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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车队遇险

仁孝十四年的五月初二,和宜公主、太子、太子妃,奉昭前往湖北赈灾。

从金陵出发的押运粮食的车队早已在安徽境内等待由神都北下的公主车马。

夏日炎炎,公主一马当先,太子紧随其后,后面云翔带领百余骠骑紧紧跟上,中间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硕大的马车,马车罩着明黄的帷幔,随着车马颠簸,帷幔飘飘荡荡,露出车内两位如花似玉的一主一仆。

马车后面千余护卫手持,护送着盛满粮食的马车。最前面举着皇室的幡旗,浩浩荡荡一行人,自安徽接了粮草,南下到达安徽与湖北边境。

公主身着男装,手持缰绳,蹬一双银色软靴,跨在马背上。颀长的身形,挺直的脊背,玉样的容颜,俨然一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太子夹紧马肚,“驾”地一声,赶上了公主。

“皇姐,前面是大别山了,我们要不要找个树林子歇息一下。”

公主抬眼望去,前方郁郁葱葱,隐隐现出山形,笑道:“也好,天气太热,马儿都在吐热气了,”她扭头朝后面的马车望去,“太子妃娇弱,连日跟着我们赶路,一定很累,你去看看她吧。”

太子撇了撇嘴,“她自己要跟来的,又不是我让她来的。”

“太子和太子妃,新婚伉俪,亲自运送粮食到灾区救灾,这对百姓是多大的鼓舞。不管出于感谢还是夫妻情谊,你都该去看看。”

太子低下头,他白净的脸面由于日晒浮了一层红晕,“皇姐,你是知道的,陵儿只想好好读书,好好习武,”

他转脸,正好瞧见日光下皇姐丰润的唇瓣微微翕动,忙下头,喏喏道:“陵儿对男女之事还不懂……”

公主笑了笑,也不责怪,“太子妃那么好看,再过几年,你不想懂怕是也懂了!不过,现在,你还是要遵照基本的礼仪。”

“是,陵儿知道了。”太子说完,驾马往回走。

“娘娘,好像有马蹄声朝这边奔来。”青鸾说。

“嗯。”流漓轻点了头,她习过武,耳力比青鸾好,早听见了马蹄声,心下以为那是公主,面色不显露,心里却满怀期待。

等着马蹄息落,帘外的人叫了一声“太子妃”,流漓的期望一下直落千丈。

“太子有何事?”

“没什么要紧事,太子妃累了吧,大别山很快到,我们可以稍事休息一下。”

“多谢太子,”

“太子”二子还未出口,流漓听见排头十几匹马的嘶鸣,疾走的马车蓦地停下,青鸾急忙扶住流漓,可还是重重朝前趔趄,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流漓掀开帘子,见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远远一望,发现前面百余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人,蒙面持刀,朝这里疾奔而来,马蹄扬起的尘沙迷蒙了双眼。

云翔大呼一声“不好,山贼来了!”他说着拔出长剑,朝身后的骠骑一挥,“保护公主!”

一百三十余骠骑策马狂奔,一霎间,已挡在车队最前面,手按兵器,严阵以待。

百余黑衣人旋风似地狂呼而来,为首的那位手持单刀,“吁”的一声拉紧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他呸地一声在地上吐了一口恶痰,粗声粗气地朝后嚷着:“今天还是一笔大买卖啊!够兄弟们吃一年了!”

身后的山贼嗷嗷叫着,挥舞着大刀,眼中放射出饿狼般的贪婪。

云翔大喝道:“敢抢朝廷的官粮,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身后的骠骑兵纷纷拔出长剑,剑光在灼日下闪着逼人的光芒,晃得人眼球发疼。

为首的山贼放肆大笑,笑声怪诞,他霍的一声扬起单刀,一副砍人的架势,“抢的是朝廷的官粮!兄弟们给我上!”

流漓心一紧,她的武功不能显露,待会要如何自处?她不安地看向身旁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青鸾,还有,如何保护青鸾?

在这时,公主朗润有力的声音传入流漓耳中,“且慢!”公主扬起了右手,那伙山贼蓦地嘞马,又一阵马啸长嘶。

云翔快马赶到公主身前,抱拳道:“公主有何吩咐?”

公主余光瞟向斜后的马车,看样子这伙山贼是不怕死的亡命徒,真要交战,恐两败俱伤,还会误伤车上的太子妃。武昌府离此不远,不如先敷衍了他们,到了武昌着官兵再捉拿不迟。

当下力断,“你跟他们说,留下五百石粮食,放我们走人!”

云翔急道:“公主,这伙山贼狂妄至极,我们的骠骑定能打得他们屁股尿流!”

公主摇头,“照我的话去做!”

云翔只得跟山贼门说了,哪知这伙山贼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大声斥笑,“五百石算他娘个屁,留下十四车粮食,放你们走人!不然,看刀!”说着大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只听见嗖嗖嗖的声音。

云翔一听,怒上心头,十四车是全部的官粮!他也不再废话,提剑朝领头的山贼刺去。那山贼虽体胖却甚是灵敏,轻松避开这一剑,跨马与云翔斗将起来。

两班人马顿时搅在一起,

“娘娘,怎么办?”青鸾虽小时在外流浪,可哪里碰见过真刀真枪的对干,吓得面如土色。

“别怕,”流漓吸气吐纳,平复着起伏的心跳,“有公主保护我们!”她语气虽镇定,却自己也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何事,公主会怎么样。

本在马车前静观其变的太子见打了起来,策马狂奔到皇姐身边,“皇姐小心,”太子的短剑一把刺向正欲向皇姐逼近的山贼。

“陵儿,你去保护太子妃!”

“不,陵儿要保护皇姐!”太子倔强的摇头,双腿一蹬,直跃向公主的正前方,双手撑着马背,身体侧旋,一脚踢翻山贼的坐骑,那马儿支撑不住,带人坠地。

这群山贼个个武艺高强,他们不抢夺粮食,反越过骠骑兵源源不断地朝公主、太子围去,举剑挥刀,招招要命,甚是狠厉!

押运粮食的官兵搭箭远射,密密麻麻地弓箭朝山贼直射而来,武功较弱的山贼,撑不住枪林弹雨的袭击,中箭倒地。

几个轻功了得的山贼踏马跃上了马车,举刀砍向紧拉缰绳的官兵。

青鸾死死抓着太子妃的手,眼看驾马的官兵支持不住,要破车而入,她用身体死死护住太子妃,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只听劈天盖地地一声响,马车顿时四分五裂,日光霎时刺得流漓睁不开眼。

刀尖狠狠扎进车底,一个蒙面山贼“嘿嘿”笑了两声,“这么好看的姑娘,抢回去做山寨夫人罢!”说罢,**手要伸向流漓。

**手还未触到流漓,青鸾一个上前,死死咬住山贼的手背,瞬间鲜血漫了出来。

这下惹恼了来人,他暴怒地大吼一声,一脚踢中青鸾的心窝子。

青鸾诶呦一声受不住痛,身子曲起来,但还是挡在流漓前面,用身体护住她。

流漓眼见自己节誉难保,青鸾性命堪忧,情急之下操起马车破裂留下的木块,手心运了三分的力,击中贼人的膝盖。贼人顿时跪将下来,手中的刀啪嗒一声掉在马车下。

流漓抓住青鸾,一齐跳下马车,死命往远处跑。忽然,她感觉背后凉风嗖嗖,一柄长刀划过天际,朝她背心砍来。

流漓心念不好,此时若展露武功,必备识破,不动手的话,要白白受他一刀。

流漓下意识地转身,同时身子朝后仰,利刃发出摄人的寒光,从她眼角急掠而过,眼看要砍向她的臂膀,她心一横,难道今日要葬身此地?

她的双眸闪过一丝决绝,手指曲起,掌心运力。

突然,一声青骢马响亮的嘶鸣,手起剑落,一柄长剑直穿山贼后心。

公主左手嘞马,右手往回一收,长剑拔出,流漓的青衣霎时间溅满了血滴,白瓷的脸面上染上鲜红的血迹,鲜血顺着鼻梁往下滴落,嘴唇红的发晕。

山贼的身体朝前倒去,公主跨马向前,身体下倾,一把揽起流漓的纤腰,单臂把她抱上了马背。

“云翔,保护青鸾,”公主喊完,云翔已飞跃人马,抱起了青鸾,一边急急奔向公主,一边朝鏖战的骠骑和守护粮食弯箭撘弓的官兵大喊“保护公主!保护太子!”

流漓坐在公主前面,明显束缚了公主执剑打斗,虽然山贼死的死伤的伤,抬眼望去,只剩下了不到五十骑,但是个个身手不凡,杀机霍霍。

她趁着官兵射箭,山贼顾着自卫之际,双臂用力,掀起了流漓,流漓在空中翻了个身,直直朝落后公主身后的马背落去。

“抱紧我!”

流漓身体刚触到马背,手臂已紧紧搂抱住公主的腰身,脸贴着公主挺直的后背,柔韧的触觉让流漓心落到了实处。

公主的坐骑青骢马,四肢颀长,比普通的马足足高出一尺,因此跑得也快。

只见,青骢马踏开四蹄,从山贼头顶越过,公主趁其不备,后心又是一剑,待马蹄落地,她身子半俯,一边避开敌人大刀,一边将剑甩出,飞叉进敌马的脖子。

流漓整个身体紧紧贴住公主,不留一丝缝隙,青骢马飞跃过倒地的敌马,公主倾斜身子,一把拔出叉进马脖子里的长剑。

我众敌寡,不到半个钟头,山贼已剩十余骑,领头山贼见情势不对,一声哨响,仅剩的山贼御马疾逃而去,云翔把青鸾放回地面,率几十骠骑策马去追,追了几里路,山贼隐进一片密林里,再也寻不见。

流漓双臂依然紧紧箍着公主的腰身,见十余骑蒙面山贼没命似地望前逃,很快消失在视线。

公主见山贼逃远,才慢慢舒了一口气,身体一放松,感觉便灵敏许多,她感到两团软软的东西不断摩擦着她的后背,心蓦地漏掉半拍,下意识地扭头,后颈便贴上身后那人柔嫩的脸颊,那人温热的呼吸不均匀地打在她后颈,她耳尖泛起微红,不敢再动。

此时,傍晚已近,天色赤红,绚丽的云霞铺满整个天地。英俊的青葱宝马低下长颈踢着长蹄,悠闲地走来走去。

流漓像是没意识到,或者她贪图这一刻,天地之间,她抱着这个人,这人温暖柔软的身体贴着她的身心,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一直停留在这刻该多好!

许久许久,久到青骢马不耐烦地踹着脚下的泥土,公主微微动了两下,“太子妃,”她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

“太子妃,”公主声音大了一些,试着解开流漓箍紧的双臂。

流漓听到有人唤她,睁开眼,身体松了一些。

“山贼走远了。”公主想提醒她。

流漓“嗯”了一声,不知公主言下之意,下一瞬,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一下松开公主,身体挪移开半尺。

脸颊早已如此时的霞光一般红通透亮。(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