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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龌蹉

虽然我一上来,我就先发制人地给至高神扣帽子,但是我其实在心中认为,至高神并没有出手。

不然,这位被光明照坏了脑子的教皇不会被我一招言语攻击就招引过来了,在至高神光辉下的他,才是真的他,而不是我面前这个威力十足却中二无比的老头。

二逼一个,下面的徒子徒孙们还没冒头,这位上任教皇伊奇就蹦出来了,实在是,没有太多可以形容他的话。

不过,他的确很强,是标准的老不死老怪物。强到什么程度?强到从二十岁上任光明教会第七任教皇,然后足足在上面呆够了两百五十年,其他教皇在任时间大多只是他的零头,即便是号称超越了他的天资的现任教皇,对他也只能毕恭毕敬。从这个任职时间看,撇除他整个人都250了这一点,他对至高神的信仰和个人实力毋庸置疑。

但是,也许是因为退位后没有了至高神完全的眷顾,也许是接近三百岁的年龄,所以他已经有些老糊涂了。

我无耻地与气愤的他毫无营养地对骂起来,很没有营养,甚至不费我心力,就可以搪塞这个义愤填膺的老头。心里浮现的景象,却是兰波还在他手下做跑腿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不会老糊涂到时常发呆,偶尔迷路,还变得有点周伯通那么没心没肺。

如果说这样的他让我疏于防范,那么,我也可以把这当成一个阴谋,一个示弱。作为一个曾经在他手下做跑腿的人,我当然知道他曾经是一个那么智勇双全身心洁净的人。

要说起他的辉煌,也是要费一番笔墨的。

其实光明黑暗分裂,从多多莲少少莲两对夫妇开始,光明教会和黑羊社,是我最熟悉,也经历过历史淘洗的,代表光明和黑暗的组织。也许是命运使然,兰波分别在黑羊社黑羊社坑死了佐格拉斯后,又命运般地被光明教会吸收。彼时的光明教会,因为佐格拉斯先生的英明和正面影响,其实只能算勉强维持。历任教皇,甚至在佐格拉斯先生的时代里,曾经主动辞职,干不下去了。

辞职是什么意义呢?都说教皇是凡俗中至高神最虔诚的信仰者,辞职,自然是放弃了信仰。我们不说那个绝无仅有悲剧收场的教皇,也是因为这次绝无仅有的辞职,才让虽然才华出众,但是实在年轻的伊克多普奇上位。当时进行过一次很仓促但是场面很庞大的神降,因为仓促,所以不讲究规格,不讲究年龄,几乎是把光明教会总部最宽广的广场给挤满了,不过,据兰波后期考究,当时光明教会的全部信众和会员,基本都在那个广场了——就是落魄到只剩下数万人。

最后,至高神的光辉照耀在了这个只有很稀薄的D级贵族血统的年轻人身上。

一个几乎是立身于光明教会最惶恐的时期,最迷惘的时期,还要面对多方刁难,内忧外患的年轻人。没有人看好他,即便是他上位不到一年后佐格拉斯“意外”失踪,也没有人觉得他会有什么成就,大多数人也认为他会被直接踢下台。

可是,就是这样逆境中的他,采用了谁也没有想到的方式进行了一次“打脸”。他如同一个标准模板的小说主角一样,做一个被架空的“小教皇”,专心修炼,然后,在佐格拉斯被确认为“失踪”后,带着他十人的小队,把佐格拉斯的两位伙伴们,让久查、略罗翰尔密,截杀了!

他甚至在随后赶来的多米诺大贤面前,全程防守,然后凭舌灿莲花,生生把多米诺说服成了自己的支持者!

也是那个时候,刚刚被佐格拉斯带到九天之上,几经辛苦终于回到地面的兰波,见到了几乎是一天之内就巩固了自己的权势,然后偷懒在森林里散步的伊克多普奇,然后,便是一番王八之气纳头便拜的戏码,当然,从兰波变成跑腿了的来看,谁拜的不用明说了。

话说,自从发现兰波独立于我的体内,出来走一圈又非常可能地死掉了以后,我有点难以把自己代入兰波的身份了啊。

不过,兰波的眼睛,的确很毒,如同一个最有识人之明的老臣一样,先后跟的,哪一个不是时代的弄潮儿?

纵观伊克多普奇的一生,几乎可以说是在兰波的眼里长大,在兰波的眼里成长,在兰波的眼里成功的,如果硬要说兰波没有看到伊克多普奇的什么,估计也只有他的菊花和卸任后的生活了……

伊克多普奇的一生几乎都在战斗,要么是完全防御着以口舌说服之,要么是全力进攻以光明净化之。他,应该是如今光明教会势大如此,仅在赤子先生之下,而且把黑羊社都压趴打散了的人。

我与他,其实可以说是恩怨情仇都有的,恩不必说,怨也是怨在黑羊社而已,如果实在想再扯多一点怨的话,他未经两任魔法学院院长,我和普罗的同意,就去干扰殴库娃的心魔,也算是一点小怨,实在不能算什么。

但我还是一点点地在心里掰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便不断地去说,去刺激伊克多普奇的愤怒,以期待他尽快爆发,或者露出我可以看透的破绽。

我现在根本无法确定,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装傻我不怕,只是要看透他的手段比较麻烦而已,毕竟他的目的只可能给至高神当话筒和拳头。真傻的话,我就头疼了,我不想在全心试探至高神的时候,还要和一个老糊涂了的老人置气,甚至动手。

每每到我要有新动作的时候,到我想主动做事的时候,或者只是晒晒太阳,或者只是去见见普通朋友利米特,或者只是去散步,甚至我要回家,我要吃饭,我要去救乔索这样的朋友,我要回地盘了,等等等等,都会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杀死我无数的神躯细胞和脑细胞,却没有几次是成功的好结果,徒劳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挣扎的小蚂蚁而已。

不行!我差点又怨天尤人了,不能总是让自己陷在负面情绪里,从开始讲情绪的时候,讲这些积勃和兰波总结的智慧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跟自己强调过了吗?

无所谓多辛苦,只能不再迷惘,坚强心志地往前冲。

我就这么与伊克多普奇口头对峙着,看着这个不知是因为至高神的压力还是岁月的摧残而不再意气风发的老人,心中愈发不忍。他一直在害怕赤子先生,因为他在赤子先生早期的时候,糊涂地来打压过他!不然他也不会一直躲在远处听而不靠近来。

也许他是听到了大地之灵考林的话的,也不知道他的信仰会不会动摇。一个人遵守了、敬重了、爱慕了一辈子的东西,骤然根基动摇,可能会难过欲死。

也许他是憋得慌了,来与我这个老部下聊聊天而已,没有那么多的阴谋。

咦?这是……“一切都要向好处看,往好处想,不能带着恶意去看事情,以己度人,不能做暴徒”的“喜悦”级情绪?

勉强摸到了点边而已。曾经小米甩了我一脸血的时候,我也曾经摸到了一点点这个边,也许是被纷乱的遭遇,也许是因为兰波的干扰,所以又丢下了,如今再拾起,就要努力巩固。

只是,虽然言之凿凿地说“喜悦”级的情绪是这样的,但是,完全不去想阴谋的事情,真的可行么?

必须是可行的,我不能再怀疑仙子的话,于前世或今生的我来说,必须笃信这些真理,就如同伊克多普奇一辈子都笃信至高神一样。

我把拳头虚握出一个空洞,用嘴往里面吹了几下,发出“呼”的一声轻响,但与我同步的元素体却折腾出了雷鸣般的响声,而且随着我吹气的节奏,元素体拳头间的空洞里自然地生成了一股不弱的魔法风暴,恰巧与伊克多普奇的魔法盾碰撞了一下,擦出了一丝火光。

“如你所见,伊奇先生,现在的我很强,起码是虚强,而你已经变弱了很多。无论是口舌还是拳脚,哪怕是你最强的光明系魔法,也已经不再好用。我已经不是你手下的小跑腿了,而且你现在身下山间有很多你曾经的信徒,让他们看到你这样失礼的样子,关键是,很可能被痛扁一顿,这样真的好吗?”

“承认,起码是不要干扰我说的实话,我,积勃、兰波、吴宁负,就是二书的作者。”我拿眼睛死死地盯着包裹在光明里的老人那双眼睛,“要么,你直接搬出至高神来,如果你打包票地说一句——二书是至高神的著作,不然,你还是下去吧。”

伊奇先生的确老了,其实在几句之前,他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无法大音量地与我“争论”了,而且又害怕早期被他打压过的赤子先生顺手打一下他,愣是不敢放开自己的防御性光明系魔法盾,一直跟个小太阳似的在半空中挂着。

而一直死鸭子嘴硬的伊克多普奇,听到我这句话,终于住嘴,专心地喘气和思考起来。

又是沾了赤子先生的光,便是我与伊克多普奇对峙的资本,这个强大元素体,也是沾光的。

我这样借着赤子先生的势,去打压一个对自己有恩的老人,是不是有点太龌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