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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钻石般的往事

福斯特带着罗罗的长袍朋友们参观完自己的小宝贝,来到了别墅的最上层,他的会客厅。

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中世纪风格的浮雕立柱,绘着圣母像的巨大水晶吊顶灯,淡黄嵌金的丝绸窗帘,四周挂着的是福斯特为此次会谈准备的阿伯丁手工编织挂毯。

一进到会客厅,罗罗老眼差点被晃瞎,老朋友的品味还是那么极品。

“圣主在上,真没想到福斯特先生是如此简朴之人。”来自阿伯丁朋友的赞美。

福斯特不敢相信,但是他们的眼神如此真诚,这才知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番寒暄之后,终于开始了今天的正题,会客厅里只剩下福斯特,罗罗以及阿伯丁王储和他的助手。

“尊敬王储殿下,这些货您还满意吧?”福斯特开口了。

“确实是极品,福斯特先生。”王储点点头,刚才看货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一刻都不能从那些精灵身上移开,此时,王储也不掩饰。

“您是老罗罗最尊贵的朋友,我想八千美元应该是最合适的价格。”福斯特差点把底价说了出来,还好事前罗罗多次提醒,到嘴边生生提了一倍。

“福斯特先生,我想您搞错了,这是原矿,”王储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看到是阿尔贝斯雪泉,小抿了一口,“这个价格可是天价了,我觉得三千不可能太多了。”

“您说的是,不过这里有三成都在三克拉以上,如果放到市场上王储殿下恐怕要到拍卖会上才能买到,相信您很清楚那里的价格。”福斯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性子,耐心解释。

“我不否认,不过这么大的量,福斯特先生想尽快出掉,恐怕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接盘吧?”王储看着福斯特,一副我吃定你的神情。“而且福斯特先生也清楚,喀山也有很多高品质钻石原矿。”

“但是他们比我黑心多了,王储殿下。”福斯特倚在靠背上,“再说,这么大笔的资金,喀山吃不下,只会给您带来麻烦。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朋友罗罗先生可以给我们的生意提供最好的周转平台。”

罗罗先生在旁边紧张听着二人的谈判,当然注意力主要在福斯特这个问题老年人上,听到福斯特提到自己,连忙点头。

“王储殿下不用担心这一点,老罗罗可以打包票。”罗罗先生插话,同时连连给福斯特使眼色,希望这个老混蛋保持理智。

“呵呵,福斯特先生好算计,不过你好像不常看新闻,我的叔叔,阿伯丁联盟最高执政官不久前造访喀山,敲定了一笔价值不小的军火买卖。你说的这个现在也不是问题了。”王储继续打击福斯特。

“那不知道您的叔叔是不是已经和喀山完成了原矿交易了呢?”福斯特双手环抱,盯着王储。

与这些虚伪的商人不同,迪恩和洛瑞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店开始了一场充满真诚与温情见面。

迪恩背着一个小提琴箱,走进最角落的座位,洛瑞已经在等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迟到而显出不耐。

“抱歉,洛瑞警官,找到这个老伙计花了点时间。”迪恩落座之前,真诚地表达了歉意。

“叫我洛瑞好了,”洛瑞盯着迪恩的小提琴箱,“没想到迪恩先生不仅擅长经营,还擅长乐器。”

“见笑了,这个箱子是我室友抵押给我的,一个欠钱不还的小坏蛋,”迪恩笑道,“正好用来装一些长久不用的物件。”

“比如说呢?”洛瑞问道。

“斯瓦奇猎枪。”迪恩也不卖关子了,开始了正题。

“跟我说说它的来历吧,我想肯定是把有故事的猎枪。”洛瑞面无表情。

迪恩把小提琴箱放到桌上,低头思索了一下,“两年前,我刚到长滩,调查一件旧事,租住在郊区,旁边是一座小山,每到周末的时候都会有人在山上打猎,我的爱好就是拿着望远镜在房顶上欣赏。”

“我跟您说我喜欢打猎,其实是谎话,我连开枪都不会,但是那个猎人明显是个高手。”迪恩缓了一下,洛瑞没有接话,静静等待下文。“那个周末,我发现有两个人从不同的小路上了山,他们好像盯住了同一个猎物。就在一个森林边缘,一个人突然从树丛里闪出来,瞄准了一只麋鹿,不幸的是在他的后方,另一个人先开枪了。”

“开枪的人明显慌了神,在犹豫了一段时间后转身跑开了。”迪恩停住了,看着洛瑞不说话。

“那个……中枪的人怎么样了?”洛瑞的声音有些嘶哑。

“洛瑞先生,你的关心晚了两年!”迪恩压低了音量,但每个字都狠狠击在洛瑞心头,“当然,我能理解一个刚晋升警官的顾虑。”

“我后来又回去了……”洛瑞眼圈红了。

“去捡回弹壳么?”迪恩不准备放过他,直接打断了洛瑞的话。“很不幸,洛瑞先生,您要了他的命,与您比起来,我在您不在的时候取来这把枪好像也不是什么很过份的事。”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洛瑞恢复了情绪,不想让这场谈话变得更被动。

“当然,我现在还是真诚地想和洛瑞先生交个朋友。”迪恩把小提琴箱推给洛瑞,“物归原主。”

“想让我加入你们的生意,想都不要想。”洛瑞轻轻把箱子掀开一条缝,并没有打开,他可不想在这个小咖啡店制造一场骚乱。

“我想您误会了,我只做合法生意,而且我的老板也是这样想的,谁都有过去,对吧,洛瑞先生。”迪恩摊开手,“我是真心想多交一个朋友,在长滩我并不像您想象的那么如意。”

“好,但是这个故事我不想再听到了。”洛瑞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当然,东西还给您,这个事到此结束。”迪恩伸出右手,洛瑞做出了回应,交个真心朋友就是这么容易。

斯瓦奇猎枪并不能造就一段友谊,但是枪身上的指纹,膛线在弹壳上刻画的烙印,才是二人牢固友谊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