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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还知道不让碰

雅兴被扫,冷翼掀了掀眼皮。

见宁心正怒不可遏的瞪着自己,眉峰,好看的蹙起,而后微微挑高,“发什么疯?谁放你出来的?”

“……我没疯!”宁心咬牙,眯着眼凑近冷翼,双手,重重的拍向他的双颊,捧住!

此举,太过出格,冷翼危险眯眸,怒气,在眸底汇聚成灾,闻出她身上浓烈的酒味,冷翼的神情更加难看,沉着嗓子问她,“喝酒了?”

因为喝了酒,所以才敢借着酒劲这般冒犯他?

她的不乖巧,让他浓眉紧蹙,而此刻宁心正醉意当前,哪管得着他是什么想法,只生气的嘟着嘴跟他嚷嚷,“冷翼,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她站得不稳,身子左右摇晃着,冷翼单手扶着她的腰,听她念叨了许久才黑着脸开口,“醉成这副鬼样子,等你清醒了再好好治你!”

“谁说醉了!我……没醉!”宁心反驳,捧着他的脸一分分靠近,就在所有人都屏息看她如何对冷翼这出好戏时,在离他仅仅一厘米的关键时刻停住!

揪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空气,刺激到稀薄,冷翼的心,莫名的被挑动着……

眸里怒气渐消,隐约闪过一抹亮光,当宁心的手离开他的脸转而捂住自己的胸口时,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那处变不惊的淡漠俊颜,彻底凌乱了!

“呕……”宁心吐了!对着他的面门,吐在了他胸口!

大片的呕吐物,黏-腻的透过衬衣贴在身上,散发着奇臭无比的刺鼻味道!这一刻,纵使淡定如冷翼,也不得不……怒了!

“宁!心!……”

每个字,都擦着齿缝挤出,冷翼的脸黑如碳墨,他揪着她的衣领,恨不得一手扭断她的脖子!

而这个可恶的始作俑者,只无辜的抹了把嘴巴,小嘴一弯,跺着脚的跟他撒娇,“憋不住了,我……我要尿~尿~”

话落,冷翼暴怒之余惊呆了,嘴角僵的几近抽搐,眼前这个宁心,确定是个醉鬼而不是个傻子?!他狠狠闭了闭眼,极力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为今之计,只能带着她走为上策!

只是,他脚还未动,她的手,却快他一步撩起了自己的裙子!

冷翼神色一紧,猛地抓住那双正脱着自己打底-裤袜的手,“你疯了!这不是厕所!”

“……我要尿~尿!”宁心不依,她的肚子鼓的厉害,每动一下,就有水晃动的错觉,她真的……很急啊啊啊!!!

不过,冷翼比她更急,他是真的担心这个冒着傻气的小醉鬼真的会干出当众解手的混账事!

何况,这小醉鬼不是一般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冷太太,若以后传了出去,他这冷总的脸还要不要了?为了自己的脸面,他就……“委曲求全”一回!

想毕,他弯腰抱起宁心,故作镇定的扫了一圈房间里的人,而后意味深长的撂下一话,“这女人,太不识好歹,欠……收拾!”

至于怎么个收拾法,有点“内涵”的人都各自领会着……

众目睽睽下,冷翼抱着宁心大步流星的离开,被夺了到手肥羊的公子哥苦了脸,冷总带走的女人,他吃十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抢啊!

“啧啧,不够意思啊。”一旁的男人搭上公子哥的肩,笑着摇了摇头,公子哥听了随着他的话道,“一个女人而已,毕竟还是兄弟感情重要。”

闻言,男人轻笑,“兄弟?唔,就你……也配?”

“……”公子哥听了脸上黑红交加,即使心里再不爽,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得吞了这口窝-囊气!

对面的这个男人,心狠,嘴巴毒,性格也张狂,放眼整个A市,能入他穆大少眼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冷翼,而另一个便是穆子骞。

而那位穆家少爷,此刻正怒气冲冲的掀了桌子,冲着冷翼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靠!老子的十三幺!你给小爷回来!付钱!!!”

……

六楼。一间专属于冷翼的豪华套房里,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冷翼嫌弃的将宁心扔向马桶后,立马脱了衣服冲澡,瞬时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浴室,令人隐隐做呕。

“还知道不能让人碰?”

冷翼低斥,将开关自红色旋转至蓝色,温热的水顷刻间冷得刺骨,而那花洒,直对着宁心,冻得她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冷……我冷……”宁心本能的往外逃,冷翼偏不随她,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一分分收紧,愣是将她全身上下淋了个湿透。

他就是要让她清醒!让她看看醉酒后的她都干了些什么!

宁心头沉的厉害,没多少力气反抗,软趴趴的被制服在他的铁腕下。

酒劲去了大半,宁心抱着身子缩在他怀里,迷蒙的双眸,有了片刻的清晰……

冷翼垂眸,敏锐的捕捉到她眸间一闪而过的亮光,关了水,沉着嗓子问她,“清醒了?”

“……”宁心敲了敲脑袋,有点懵,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为什么会赤身裸/体的和冷翼在浴室里……

她僵在那,冷翼哼了声,又开了水,这一次,是温水。

他给她洗着澡,犹如在摆弄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洋娃娃,待两人身子冲洗干净了,他开始着手擦干。

他的动作不温柔,甚至算得上粗鲁,宁心默默受了,着了水雾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这张放大的冷酷俊颜,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问出口,“你在对我做什么?”

闻言,冷翼手一顿,眉峰跳了两下,不接话,继续给她擦着身子,取过物品架上的浴袍替她穿好系上。

待到她腰间的蝴蝶结落成,他取过浴巾围在腰间,边往外走边冷冷的命令她,“出来。”

“……”宁心撇嘴,极不情愿的跟上去。

冷翼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缓缓抽着,见她出来,指了指面前大/床的位置,“到这儿来。”

宁心依言慢吞吞的挪过去,就着床边缘的地方坐下。

屁股刚沾着床,耳畔便飘来他凉凉的声音,“我让你坐了?”

闻言,宁心一怔,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眼波轻转,淌着些许不情愿,僵持了片刻,她还是妥协。

起身,她站在他面前,偏头看向窗外,不说话。

冷翼眯了眯眸,凝着她犟着的侧颜,沉着嗓子道,“今晚跟谁喝的酒?”

“……同学。”宁心回答,语气淡淡的。

冷翼再问,“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醉了,忘了。”

……她的回答,言简意赅,蓄着做错事的理所当然。

冷翼皱眉,心口处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灼得他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扩张着,“一个醉了,就能忘了方才见着男人就亲见着男人就上的混账行径?如果不是碰到我,你现在指不定跟哪个男人逍遥快活!”

尾音上拨,他的斥责,换来宁心唇边微弯的苦笑,她偏过头,正对着冷翼,眼神,诚挚而恳切,“谢谢……救了我这一回。”

“宁心!”

“有。”

“……”冷翼被狠狠呛了口,面色阴鸷,指间的香烟亦被他的怒气挤得变形,“就对自己这么无所谓?”

“可能吧,毕竟你跟那些男人一样,对我而言不过是陌生人,和谁做没什么区别……”

“别忘了我是你丈夫!怎么可能没区别?!”冷翼厉声打断她的话,末了,心下一惊,眸底阴霾一片,下一刻,便听得面前的女人吃吃笑开,弯弯的眉眼,像一轮残月,美得心惊动魄,却无端透出许多苦涩。

随着她的轻笑,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沉到她笑着流血的眼眸里,沉到她婉转低吟的言辞里……情绪那样不经意的流露,她笑着对他说,“我当然没有忘,我怎么可能忘了我们昨天刚结了婚,我怎么可能忘了早上你刚和我说过你跟别的男人一样,对我而言都是陌生人,无论我跟谁做没什么差别,所以……我听的一直都是你的话,也一直在按照你的意思做事,这样也错了吗?”

“……”冷翼心口闷得紧,一时之间,竟接不了她的话。

他沉默不言,宁心收住了笑,微扬的眉角,多了分嘲弄,“如果我这样是错了,那么,跟你对我做的错事比起来,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你觉得我过分!你说我过分,你就不觉得你做的事情更过分吗!”

“我做什么事情了,我不过就是跟班里的同学出去玩喝几杯酒而已,而你做过什么你敢说吗!”

“我!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什么都没做,就是跟几个兄弟打打牌。”

“你说的倒是轻松,你今天没做就不代表一直没做,你今天来管我,你平常都干嘛去了!”

“你给我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冷家的太太,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冷家的人,你今天晚上在酒吧打闹,你有把自己当成冷家的太太么!”

“冷家的太太?太太?你把我当成过你的太太吗!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的死活。”

“那你觉得我把你当什么……”

“你就把我当成随意可丢弃的抹布……”

“抹布?我嫌脏!”

“你嫌脏!你还嫌我脏!”宁心被冷翼气的没了脾气。

有时候没有比言语更伤人的,两个人一一言不语,我一字不说,就这么气呼呼的站着。

本还气氛不错的新房,变得风雪交加。

当冷翼提醒她她是冷家的太太的时候,宁心的心里是有些自嘲的,除了她自己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知道自己是冷家的太太。

一个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份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时时刻刻以冷家太太的身份要求自己。

就因为她喜欢他,他就可以这么欺负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