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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乌山

出了城主府的陆德雪,在繁华喧闹的街头,却似寒风中的孤独一人。当年,杀红了眼的陆德雪,之所以放过牛斌,一是不想造孽太多,二是想,让他生活在内疚和痛苦之中,就是对他的最好的惩罚。但是刚才,陆德雪又一次没有下杀手,这一次,他实在是太想一拳砸碎牛斌的心脏了。但是,他没有让冲动控制行为。他这次若是杀了牛斌,只会让他的恶名更恶,而且,他也不想杀死这么一个其实真的不错的城主。

这一次拜访牛斌,让陆德雪想到了太多的往事。有两个月从武师上升到武王的神奇进步;有在比武台上以压倒性优势胜过牛斌;也有在陆家庄的废墟上嚎啕大哭。这一切,让陆德雪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年纪。

陆德雪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着,此时的游走,并不是为了去哪个地方,而是没有事可做,为了走而走。但是猛地,他突然从对过往的回忆中惊醒,摸摸怀里揣着的银票。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个青年了,自己这次来,是为了儿子的未来!自己已经为人父了,而且很久了。想到这里,陆德雪满脸胡茬的脸颊微笑起来,笑自己的痴,也笑自己的腻味。

“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却还在想那些年轻人的事情,真是……”陆德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看一看身处何地。

“去找那个魔法师!”陆德雪伸了个懒腰。

乌山先生已经年过古稀,但是等级还无法突破法将,因此可能将不久于人世。在圣婴大陆,将级和以下的人,寿命只有100岁,帅级的人寿命就增加到了150岁,王级寿命为00岁,侯级寿命为50岁,皇级寿命为00岁,帝级的强大人物们,寿命是无限的。就像晋国国君重耳,自从晋国建国4000年以来,一直是晋国的君主,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中年人。芈旅的情况也差不多。夫差的年龄只有数百岁,要年轻很多。至于齐国,则实行君主继承制,数千年来的君主换了不知多少届,齐国却依然屹立于圣婴大陆,而且国土面积不比其他三大帝国。乌山虽然只有法将的等级,但是毕竟在晋国这个魔法师人才极端缺乏的地方,又是在岩城这个地方,一个法将是非常受尊重的。

现在的陆德雪,就要去拜访一下这个法将乌山。

到了门口,陆德雪非常礼貌地敲门。

乌山的家建造得非常隐蔽,可以,一般人是找不到这里的。但是陆德雪能,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到法将的气息,还有就是他在比武台上大胜牛斌的时候,曾经获得过乌山的地址。

乌山家在一个胡同的最深处,只开一扇非常普通的木门,看起来和其他的房舍没有什么不同。

“吱呀——”木门打开了,一个挽着双髻的童子探出头来。这童子看起来七八岁左右,甚是可爱。眼睛中透着灵气,身上穿着绿色的锦袍,俨然大户人家的少爷。

“先生,找谁?”童子用清脆的声音问道,尽管他知道,来这里的人,除了乌山,还能找谁?

“找你家乌山大人。”陆德雪微笑着。

“敢问先生名号?”童子仰着头看了看陆德雪。

“向你家大人报告时,尽管称是岩城陆德雪便罢了。”陆德雪笑着。

童子把头缩回去,关上木门。

“大人,门外有个陆德雪找。”童子对着乌山作了一揖。

乌山从床上慢慢站起来:“陆德雪?莫不是臭名远扬的‘杀人魔王’耶?”

童子:“正是。”

“陆德雪……吾甚闻其名,岩城武王也,仅城主可与之匹敌也。吾辈于其眼,如豚犬与虎狼之眼也。孰不可与之争锋;又于牛家大院好一阵杀,自此臭名远扬矣!今番来访,虽不能匹敌,但老夫身负盛名,想必此儿不敢伤吾丝毫也。既如此,何不出而见之?”乌山一阵忖思。

童子看到乌山这个样子,追问一句:“那,要不要让他进来?”

乌山一挥手:“迎客!”

童子于是便出了房子,来到门口,探出头来,笑着对陆德雪:“先生,我家主人请你进去。”

陆德雪也不推让,大步走进这扇破门。但是,一走进这扇破门,他马上感觉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因为里面的陈设,虽然较之城主府有一些差距,但是也比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家豪华得多。无论是墙壁和天花板,都是金碧辉煌的。让人目不暇接。

陆德雪进了大厅,那童子也迅速隐去了。只剩他一个人。

“乌山这是在摆架子。”陆德雪冷笑道,但只站在那大厅里,一动不动。

兀地,大厅东面的的扇铁门忽然轰地一声被炸开了。那铁块散落在地上,个个红的和烙铁一样。乌山修炼的是火系魔法。

陆德雪冷笑两声:“雕虫技!”完,陆德雪使出自己一个九级武王最强的身体力量和斗气,猛地左脚在地上一蹬,大地猛地震颤了两下,碎裂的铁块被震得腾飞起来。陆德雪飞身跃起,也不顾那铁块烫手,双手一挥,斗气一震,空气都颤动起来。那些火红的铁块,迅速化为了粉末。

“哈哈哈哈!”大笑声传来,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拍着手,从门里走了出来:“德雪,好身手!”

陆德雪深知此人喜欢神神叨叨地话,便也鞠一躬,作个揖:“雕虫技罢了。”

“坐。”乌山一请,先自己坐下了,“蓝,倒茶!”

完,那童子提着一壶茶,从另一个门出来了,倒上两杯茶。

“陆先生大名鼎鼎,老夫敬仰已久,苦于无人引荐,今日三生有幸,得睹尊容。不知陆先生,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了老夫这里?”乌山“呵呵”笑了两声。

“乌先生,我陆德雪向来爽快,不屑于这些客套的话,我也不会什么寒暄。今日来到府上,是有事相求。”陆德雪也不喝茶。

“老夫必尽力而为,但不知是何事?”乌山笑笑。

陆德雪:“知道您名声很大,能力也很强,我最近怀疑儿可能有灵魂之力。这不是来请您去给儿测一下,看他的潜力如何,能否当一个魔法师。”

“没问题。”乌山喝了口茶,显然他之前接过很多这种活,“但是老夫家境贫寒,只怕付不起这旅途中的盘缠……”

陆德雪暗骂:“这要是也叫家境贫寒,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富人?”但他明白,这时乌山在索取报酬。

“当然,盘缠一事,陆某自当出资,不知先生要多少?”陆德雪问道。

乌山伸出四个手指:“四千!”

四千!真是狮子大开口!要是平常人家,谁能出得起?陆德雪心中暗骂这个贪心的老鬼。

“四千……陆某囊中羞涩,三千如何?”陆德雪讨价还价道,虽然他有一万银票,但是不能太爽快地答应,否则这乌山还会得寸进尺。

“四千!一不能少!”乌山也面有愠色。

“蓬!”陆德雪的手虽然没有动,但是手下的红木桌子,却忽然化成碎片。

乌山突然意识到,对方无论再客气,也是武王,自己地位再高,也没办法与之抗衡。

“三千五!”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