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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教官的日常

傍晚,吃过饭的新兵们无所事事,便不约而同的坐在餐厅里闲聊,这里大多数人来自和平地区,从未见过巨人,故而来自沦陷区的阿尔敏三人便成了众人询问的对象,当克里斯塔爆出武阳同样出身希干希纳区之后,众人的好奇心更是被提高到了极致。

“喂,我,既然你跟魂教官一起长大,怎么他强得可怕,你却像个弱鸡一样?”话的毒舌少女,名为尤米尔,与克里斯塔关系极好,为了满足克里斯塔的好奇心,这会特意过来打听情报。

“只是……住在同一个区罢了,希干希纳区沦陷之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前不久听他被征招参加夺回玛利亚之壁圣战,我一直以为他死在了前线,没想到……”阿尔敏很不习惯尤米尔的毒舌,回答的时候磕磕碰碰的,不过总算将所知的情况完整的了出来。

“……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只有去问三笠了!”

“她?呵呵……”尤米尔嗤笑一声,“整天一副扑克脸,好似别人欠她钱一般,真惹人讨厌,还是我的克里斯塔好!”着尤米尔狠狠的将克里斯塔拥入怀里,惹得少女尖叫出声。

“不是的,不是的,三笠人很好的!”阿尔敏忙不迭地替三笠开解,“……只不过,三笠不喜欢和魂以外的人话!”

“不管怎么样……”艾伦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能在这里跟魂重逢,真是太好了,有他指导,我一定能加入调查兵团,将巨人杀个一干二净!”艾伦咬牙切齿的道。

“加入调查兵团?斩杀巨人?我没听错吧!”一个略带略带不屑的声音响起,话的是白天自称要加入宪兵团的新兵,让-基尔修斯。

“反正我毕业后一定要加入宪兵团,像那种白痴一般的去送死根本毫无意义!”

“你谁是白痴?”艾伦感到心目中的英雄遭到侮辱,一下子就火了,“你没听教官介绍吗?魂可是第一次上战场就独立斩杀四十二只巨人的英雄!”

“噗嗤……”让忍不住嗤笑出声,“别搞笑≠√≠√≠√≠√,m.↑.co+m了,你不知道战绩这种东西,是很容易作假的吗?”

让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道:“你口中的英雄,此刻正和我们一样躲在内地,如果他真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在前线斩杀巨人?动动脑子吧!”

艾伦脸色苍白,心底英雄的形象摇摇欲坠,他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在我看来!”让继续道,“魂根本就是个背景深厚纨绔子弟,只不过找了个机会在前线打了个转,借机留在内地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管他是英雄也好,纨绔子弟也罢!总之,我还是要上战场,加入调查兵团,将巨人斩尽杀绝,一只不留!”艾伦用更大的声音冲让咆哮着。

餐厅里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让-基尔修斯,等待他的反应,不管在那里,人类都免不了看热闹的习性。

“可恶,你这家伙……”让脸上挂不住,大步朝艾伦走去,艾伦同样毫无惧意的站起身来,一场冲突眼看就要爆发,就在这时,让背后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武阳的身影。

“完了!”一滴冷汗从让额头上落下,私底下指责教官是纨绔子弟和当面指责,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质。

“放心,我不会把你开除的!”武阳笑容可掬的道,“毕竟你的推理符合情理,没什么错误!”

“完蛋了,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让内心哀叹道。

“怎么会?魂,你……”艾伦毫无顾忌,直接怒吼出声,双眼中喷射着名为愤怒的火焰。

“嗯?怎么一副被背叛了的表情?”武阳玩味的道,“我既不是你亲爹也不是你女友,我是英雄也好,纨绔子弟也罢,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

“呀呀呀……”艾伦一脚踢开脚下的椅子,怒吼着冲向武阳。“艾伦,不要!”阿尔敏下意识叫出声来。

冰冷的拳头,带着艾伦滔天的怒火直击武阳面门,却没有伤到武阳一根毫毛,武阳单手握住艾伦的拳头,任凭艾伦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挺大……”武阳冷笑着,手腕一拧,艾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右方偏去,紧接着便被武阳一脚踢到了角落,“……连自身情绪都不能控制,还想斩杀巨人?你这种废物连当炮灰都不够格!哼……”

“艾伦!”阿尔敏急忙跑过去扶起艾伦,遭了罪的他再不敢胡乱发飙,只是眼中的愤怒表明他并不服气。

武阳可不管他服不服气,扫了一眼大厅道:“子们,从明天开始,我便会正式操练你们,你们……做好死的觉悟吧!”

罢,武阳走到三笠身前,放缓语气道:“走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武阳本是学师范出身,不是没给别人上过课,可面对一群站着的新兵,还是第一次,看着面前这几十个心翼翼的身影,武阳感觉……很爽!

“关于立体移动装置的历史和构造,我没什么好的,自己回去翻教材!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一就是,立体移动装置,不是你们斩杀巨人的工具,而是你们保命的依靠!”

保命?新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武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知道你们不理解,我也不需要你们理解,我只需要你们记住就行了!将来上了战场,自然会懂!”到这里武阳顿了顿,“问一下,有谁见过巨人是怎么吃人的?”

“我见过!”艾伦满脸杀气的道。

“我也见过!”阿尔敏诺诺的道。

“很好,现在所有人都有,两人一组,站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旁!”

待新兵们分组完毕,武阳神秘一笑,“现在,想象一下,你最好的朋友正被巨人抓在手上,身子被一口一口咀嚼着,他的脑袋正咕隆隆朝你滚过来!”

“不……”武阳完,绝大多数人的脸色都里不好看。

“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艾伦浑身颤抖着,发生叫了起来!

“哼哼……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有可能前一秒还和你谈笑风生的战友,下一秒你就能看到他飞起的头颅,一个活生生的人,只剩一个头,一旦出现这种情况……”

“我一定会报仇!”艾伦凄声喊道,这句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一想到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他们脸上便不可抑制的浮现出恐惧与……愤怒。

武阳嗤笑一声,“你们要做的不是报仇,而且迅速逃命,找到其他存活的同伴重整队形,五人一组,三人骚扰,两人攻击,这样才能从巨人口中活命!这就是我要交给你们的第二,在战场上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哪怕最好的朋友死在你面前,也绝对不能被怒火和恐惧冲昏头脑!”

“你这是教我们做逃兵……”

“不,我在教你们胜利!”武阳看了一下不屑的艾伦,继续道:“人类与巨人相比,无论力量,速度,还是身体素质,都全面处于下风,我们唯一占优势的,只有这里!”武阳着,抬起手指了指太阳穴。

“只有充会运用头脑,以智慧的力量,才能打败巨人,恐惧和愤怒只会把你们带向死亡!”

“那在与巨人作战的过程中,我们又需要注意些什么?”阿尔敏一边飞快做着笔记,一边问道,他很快就理解了武阳的话,在战场上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提高活下来的几率,只有活下来了,才有资本考虑其他。

“第一,保持移动,时刻注意四周动静,任何时候都不能走神,第二,尽量不要长时间呈直线移动!第三……”武阳提高了声音,“哪怕所有人都死了,也不要自暴自弃的一个人发起攻击!能百分百独立杀死巨人的战士,整个人类不过十指之数,很显然,你们不是!”

“教官,如果遇上奇行种,又该怎么办?”发问的是亚妮-莱恩哈特,这个具有俄罗斯血统的金发少女一向沉默寡言,突然发问让武阳很是吃惊了一把。

“你是那种移动速度超过普通巨人的奇行种吧?很简单,保持短而快的飞行轨迹,一只随意变换方向的苍蝇永远比一只只飞直线的苍蝇活的长!”

“苍蝇?你是我们在巨人眼中就只是苍蝇?”艾伦不可思议的道。

“不,连苍蝇都不如,至少苍蝇比你们这帮菜鸟飞得要好!”

“艾伦,你在干什么?赶快给我起来!”武阳大声咆哮着,巨大的音量震得新兵们耳边嗡嗡直响,他们暗暗恼怒,在心里把武阳愤怒的源头艾伦-耶格尔骂了个狗血喷头。

立体移动装置能让人在半空自由移动,对操作者的要求自然不低,身处半空,如何保持平衡,如何借钢索之力向前移动,改变方向甚至发动攻击,这些不但需要经过严格训练,更需要一天赋。

为了测试新兵们对立体移动装置的适应性,新兵们必须先借木架升空,凭借两根麻绳在半空保持平衡,除了艾伦-耶格尔,所有人都顺利过关,这家伙,居然恐高,这已经是艾伦第六次以倒插葱的模样从半空摔下来了,他自己搞得鼻青脸肿不,武阳的耐心也快被磨尽了!

“还是不行吗?”艾伦失魂落魄,对一心想加入调查兵团的他来,一个的基本测试都过不去,这让他比死更难受。

武阳决定给艾伦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行的话,就只能让他退出训练了。

“莱纳,让!”

“有!”两人一路跑至武阳身前,行过军礼便静静等待武阳的吩咐!

“这家伙交给你们了,哼哼……如果他明天还是不能通过测试,他固然得去垦荒团种地,你们两个,三天没饭吃!”武阳完,大踏步走向休息室,留下三人在原地大眼瞪眼。

让和艾伦向来不和,武阳的背影刚刚消失,他便一把将艾伦从地上提起,“喂,你这家伙,你不是没有实力的人只能离开吗?自己安安静静的走就好了,干嘛赖在这里连累我们?”

艾伦此时普通霜打的茄子,哪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他带着哭音道:“我要参加调查兵团,我要杀巨人为母亲报仇,我不能去垦荒团……请指我通过测试的技巧,拜托了!”着,艾伦直接给让跪下了。

“技巧?我不认为吊在那里还需要什么技巧……你这混蛋!”让着就要轮起拳头揍艾伦一顿。

“好了!”莱纳一把拉住让,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艾伦话不留余地,丝毫不顾及他人颜面,新兵中除了阿尔敏就没没人喜欢他,突然被艾伦连累,莱纳同样十分郁闷。

“教官了,面对巨人必须相互信任,把后背交给同伴才能从巨人口中活命,我们要是连这摩擦都解决不了,以后还怎么配合?退一万步讲,难道你想三天不吃饭?”莱纳的话颇有道理,让虽然脸上依旧不好看,还是被劝服了。

“你给我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死!”让拉起艾伦,就把他往木架方向推,“从现在开始训练,如果明天你还是通不过,我拼着受罚也要在你离开前揍你一顿!”

“艾伦,加油!你可以的!”阿尔敏紧张的看着艾伦,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要还是通不过测试,艾伦就只能去垦荒团种地。不只是他,莱纳和让也在暗暗祈祷,他们几个昨天折腾到半夜,总算让艾伦成功了几次,如果今天艾伦放他们鸽子,那后果就严重了。

艾伦颤颤巍巍的升空,尽管姿势方面还不是十分精准,到底没有一个倒插葱摔下来,至此,莱纳和让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艾伦,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阿尔敏高兴的道。

艾伦同样十分兴奋,他走到莱纳和让两人身前,热泪盈眶的道:“谢谢!谢谢你们!”

“如果不是被教官逼着,我才懒得帮你,艾伦,知道大家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你每次话时那种居高临下指责的语气让人很不爽,以后注意吧!”让认真的道。

“嗯,我会注意的!”

经过这件事,艾伦成长了不少,尽管他一如既往地时不时鼓动大家加入调查兵团,话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与其他人的关系大为改善。

“巨人不需要进食,不需要喝水,不需要呼吸,力大无穷,生命力无比强悍,受伤之后能极速恢复,已知的要害就只有这里!”武阳着了挂在树上的示意图。

“这个部位受到强力打击的话,巨人便会很快死掉,通常,我们只有一刀的机会,一旦失败,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因此,除了精准之外,还要把握好力道,砍轻了,伤口会很快恢复,砍重了,不但会浪费多余的体力,而且刀有可能被骨头卡住,要待巨人的尸体完全气化之后才能取回,多数情况下我们是没有这个时间的,战场上失去兵刃后果,你们自己想!”

“我们人类习惯了在地上行走,身处半空对出手力道的控制极为困难,想要轻松杀死巨人,就需要严格的训练!砍到什么程度才刚好呢?三笠,你给大家示范一下!”武阳指着二十米外的巨人模具,冲三笠示意道。

少女默默出列,啪啪两声开启立体移动装置,身影激射而出,快速移动的身体在半空中带起一个个残影,不过几秒钟,她便重新回到原地,而远方那个巨人模具的头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新兵们嘴角狂抽,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三笠几步。“呵呵……三笠的腕力异于常人,大家不必介意,不必介意……”武阳一边干巴巴的解释,一边嗔怪的瞪了少女一眼,少女则报复性的吐了吐舌头。

这幅打情骂俏的场景完全落入新兵们的眼中,两人的关系早就半公开化了,大家早也见怪不怪,一开始不是没人怀疑武阳假公济私,奈何三笠的实力实在过于强大,不论什么训练科目,她都能以远超他人的成绩完成,久而久之,武阳私下照顾三笠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