫一下,也紧上两步。

刘宏抬眼看了看双颊高耸、苍白虚浮,诚惶诚恐的刘辩,又看了看珠圆玉润,一脸英气的刘协,再看兄弟两拉在一起的手,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微微的一叹,道:“大势,已定了吗?”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什么人似的。

张让脸色一僵,却不敢回答,偷偷看了看刘封一眼。

刘封不知道刘宏封自己为“朱虚侯”,是早有准备,还是一时心血来潮,只隐隐猜得,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在于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了。试想,连自己的生母都不顾自己的死活,揪着自己身后的位子不施,妻子众大臣更不必说,只顾各自争权夺利,老皇帝还没死呢,病榻上就闹得不可开交的,眼前的这位“宗子”,是何等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