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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三云 那一场盛世流年(四)

5-10两儿辩日

这是《列子》里的一则寓言:孔子遇到两个孩在争论,一个:“日出时,太阳距离我们近,中午距离我们远。因为日出时太阳大得像车轮,中午得像盘子。这不正是近大远吗?”另一个却:“日出时,太阳距离我们远,中午距离我们近。因为日出时我们不觉得热,中午却非常热。这不是近热远凉吗?”孔子不能答。

这是今天的一个科学常识问题,但两千多年前的人并不知道。从逻辑上看,这里有“近大远”、“近热远凉”两个测度的标准。在回答问题以前,应该搞清楚哪个标准更准确,或者都不准确。

5-11爱瓦梯尔应不应该付学费

传古希腊人爱瓦梯尔(eulathlus)向普洛太哥拉斯学习辩术(另有一是学习法律)。他们的约定是:爱瓦梯尔先付一半学费,另一半学费等学成后在第一场辩护胜诉时再付,如果败诉,则学费不必再交。

但是爱瓦梯尔毕业以后,没有担任辩护工作,不打算交另一半学费。

普洛太哥拉斯准备告他,:“如果我胜诉了,法官会判你付我学费;如果我败诉,根据约定你还是要付我学费。总之要付。”。爱瓦梯尔则:“如果我胜诉,法官也会判我不付学费;如果我败诉,按照约定我也不必付另一半的学费。总之不付。”(见王九逵《逻辑与数学思维》)

这个问题反过来看,逻辑上也同样成立。如果爱瓦梯尔先:“如果你告我,我就可以不付学费了。”普洛太哥拉斯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反驳。如此争论下去不可能有结果。

这里的问题就是他们双方都默认“约定”和“判决”可以同时而且等效地来解决他们的纠纷,这是他们共同的前提。从逻辑上化解它们的办法就是选择其中的一个进行最终裁决。---引子

要选什么样的礼服?配什么样的鞋?做什么样的发型?日子便在我无休无止的纠结中一晃而过。今天便是4号,炳辉举行高三部毕业舞会的日子。

裙子是早已选的,那条安然的夏奈尔黑裙。时隔几年,我仍然能够清晰地记得,安然穿着这条黑裙时,人们惊为天人的眼神。十八岁的安然一袭黑裙,将头发全部挽上去只戴一的钻冠,美丽又优雅,宛若赫本重生。那时,我以她为傲,追在她身后,虔诚地伸手轻轻抚摸她华丽的裙摆,她便俯下身捏我的脸,,快长大啊,长大了我就把它送给你。要穿着去见心爱的人哦,会比我更漂亮呢。

我站在镜子前看一看,裙子竟然很合身。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安然她一早知道我会在十四岁这年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我穿这样的一条裙子和他共舞。我微笑,对着镜子:“我穿上它了哦。姐姐,你要祝福我哦。”

我将头发全部梳上去,高高地在头挽成一个发髻,不戴任何头饰。只在脸上薄薄地擦一层粉,扫淡粉色的腮红。安然我有天生好看的眼睛和唇色,化妆品只会埋没它们。

一整个下午,我躲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才发现我竟然没有一双高跟鞋,安然的鞋子又不合鞋,我找不到与身上这条裙子相配的鞋子。

不过,商场里永远不乏漂亮鞋子,而我刚好有些积蓄,因此便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从床下面找出一个铁盒,打开来数一数,差不多有八千元,足够我买一双精致又好看的礼服鞋。

我抱着铁盒下楼,看见风坐在一楼客厅里,正背对着我用手提电脑给公司各个部门分配任务。我有些惊讶,原本好,他晚上直接从公司出发然后我们在舞会现场会合的。我不知道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一直都在家里。

我听到风,“好的,就这样。辛苦大家。”然后,他关了ipad,一扭头就看见了楼梯上的我。

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他极心极心地慢慢转动身体,仿佛害怕动作太大会惊扰了什么易碎的美梦一般。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上又是那种第一次见到我时的神色,喜出望外里透着无尽的绝望与忧伤。

“殷……姗?”他试探着叫,声音低哑又模糊。

安然得没错,我穿这条裙子的确很漂亮。然而,我想,风此刻的反应绝不是因为惊艳于我的美丽。

仿佛正沉醉于某个梦境,风脸上的眷恋让我心慌。我轻咳一声,答:“是我。”

“哦!”他回神,,“是你。”失望至极的样子,然后回身坐进沙发里,再不话。

我走下楼梯,指指他身上的休闲服:“你还没换衣服?”

他仿佛没有听见,只顾低头捡一枚一枚散落在茶几上的黑白棋子。不知道为什么,那棋子竟然不听话,总是从他的手里滑落。

他紧抿的唇角,藏着执拗与倔犟。落了,捡;捡了,落,再捡。终于,耐心被磨尽,像是跟自己生气,他挥手一扫,几百枚棋子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我望着满地乱滚的棋子,有些茫然无措地想,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良久,最后一枚棋子终于在地板上安静下来。风突然抬起头来:“舞会之前还有个表演晚会,我要上个节目。舞会礼服等表演完了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