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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力争

第二日早朝之上,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天昭帝亲赐梓汐女子官服,准许她从此与众臣一起上朝议政。南王果不其然又是第一个出面反对的:“圣上,我朝自开国以来便有女子不得入朝为官的律法,如今夏氏女罔顾法纪,女扮男装出入军营不,还得到了圣上亲封的官位,乃是犯了欺君之罪。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会天下女子争相效仿,使得军营男女大乱,进一步便是天盛大乱啊。”

天昭帝表情难测:“夏爱卿女子身份朕早已知晓,她出入军营也是朕恩准的,难道爱卿以为是朕冒犯律法?识人不清?”

“臣不敢,臣是以为,此事虽然师出有名,可夏氏触犯律法乃是实情,应当将夏氏女处死,以儆效尤,匡扶法纪才是正途。”

夏怀渊出言反驳:“臣以为,南王所言不妥,我朝之初,前朝和新朝人丁混杂,天启皇帝是为了防止有人作乱才严禁女子从军。如今立朝百年,我朝纪律严明,人人遵纪守法,此规矩也早该废除了。而且夏少尉是我朝的有功之臣,是她亲自率兵烧了西凉的粮草才使我军大胜,进一步取下白、绿两城,若是圣上处死了有功之臣,怕是天下人不服啊。”

北王出列:“回圣上。夏氏有功不假,可是她毕竟是女子,此次去边境征战的还有许多天盛的大好儿郎,若是一女子战胜的消息被传出去,恐损我朝威名。臣以为,应多多封赏男儿,据臣所知,南王家的几位公子也是为征战立下汗马功劳的,不可让女子为先啊,圣上。”

这就是他们的计谋,退而求其次,讨封赏,壮势力。

“那北王是以为朕应当撤了夏梓汐的职位,然后封赏南王家那几个酒囊饭袋了?”这话终于触怒了天昭帝,他迟早要铲除这些佞臣。

天昭帝怒极把手中的奏折扔向下面的北王,上面一桩桩一件件写的全都是四王家的人在边关的作为,先是不满饮食和军营环境,要求龚渠给他们买来上等的酒肉,后是嫌弃军营枯燥,没有美女相伴,让龚渠派遣女子到他们的帐中作乐。

前面一事龚渠尚且容忍,后一件乃是军纪,实在是不能满足,最后他们几人竟是私自进城,去飘香楼喝的天昏地暗,却没给银子,是龚渠派人拿银子赎出了几人。

这些人别是上阵杀敌了,不拖后腿都是好的。这奏折便是龚渠亲笔所写,营中所以将士皆可作证。

天昭帝看着南王北王铁青的脸似笑非笑:“不知北王从哪里得知这些子弟立下汗马功劳的,莫不是朕的情报有误,让人贪了军功。还是——你们四王故意派这些纨绔子弟上了战场,不想为我天盛出力。”后一句已是疾言厉色。

四王忙跪下请罪:“圣上息怒。”

南王急忙陈情:“臣有罪,是那些子弟此次立下大功,臣是受了他们的蒙蔽,信以为真了,还请圣上恕罪。”

天昭帝并不打算拿这等事便真正处置了他们,只是不想让他们揪着梓汐不放而已。

“爱卿知错就好,起来吧,夏梓汐对朝廷有功,朕不是那昏聩之人,枉杀功臣,此事无需商议,退朝,夏梓汐随朕来隆正殿。”

四王哪敢反驳,只能眼看着梓汐虽天昭帝而去。这些子,实在太不争气了。

隆正殿里,梓汐和楚望霄大眼瞪眼的对视着,开始梓汐还守着君臣之礼,不敢直视君王,渐渐地,她见天昭帝不发一言,便偷偷抬起了头谁知那君王正在打量着她。

楚望霄今年已是三十有五,论年纪实在不算是年轻了,可他年少登基,也曾亲自率兵征战沙场过,身上那杀伐果断的气势自是寻常男子比不得的。

特别是那一双剑眉星目,即使相隔甚远梓汐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帝王气概,还有那微抿的薄唇,人家都嘴唇薄的男子多薄情,就不知这圣上是不是薄情男子了,又负了多少女儿心。

想到这,梓汐不禁一讪,想她也见识过不少美男子,妖冶如玄景,温润如秦逸阳,豪迈如樊齐,就是她爹爹和秦晋瑜也是老美男,如今竟是看一个男子入了神,真是罪过,罪过。

梓汐盯着楚望霄看的时候,楚望霄也盯着她。十九岁的少女,容颜美得像幅画一样,肌肤胜雪,唇不自丹,鬓无髻自乌,唯有那两道与众不同的眉毛透出她的玩世不恭和凡俗女子的不同来。此女——人间尤物。

“夏爱卿请座吧。”

梓汐入座,神情却恭谨了不少,她穿越而来,一直深受父母庇佑,后来去了玄桑又有玄景护着,还真没受过什么约束。如今她必须时时提醒自己,在她面前的是皇帝,手掌生杀大权,切不可莽撞行事。

楚望霄哪里看不出她的变化,心里窃笑,这丫头竟也有怕的时候。“爱卿如今可还会去房酌?”

此问题一出,梓汐直接愣住,她那秘密,连红豆几个都不清楚,难道这天昭帝的特务机构已经涉及个人**了?

“臣——臣不知圣上在什么?”死鸭子嘴硬才是硬道理。

楚望霄却是直接离开了上位踱步到她面前,又用双手将她困于自己的身躯和椅子只见,两人这姿势着实暧昧,“爱卿可是忘了?那年月下,你独酌,与朕相遇,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梓汐被这姿势弄得十分不自在,楚望霄的呼吸就在她耳侧,近相可闻,他口中的话更是让人吃惊。犹记那是梓瑶出嫁当晚,她心中愤懑,拎着酒坛子上了屋,遇到一个黑衣男子,还和他共饮喝了不少,第二天她还以为是梦一场,原来竟是真的。

“那人是你?”她连尊称都忘了,实在是太过吃惊。哪朝哪代的皇帝会没事出宫乱窜,就算是微服私访也不至于穿夜行衣吧。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

楚望霄满意一笑:“就是朕,那时你不过总角的年纪,如今也长大了。”听着语气倒像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按年纪倒也差不多。

他的唇近在咫尺,梓汐感觉有些不对劲,圣上就是和大臣这样议政的,得回去好好问问爹爹。

“圣上恕罪,臣当日不知是您,您……能不能不要离臣这样近,臣——不习惯。”天知道她鼓起多大勇气出这话。

楚望霄闻言放开了她,却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动作已是**,可梓汐年纪,哪里觉察出来,只觉得这圣上实在反常还是先走为妙。

“圣……圣上,要是没有要是臣就先走一步了,圣上再见。”也没等楚望霄准许,她便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守在门口的吕久承还好心的嘱咐着:“大人慢些。”她却跑的更快了。

楚望霄看着她的背影大笑出声,这丫头,当真拿寡人当洪水猛兽了吗。

到了夏府梓汐才顺过气来,夏怀渊拍着她的背打听:“圣上今早留你有何事?”

梓汐定定神:“额……圣上就是问了些琐事,爹爹,您平时去隆正殿议事都是坐着的?”她还是准备先探探口风。

夏怀渊不疑有地:“圣上仁慈,都会赐座。”

“那圣上坐着上位?”

“你这孩子,圣上不在上位又在何处?你娘亲给你准备了吃食,快去吧。”夏怀渊现在对这个女儿是一万个满意,满朝文武哪个不羡慕他有个好女儿。

梓汐心中却是惊疑不定,天昭帝——此举何意?

下午时分,她则是去了月凉府上,玉王和凤栖的事她早从薛柔口中知晓,最让她吃惊的却还是淑妃和玉王的关系,她年少撞见的竟是这两人,而那大皇子竟也是鱼目混珠,当真是造化弄人,思及此,她不由得同情起楚望霄来,一代帝王,就这样被带了绿帽子,真是可惜。

月凉早在门口相迎,当日她听梓汐回来,还以为是幻觉,她如今和苏游朝琴瑟和鸣,天儿又是乖巧懂事,心中唯一的遗憾便是那早逝的好姐妹,谁成想,她竟活着回来,还带着西凉城池,此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不愧是她的好姐妹。

“汐儿。”远远的,她便看到了那驰马之人。

梓汐翻身下马,拥住了月凉:“月凉,我回来了。”二人相视,皆是笑中带泪。

“你这丫头,为何不早些归来,害得我日日为你焦心。”月凉心中颇有怨言。

梓汐愧疚:“我当初也是九死一生,今日能回来完全是上天怜悯,对了,苏公子呢,不是都你们和好了?”

听她的语气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月凉哪还热心责怪:“他今日有事出去了,当日——是我错怪了他,如今,天儿也这般大了,我们也该好好过日子了。倒是你,虽比我上一些,可也早过了嫁人的年纪,现在可有意中之人?还是要我为你介绍一二?”

梓汐一听这事便头疼,连忙告饶:“我的好姐姐,咱们不这事成吗,我现在哪有那份心思啊。”

月凉嘲笑:“是啊,你现在是我们天盛第一女将,一般人入不了眼,快,随我去看看天儿吧,他现在对你是好奇的很,天天嚷嚷着要见你呢。”

正厅里,的人儿端坐在椅子上,眉眼间已经可见父母的风华,梓汐一进门,那人儿便扑上了她的腿:“你就是我朝第一女将吗?”

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的人心都柔了,梓汐蹲下身子:“天儿都这么大了,我可还是你干娘呢,来叫声干娘听听。”

天儿只知她是那帅气的少尉还可以上战场杀敌,哪里知道什么干娘,只好把眼睛瞪向自己的母亲:“娘亲……”尾音拉得长长的。

月凉怜爱的抱起他:“天儿,她虽是我朝女将,也是你的干娘,这天盛朝,只有我家天儿的干娘这样威武呢,天儿可欢喜?”

孩子心思单纯,一听别人没有,急忙够向梓汐的方向:“干娘抱,抱。”那谄媚的架势把月凉气的直骂他没良心。

二人虽然三年未见,却丝毫不见生疏,月凉一直是个话唠,她把这三年事无巨细全交代给梓汐。楚询枉成亲了,是州王妃亲自为他下得聘,他是个孝顺孩子,纵使不情愿,也不愿弗了父母的意,婚后二人虽不甚亲近,倒也是相敬如宾。

苏如画失宠了,四王家和圣上拔剑弩张,互不相让,他们州王府更是谨慎微,不敢出头,玉王的事之后,圣上的心意更加深沉,是谁都不相信了。

梓汐倒是觉得是她夸大其词,她看那天昭帝明明是神清气爽,意兴揣飞,哪里看得出来半分为国事操劳的模样。

当夜,梓汐夜宿月凉府上,把苏游朝挤到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