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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二入山安(二)

待田疏朗一走,青梅才悄悄在宇文雪耳边道:“刚才那男子就是载那丫头过江的走私贩子!”

宇文雪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也没死,还好死不死的与自己遇见了。而她心目中的偷渡头子一定是一个腰肥体胖的猥琐汉子,没成想却是仪表堂堂的公子哥。

吃惊之余安慰自己不怕,末李他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一定不会想到是她动的手脚。暗暗捏手,稳定心神。横了一眼青梅低声喝斥道:“是他又如何?真是没见过世面,给我记住了,下次见了他可不许做出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青梅唯唯诺诺的低头称是。

她当下最忧心的不是那走私头子,而是不知为何,冷刀对她有了戒心,无论她怎么表现,他就是一副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那冷刀是宣于珩的得力住手,最信任之人,她当下得先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才是最要紧的。

“宇文小姐里面请,在下已安排了厢房请小姐入住!”正在她心中为难之际,就见肖剑从内走了出来,身姿挺拔,满脸的适宜的微笑,不仅心中夸赞道,这才是风度翩翩,知礼仪的公子,殿下身边就该都是这样的人才对。

“谢肖大人费心了!”宇文雪羞红着脸,还了一礼,尾随他入了听雨苑。

冷刀站在一旁仿似没看见一般,对着门口几个将士吩咐了几句,也随之走了进去。

田疏朗的马车出了西和街,又拐了几个小巷,才缓缓在一座不太显眼的宅子处停下。后面几辆马车依次进了宅子,待人们停好马车才开口问道:“马叔今儿怎么刚好在亡魂渡,我记得离我们约定之期已过了多日。”

老马含泪垂首道:“少爷有所不知,原本少爷这趟随船老奴就不赞成,可知道少爷自来有自己的注意,既然少爷打定主意要去,老奴也不便多言,只是少爷未归,老奴日日寝食难安啊!

好不容易盼到与少爷约定的接货日期,可到了渡口一看,是左看右看不见少爷踪影。只当是少爷在那头有事给耽搁了,可随后几日漫江的大雾,老奴心中漫起了一股不吉之感。老奴实不敢往下猜想,但少爷久久不归。老奴又别无他法,只得每天都按约定的时辰带着商队的车马走一遭。”

田疏朗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安抚道:“马叔辛苦了!”

老马老泪纵横道:“老奴辛苦一点多跑几趟算得了什么事?只是少爷啊!你此番是遇上对头了?还有和你同去的聂少爷呢?”想到在渡口第一次见到少爷那副模样,心中便一阵后怕。

田疏朗沉思片刻道:“想来是遇上对头了!船被人给阴了,在江中翻了水。他会武应当没事,想来是被激浪不知卷到了何处!你这几日让人注意,他要回来,定会上瑞福祥寻我!现在船到底被何人动了手脚还不可知,大家万事小心一些。”

老马在渡口见他那副模样,原也猜测定是遇见了大事。可万万想不到这般惊心动魄,一时是声儿都颤抖的道:“是!是!只是少爷啊……老奴早就想劝你收了那门生意,少爷可是田家正正经经的长房嫡孙,怎可去做那等生意?要是让老太爷知道如何是好!”

田疏朗负手而立,仰望夜空道:“知道又如何?我田疏朗堂堂男儿,难道就不能凭我自己的双手在外闯出一番天地?非要考祖荫?还依附……”想的自己这几年出来单干的根本原因,适时的顿住。

老马并没有发现他还有话没有说完,只是一个劲的劝道:“少爷你就算是不为别的,你也要为夫人想想啊!你要是出事了,叫老奴如何与夫人交代!”

听他提到他娘,田疏朗再不出声,好半晌才道:“马叔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吩咐下去,若有人持我的信物到瑞福祥来寻我,你让伙计的仔细招呼,立即来禀。”

老马知不可再多说,点头称是。

田疏朗又道:“叫扬甘进来”

老马领命而去,一会一个瘦高的身影走了进来。

田疏朗道:“即刻过江去联络人马,细细查查。那几日宅上周边可有可疑之人出没,查清楚。”

扬甘低头称是。

田疏朗想了想又道:“还有清理一下这次的货物清单的损失,还有这次跟我走货的人员名单。如果两日过后没有回来的人,一律视作不幸……哎!不幸遇难的人,给他们家属统一发放安置金。”

扬甘又是回答一个简短的是。

田疏朗挥了挥手,扬甘领命而去,片刻消失在夜空之中。

田疏朗看着夜空,陷入了沉思。

正在不远之处的听雨苑中,严清亦是望着昏黑的夜空发呆。现在已经回了山安城,离家门近在咫尺之间,可她却是随意走不得,一言一行都得听人话下。心思千回百转,想寻一个什么办法回趟家才好。

也不知现在家里什么样了,不过等找田疏朗要来了那笔钱后,安顿好她爹娘应该没问题吧。即便是那奸商赖账,她大不了再卖一颗珠子就是了,虽然很舍不得。可是她现在身子不自由却是个大问题,一时哀叹,要是能请假就好了。

如此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也没想出办法来,后来也不知怎么睡去的。待醒来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吃了一惊。

想到昨儿听听墨的交代,这个孔雀王爷虽然晚上不需要她伺夜,可零零碎碎规矩却是不少。不仅早上起床要喝甘甜的清茶,还要用菊花水净面。衣服还不能有褶皱,得提前烫好……

她今儿第一天从厨娘换了岗位就迟到,心中很是忐忑。随意将头发挽了个丸子就慌慌张张往隔壁房奔去。叩门进去一看,宣于珩果然已经起床了,连衣服都穿得周正妥帖了。他一贯脸色都是冷冷清清,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严清原本还想伺候他高兴了跟他请假,看能不能溜回乡下去瞧瞧,但今儿起来晚了,看来更是不好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