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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装模作样

“袁嘉,不许笑!”

“我没有笑!不过,我喜欢你上次那件粉红的吊带裙,看起来很女人味。现在你穿这什么套裙,虽然也好看,可是有点严肃!”

“当然,现在是上班,当然要穿着正式一些!”

“哦,我又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能不能再说一次!”

“赵紫薇,赵…紫…薇!”赵紫薇气了,再也忍不住,用手里的资料在袁嘉脑袋上敲了两下,“你这木头脑袋,还说对靓女过目不忘,难道我不够漂亮吗!”

袁嘉缩着脑袋,轻声叫:“轻点,你这女人怎么那么霸道啊,一言不合就打人,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刚从里面派完传真回来的梁晶,看着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在她看来,赵紫薇从来都是一个严谨而斯文的典范淑女,没想到却在敲男人的脑袋,如果不是要好的朋友,不可能有这样的举动。赵紫薇转过身,发现梁晶在看着自己,吓了一跳,心想糟糕了。

赵紫薇看她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便对她笑笑,然后领着袁嘉走进了新海的写字楼。今天,袁嘉如约来到了新海,准备将广告交给新海了。赵紫薇在门口等了五分钟才见他的人,一见面便发现他一脸坏笑,不断打量,仿佛看着外星女人一般。

她今天穿的是淡蓝色的套裙,裙子不是常见的西式窄裙,而是A字型。除了走路方便,还有更重要的是原因,是她的臀部不是很丰满,所以基本上,她不敢穿紧身裙或者西式的窄裙,以免缺点暴露。说混帐,那是因为赵紫薇这么说的。而袁嘉依然不敢相信,这是前几天那个着吊带裙的“女人”,所以盯着不放。

“袁嘉,我们进去了,表现一点绅士风度吧!”

“当然,我本来就是!”袁嘉头一抬,立即露出一种威严了,做管理人员久了,自然有一种仪态生成。

跟想象的一样,他们赢得了所有同事的注目礼,有人在低声地议论。小梅正在跟李勇军说话,听到别人议论,不由得扭过来看,嘴里说:“这是不是紫薇的男朋友呢,真帅啊!”

李勇军道:“小梅,你说什么,那个是紫薇的男朋友?”

“呵呵,我瞎猜的。”小梅嘻嘻地笑,“紫薇从来没谈过她的男朋友,我估计她可能不会把男朋友带来公司的!”

离小梅不远的张莉,听到小梅的话了,嘴里嘟囔道:“!”

小梅气了。“张莉,你说什么?”

张莉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马屁精!”

“呸!”小梅有点气愤。为了赵紫薇,她已经跟张莉吵了几次,可是赵紫薇并没有将张莉的言语放在心里,也没有支持小梅的行动。

李勇军立即将他们劝开了,有时场面乱了,他便充当和事佬。他也知道,这种状况特殊,在赵紫薇来之前,这里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分界,后来便成了赵紫薇张莉的对峙。其实说是对峙也不准确,因为赵紫薇从来没招惹过张莉,倒是张莉不断挑衅。

另一头,赵紫薇带着袁嘉在写字楼走了一圈,介绍着公司的情况,广告设计理念。她故意走得很慢,甚至还试了一次,故意凑近袁嘉耳边说话,好让所有的人都看清楚。虽然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在一瞥之下,还是看到张莉怨毒的眼光了,她心里也不舒服,看来,跟这个女人的怨恨是无法化解了。

几分钟后,她才领着袁嘉走进自己的总监室,过了一会,走了出来。却见到小梅一脸难看的表情。“小梅,你帮我去看看,怡倩现在有空吗?……咦,你怎么啦,脸阴沉沉的,又跟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小梅往张莉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走向经理室。

赵紫薇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可是现在没时间问了,再走回房间城,顺手将手掩上。

袁嘉打量着这个老朋友、假女人,摇摇头笑了。“我看你啊,这么小间写字楼,居然带我看了十几分钟,存心炫耀吧,怕没人知道你有这么帅的男朋友?”

“你帅吗,我怎么看不出来?”赵紫薇哼了一声,“我们以前出去的时候,只听到人家说赵子强帅,没人说你!”

“哈哈!”袁嘉不以为然:“我本来以为不帅,不过看你那些同事的神情,还有你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原来我挺帅的!”

“呵呵!”赵紫薇低头笑了,她的确有点虚荣的成份,倒不是要人乱猜是否男友,而是想告诉下属们,自己有什么样的朋友。

袁嘉在沙发坐了下来,赵紫薇将一迭资料递给他,然后在斜对着的单人沙发坐下,将双腿并拢,抚平裙子。袁嘉看着她熟练的女性动作,眨了好几下眼睛,问:“你很享受女孩的身份吧?”

赵紫薇道:“挺好,不过有时也不方便,你想像得到的!”

袁嘉点点头。“有些我想像得到,不过只是想像,多数还是需要当事人才体会得到!”

“你说得对,虽然你不一定明白,但你能理解,所以你才是我的好朋友。”

这时传来敲门声,然后小梅端着茶进来了。“紫薇,怡倩的访客还没走,请用茶!”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围着袁嘉转的,她显然很关心赵紫薇的“新朋友”,或许她是带着大家的重托来刺探吧。然后她站起来,眼睛盯着赵紫薇,明显需要等她的说明。

可是,赵紫薇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心里暗笑。没法,小梅只好对他们笑笑,有些失望地离开了,还将门掩上了。

这时袁嘉终于笑出声来了。“你有一个可爱的秘书,不过一定她有点八卦!”

赵紫薇也笑了。“呵呵,你看女孩真准,你说中了!”

“那是因为,我也有一个类似的秘书,看到有异性的电话或者沟通,就会特别留意!”袁嘉忽然认真地说,“我对女孩的了解,平时还是挺准的,但对你这种女孩,我什么都看不清!”

赵紫薇知道他又要乱开玩笑了,便淡淡地说:“即使我是真的,你对我这种女孩不会有兴趣的!”

“那倒未必,凡是漂亮有气质的女孩,我都有兴趣!”

赵紫薇脸红了,有点气,这家伙说话总是那么自大狂妄,十足的大男人。自从她以女孩的面目出现在袁嘉他面前,几乎每次都接到他的电话,都要被他笑一番。有时在同事面前,赵紫薇还真的不好意思随便说笑,因为男女的立场不同。在这个好朋友面前,赵紫薇有时并不想说女声,可是没法,即使身边熟悉的人,她也只能说女声,如果一把男声从漂亮斯文的女孩口中跑出来,岂不吓坏人。

“我发现,你以前不会脸红的,脸皮特别厚。现在做女孩了,脸皮变薄了,是不是荷尔蒙也有改变了?”

“袁嘉,那些关于性别的玩笑可以私底下说,别在这样的场合说,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我就有大麻烦了!”赵紫薇提醒他。

“哦,好的!”袁嘉望着玻璃穿,似乎有人望进来的。

赵紫薇并没有打算将窗帘拉上,因为关门后外面已经听不到了,没必要连看都要遮掩,那样反而更令人怀疑。“袁嘉,还有一点,以后不要经常打电话以我办公室来,打我手机就行了!”

袁嘉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行,让别人猜想你有个很关心你的男性朋友,这样不好吗?一个事业成功的女人,再有一个蓝颜知己,这样才完美嘛!”

听他故意把“男性朋友”几个字说得重重的,赵紫薇不由得哼了一声。“那是你不知道女人的难处,周围都是流言蜚语,谁受得了。男人可以不在乎,但女人不行!再说,你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要是牵扯进去,恐怕你受害更严重!向兰是好女人,但她对男女关系最看重,所以你要暂时忘记赵子强,下次在在电话里,千万别跟我的秘书开这种玩笑!”

袁嘉看到她的表情严肃,也就收起嘻哈的笑脸了。因为他也明白了,现在面前的不是跟赵子强,而是面对着一个年轻靓丽的“赵紫薇”。

赵紫薇侧过身,然后站起来。“袁嘉,待伙我带你去见老板,她是个年轻的女孩。如果她不问,你就不要提到你已经结婚了,你可以说我们是好朋友,但千万不要说是男朋友!”

“为什么?”袁嘉疑惑了。“刚才你还说,不要让别人误会,现在又变了,难道女人都这么善变?”

“嗯,不是……”赵紫薇犹豫了一下,可是面对着这位好朋友,她还是照直说了,“因为我喜欢她!”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为她来的!”袁嘉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转变为喜欢男人呢,原来是扮成女人追女人!”

赵紫薇摇摇头,有点无奈。“是的,我扮成女人就是因为她,但现在真的很麻烦,我无法亲近她!最糟糕的是,她挺喜欢我,可是她当我是女孩来喜欢!”

“啊?”袁嘉真的吃惊了,“那就真的很糟糕啊,想当初我们猎艳双雄,扫遍天下无敌手。你怎么解决问题啊,我是说,你现在不能碰女人,也不能碰男人!你岂不是很压抑,憋久了会出毛病的。”

赵紫薇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无奈。“你知道就好了,我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如果单单是工作还好说,这点难不倒我,可是做为女人来说,我是失败的!”

“不会啊!”袁嘉笑笑,“你现在神采飞扬,工作顺心,人见人爱!”

赵紫薇摇摇头。“有一个鲜艳的外表有什么用,自己的苦衷自己才知道!”

袁嘉摊开双手。“这点我就不知道了,做女孩是你自己选择的,有什么困难也是你必须要接受的,怪不得别人!”

“我知道,我没有怪谁!”赵紫薇笑笑,虽然她都知道自己这笑不好看,“不过,我真的需要一个朋友来诉说!”

“随时找我都行,不过,我担心向兰会吃醋,你知道的,女人都小心眼。要是她知道,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我的好朋友,家里的东西不知道要打碎多少!”

“我想,可能比这还要严重!”赵紫薇吃吃地笑了。

“喂,你究竟还要穿裙子多久啊?不是永远吧?”

赵紫薇道:“袁嘉,你现在还不能让向兰知道我的身份,我怕她守不住秘密,因为我暂时还要继续做女人!”

“好吧,我看你,唉……算了,不说了!”袁嘉摇摇头,实在不明白这个好朋友,大概是很留恋女人的身份了。

赵紫薇问起那个麦威的情况,她觉得自己的报告要完成了,还需要一个确认,如果能得到其它资料,大概就容易些。袁嘉干脆掏出了手机,打电话过去给麦威,说了两句便递过来给她。

“Hi,Ms.Zhao!I’m麦威!”

“Goodmorning,Mr.Mayer!”赵紫薇还记得对方的姓氏,第一次都要表示礼貌的。

“Plscallme麦威,Ilikemychinesename!”麦威道,“袁嘉toldmeyourquestion,I’mgreattomeetyou,you’reprofessionalanalyst…”

赵紫薇无心再听那些吹棒的话,只顾着瞪袁嘉,这家伙,居然将她介绍成职业分析员,专家。那么,这家伙到底还说过什么,该不会重点介绍胸前伟大吧。

袁嘉对她做个鬼脸,轻声道:“单单说你是靓女不行的,重点是说明你有内涵,这样才能吸引他!”

赵紫薇无奈,听到麦威相约,只好说:“Tonight?ButIhavesomethingtodo,tomorronight,Ok?Let’stakeacupofcoffe!Yeah,You’llmissthatnight!”

袁嘉看她放下电话,忍不住笑起来。“干什么,你要他怀念这个约会的晚上,想勾引他?”

“不行吗,难道我没有这个魅力?”赵紫薇嫣然一笑,将手机交经他。

“不是不行,而是……!”袁嘉脸上的表情怪异,“我只是警告你,他很有可能喜欢上你!”

“正好,我在期待第一次恋爱呢!”赵紫薇笑着,“哪个女人不希望恋爱呢,至少在我的短暂女性生活里,也应该来一次!”

袁嘉骂道:“你这家伙,你这样对人家不公平!”

“那要看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了!”赵紫薇笑笑。到目前为止,她想像的可能人选,只是刘宇和章俊,也许,现在又多了一个。

又聊了一会,袁嘉去了洗手间。

小梅走了进来,眼睛还盯着袁嘉的背影,然后告诉她,陈怡倩的访客已经走了。

“紫薇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吗?长得真帅啊!是不是经常打电话来那个啊?”

“别胡说,我们虽然是好朋友,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赵紫薇故意说了实话,却让小梅听了更感暧昧。

小梅不以为然地说:“那有什么,你那么好,又漂亮又能干,难道比不上他女朋友?”

“小梅,脑子摆正一点,别老是想歪!我们只是朋友,经常吃吃饭、聊聊天、喝喝酒而已,根本没打算往那方面发展!”赵紫薇怕她的联想不够丰富,特地送了一些素材出来。

“啊?”小梅果然惊讶了。“你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了,竟然还吃吃饭、聊聊天、喝喝酒。照这样继续下去,还不吻吻嘴、上上床、结结婚啊?”

赵紫薇听她按自己的词重组一番,几乎笑倒,立即在她手臂拍了两下。“傻丫头,不是所有的关系都叫男女关系的,你应该认识多点朋友,难道你男朋友不让你跟其他来往?”

小梅嘿嘿地笑了两下:“可是,要是让她女朋友知道了,还不闹翻天啊?”

赵紫薇知道目的达到了,便故意认真地说:“这样的朋友关系很正常,身正不怕影子歪!小梅,这事我只告诉你,你别说出去,可以吗?”

“好的!”小梅眨着眼睛。她对这位上司充满了敬意,对她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其实赵紫薇知道,要小梅保守这样的秘密是很困难的,毕竟这也不算真正的秘密。但这样也好,至少同事位不会再猜测,她没有什么男性朋友。至于那些人怎么猜,即使编十几个故事,那不关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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