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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再见田疏朗(一)

“哦?”宣于珩还是头次听说船上有这等能人。只是若有这等能耐怎的早些没有拿出来使?若是早些拿来使,只怕船也不会迷航,他们也不会无端端在江上耽搁这许久。

冷刀显已看出了他的疑虑,不待他开口问就自顾自的开口解释道:“此人是那日我们外出探查之际,在江边救起的一个落难流民。属下发现他之时,他一身污衣,已是昏迷,只有一息尚存。

原本殿下此番出行之事干系重大,此人身份不明,属下是不准备相救的。但想到殿下那日救的那身份不明的女子,而这次恰巧又在江边发现那流民,怀疑他与之有牵连。便趁着天黑,私自将他藏入船中,请人严加看管,只等他醒了想法问个清楚。”

想到自己做这般大的决定,也没向他汇报。急忙又开口替自己解释道:“但将他抬回船上后,属下命人给他伤口上药包扎之后却仍是迟迟不醒。

殿下又不在船上,是以没来得急回禀。今日属下探访回来,原是想先回禀殿下的,但殿下……事忙。”他不好说看着他与那女子纠缠不清,心下愤恨,是以用了个模糊不清的事忙来敷衍。

宣于珩仍是淡淡的看着他,只等他说下去。冷刀见他仿佛全然没注意自己的心事,才继续道:“直至起航后才有人来报,说那流民醒了。属下原是想去盘问一番,问清此人身份,给殿下一个惊喜。没成想此人是个锯嘴葫芦,问十句是难得回上两句。

不过好在他在听闻我们迷航后却道他甚是懂水,能隔空观察水情,属下原本不信,但见他随意说了几条都甚是有理,便斗胆请他一试。果真如他所说……”

他原本有些得色,但一想到仍是没打探清楚严清身份,原本说得兴致盎然的他,声调陡然降低了几个分贝,变得有些郁郁然。道:“只是那女子身份属下确实半点没问出来。”

宣于珩还是头回听说有这一回事,昂头沉思了片刻后道:“人在哪?带来本王瞧瞧。”

冷刀道:“属下也正是想带人给王爷瞧瞧,只是王爷身份非比寻常,无论此人身份如何。属下以为在没弄清楚此人身份之前,王爷身份万不可轻易透露。”

宣于珩沉吟道:“那是自然。”

冷刀道:“属下已经吩咐船上之人,此番航线虽改,但仍是依照原定入山安城的计划那般,全称呼王爷为少爷,我们依旧扮成到安国经商的商队。”

宣于珩认可的点了点头,夸奖道:“你办事我一项最是放心。”

冷刀犹豫了片刻问道:“那此人与殿下新收的婢子,只怕迟早要碰面。这该……”他口中那句这该如何是好还没问出口。就见宣于珩抬手道:“这好办!一会要下船之时,你将人带上,让他两无意相遇,这其中有无猫腻一看便知。无论他二人关系如何,你先派人着手查一下那人身份。若是和宫中势力有瓜葛,正好来个顺藤摸瓜……”余下来的话,已是再不需要他说下去,二人即懂那其中之意。

严清将厨房收拾妥当,伺候好雪儿吃了上等的鱼片,自己也慢慢的用了一盘火煎‘掩面娇’吃得甚是心满意足。她这伤刚好,就忙着洗澡、收拾房间。后又被派了活计,忙着给人做饭,还没得空清理一番她此番落水的财产损失。她原本还想得了那么大一笔钱,回家就会让她爹娘过上好日子,但却没想到人生真是世事多变。

此番刚好得空,就想着将自己的背包整理一下。翻出背包一看,果然和她的猜想不错,她亲自设计的包看起来虽是不甚美观,但是安全性能真是好,在洞中寻的宝珠是一颗也没掉。但她没想到会再度落水,银票却是没有刻意双重保护。心想早知那日应当把装河蚌肉干的袋子用来放银票才是。

看着被水浸泡得糊得一塌糊涂的银票,正在心中暗暗叹气,就见有人前来传话。原以为又是要给她安排什么恼人的差事,没成想却是通知他船即刻便将靠岸,让她做好准备。

她对着前来的小厮好一阵温言软语的打探,得知船竟然是在亡魂渡靠岸,而且他服侍的王爷竟也是往山安城而去,心中顿时一片欢喜。

她原本早在心里发愁,该如何想办法回去。她原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回去给她爹娘报一声平安。也不知她那个只知道哭的娘,和那个瘸腿的老实爹如今过得怎么样了。自己这一耽搁,只怕是将他的腿给耽搁了,原保证一定要医好他的腿,这承诺现在只怕是无法兑现了。

每每想到因为这一番意外,他爹有可能以后都将是瘸子了。心中就是一阵内疚,但她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将她们好好安顿好才是。她这方正在心里暗暗打算,就听闻即刻便可回山安城的消息,心中简直犹如中了五百万一样惊喜。

她这一高兴,便有些得意忘形起来。扶着船窗,对着茫茫江面,唱起了《妹妹你大胆的向前走》。一首豪放、粗犷的汉子歌,被她清婉的女声唱得犹如鹂鸣,婉转流畅,既有温婉动人的韵味,又有一点豪放流气。

田疏朗自那日落水之后,靠着一身本领成功逃过一劫。但毕竟事出突然,他在混乱中也受伤不小。随着激浪飘荡了一阵,后来成功游上岸。他原可以就此回城就医,然后再安排人出来江边搜救。可不知为何,想到那嘴利如刀的丫头,却总是迟迟迈不开腿。

他想着自己随着浪滚浪被打到了下游,那丫头说不得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沿着江流,顺势而下,一寸一寸的找寻了起来。

这一找便找了两三天。可却是连个影子也没找着,他本就受伤不轻,这几日又不吃不喝不睡的沿江找寻。已是累到了极致,直至后来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在江边晕倒,无意中被冷刀救起才来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