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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痛苦寻亲

第十一章 痛苦寻亲

由于社会上离散家庭很多,有的老婆孩子被拐卖,有的子女离家杳无音信。尤其是那些孩子被偷被拐的,父母到处撒小广告寻孩子。有的父母放弃了家庭,在全国各地到处找孩子。

媒体也针对这个社会的毒瘤,加入了打拐和寻亲活动。

全国开始打拐专项行动,力度很大。

要求县市区主要领导和主管领导要亲自指挥侦办拐卖案件,调动各方资源投入案件的侦办工作。同时建立了全国打拐的DNA信息库,要求各地凡是发现来历不明儿童要进行入库比对,凡是失踪儿童拐卖的父母都要入库。

各地还涌现了一批志愿者,分别负责本地区的联络和寻找工作。

许多省市电视台,开办了寻亲节目。把丢失人口的情况向社会公布,让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露面并介绍情况。此举让许多家庭团圆,获得社会的交口称赞。

当年的黄三姑是见钱眼开,根本不顾当初“婶娘”的提醒,只要有机会就哄骗加吓唬带走一些失控的儿童。

在她心里,这些孩子都是卖到外地,根本不可能找到。

她有个远房侄女嫁到外省一个偏远山村,为了开展“业务”曾来过几次。村里人只知道是某省古陵的,也跟着喊“三姑”。

这次给村里一个老光棍介绍了个外地媳妇,揣着钱离开了村子。

在一个市集上,遇到一个小男孩在单独玩耍。因为长的个子小,在黄三姑看来顶多不到四岁。于是上前哄骗领他到火车站看火车,一起上了车。

上车以后,小男孩闹着要回家。她就哄骗说到城里看动物园,再把他送回来。

辗转两天后,她把小男孩交给了南方的虾仔,收了钱走了。

这个小男孩来到南方后,被转卖到一个山村孙姓人家。这个家庭原来有两个女儿,总想有个儿子继承香火。

小男孩来到后,开始又哭又闹,非要回家找爸爸妈妈。这家人家没有办法,就把他关了起来,每天只给少量的饭吃。慢慢的,小男孩不哭也不闹了,听从了大人给他起的新名字叫孙尚君,成为孙姓人家的儿子。

不料男孩的到来引起了两位大姐姐的不满,她们伙起来变着法的欺负这个外来弟弟。

小男孩小时候在溺爱中成长,受不了这种待遇。经常与姐姐们大打出手,而继父母总是偏向女儿,对男孩动辙就打。有时打过这后还关黑屋,几顿不给饭吃。他们是希望用这种**惩罚来震住他,让他俯首贴耳。

孙家人是根据他的身体按四岁登记的年龄,其实已经五岁半了,只是长的个子小,而且知道自己叫童童。并且记得自己的村子叫靠山屯,带他出来的是“三姑”。

虽然慢慢认命了在孙家当儿子,“靠山屯、童童、三姑”这三个符号一直留在记忆中。

高中毕业后,孙尚君没有考上大学,来到广东打工。

当他看到电视上的寻亲节目后,找到当地的公安部门,讲了自己有限的记忆,抽取了血样,要求帮助寻亲。

某电视台寻亲栏目。

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在台上讲述当年丢失孩子的过程。

原来有一天市集,赵远山带着五岁半的儿子来卖菜苗。他在张罗着叫卖,儿子在旁边玩耍。

人散开后才发现儿子不见了,急忙到处寻找。有人告诉他,看到孩子和一个中年妇女在一起。他以为儿子跟村里熟人先回去了,也没有在意。

回到家一看,儿子没有回来。这才着急了,动员所有的亲戚朋友找。

童童是家里的独苗,全家人的掌上明珠。知道孩子丢失,经受不住打击的奶奶一病不起撒手归西。

赵远山此后根本没有心思务农田,骑上自行车,车上插了个印着儿子相片的小旗,开始了十多年的寻子之路。

十几年的奔波,顾不得家里的农活,家已经破的不像样子了。老爷亲也思念孙子成疾,离开时反复叮嘱一定要找回孩子。

妻子由于想念儿子,变得神经不正常。时好时坏,经常在大街上喊着童童的名字。

“看看我们今天这个样子,以前的我是村里的壮劳力,还当生产队长。”孙远山刚一登台,就凄凉的喊 。

“没有孩子,我活的什么劲!”孙远山满含泪水,又喊了一声才坐下。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他把儿子丢失的过程和多年寻子经历讲了一遍。

台上是痛苦的回忆,台下的听众个个眼中含泪。

孙远山的妻子,瘦得皮包骨头,呆呆的坐在那儿,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似的。只是偶尔从嘴里发出一声“童童”。

听完孙远山的叙述后,一位警官出现在台前:“非常理解失去孩子父母的心情。人一生中钱财上的损失可以通过努力来挣,家里一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整个家庭是难以承受的。尤其是独生子女,失独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缺失,很多时候是无法弥补的。我们接到当时人的求助后,向全国各地打拐办发出了协查通告。并且把当事人的DNA在公安部信息库进行了比对。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孙远山先生的儿子找到了,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号,DNA比对父子关系达到99.8%。”

闻听此言,全场爆发了长时间的掌声。

孙远山一时楞住了,不相信似的看着警官。

“找到了?我儿子呢?他在那儿?还活着!”孙远山几乎咆哮着喊出了声。

“请打开大门!”主持人站起身来说。

演播台正中有两扇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后,孙尚君走了出来。

孙远山开始站着没动,当孙尚君走到距他几步远的时候,突然窜了出去,抱住孙尚君喊了起来。

“童童,是童童。眉心里有痣,是我家童童。”孙远山抱着儿子,像个孩子哭出了声。

孙尚君由于提前知道找到了亲生父母,显得没有孙远山激动。只是当孙远山抱他的那一刻,曾经的遭遇和思念涌上心头,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有一个人坐在那儿一直没有动,那就是童童的母亲。

她对人们的话根本没有听,一个人呆坐着,嘴里呐呐的,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妈妈!”当孙尚君放开父亲,跪倒在母亲面前,抱着她的腿凄呖的喊出声时。母亲搂住了他的头,摸到了他脖子后面的伤疤。

这块伤疤小时候在家里,童童有一次爬到桌子上不小心掉了下来,头破了,到医院缝了几针,留下了一个疤痕。因为这件事,母亲被爷爷奶奶数落了很长时间,她一直说是自己的罪过。

“孩子!”母亲喉咙里挤出嘶心裂肺的喊声,这声音压抑在心中十几年。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抽泣声布满了全场。

“悲伤的相逢,幸福的团圆。让我们祝福这个家庭,感谢为寻亲付出努力的公安干警。希望天下人都有美满的家庭,希望天下无拐。”主持人说。

母亲一直抓着儿子的手不放开,眼睛一时也没有离开儿子。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拐卖童童的犯罪嫌疑人找到了。根据孙尚君提供的线索,当初拐走童童的是某省古陵市的黄风兰,又称黄三姑。此人还涉及到其它犯罪,已被羁押审查。”警官说。

“是她?我们村的亲戚?多年前帮着许多人介绍对象的黄三姑?怎么会?”孙远山有点吃惊。

“是的,她不仅从外地拐卖妇女,还拐卖孩子。根据初步审问,她当时不知道童童已经五岁多了,并且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孙尚君提供了村名。虽然全国叫靠山屯的村子很多,但丢失孩子的却很少。我们根据这个线索找到了丢失孩子的孙远山,又打听到村里确实有个叫黄三姑的亲戚来过。顺藤摸瓜,查到黄三姑是个多年从事妇女交易的罪犯。黄三姑已被古陵方面收押,正在审查其它的犯罪。”警官说。

“爸!我一直记得自己乳名叫童童,家是靠山屯的,只是不知道是那个省那个县。那个人只知道你们喊她三姑,她也不知道我是咱村的。”孙尚君说。

“孩子,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那家人家对你怎么样?“孙远山问。

“算了,都过去了。无论好坏,终究是他们把我养大。找到了你们,过去所有的怨恨都让它过去吧!”孙尚君大度的说。

妈妈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儿子,手拉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