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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暴风雨前的安宁

课间。

“哎,我说,你们居然还来上演师生恋,知不知道我们这一众无知又多情的小少年是很容易受伤的?”金翎坐在一旁,打趣道。

“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吧,司空老师?”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非依故意上扬看音调。

“咳,咳,我这不是临时起兴嘛,再说了,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一双桃花眼笑得迷离,非依含羞低下了脑袋。

虽然不知道还会在这个世界上呆多久,但他们终究是会回去的吧,到那时,她也应该会回到季奕身边吧,这样想着,心头竟莫名苦涩起来,但她很快就在心里摇了摇头,不,能见到季奕,自己应该是开心都来不及的。

接下来的一天,非依那是过得奇奇怪怪外加云里雾里,本来作为新生的她很是吃香,班里同学也待她友好,可自打季翼以来,上课又点名只叫她,下课又来这里跟她说话后,班里除了金翎和已经和自己打成一片的小阙,其他人,看她眼神里都带了刺,特别是女生。

所以放学铃刚响过,她就拉着金翎,急冲冲的往校门口跑,生怕多逗留一秒,自己会被吃掉一样。

“哎,非依小祖宗,您这是干嘛呢?哥他还没来吧,等等他!”

“我看你小子现在眼里也都只有他。”非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只好停了下来,急喘着气道。

“没啦。”金翎笑着挠了挠脑袋,非依白了他一眼,这明明是有的样子。

“话说,你今天可是班里的风云人物呀!”

“什么意思?”

“数学老师对你满满的爱意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再告诉你个小秘密,”金翎又摆出他那副装逼架势,凑到非依跟前,说道,“按这态势发展下去,不出几日,您老人家就要遭殃了!”

“哈?”

“不过我也不担心,有哥在,加上你那一身本事,想欺负你,应该只是天方夜谭。”

非依这是越听越迷糊,一把拉住了满脸坏笑的金翎,恶言相逼地让他道出了实情。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嘛,本来就想打趣你一下,没想到你还当真了,你说,有哥在,外加我这个情报员,谁能伤的了你不是?”

“你快说!”非依毫不留情的一脚踢上了他的小腿肚。

“哎呦呦,我说我说,”金翎疼得皱起了眉,“我们班那些女生,你别看她们柔柔弱弱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她们眼里,你今天是抢了她们男神,往后她们肯定会有所手段,明里暗里的整你。”

“不是吧,现在的世界都这么黑暗吗?”

金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他还想在吓一吓她。

“看来这学是没法上了。”非依叹着气,故意朝后面的墙壁仰去,其实,她才不怕,只是不想把好不容易体会到的高中时光,过得太,太不一样。

“我这里倒有一计,不知道,你想不想听?”金翎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插嘴道。

“你说?”

“不过我有个条件。”看终于说到点上了,金翎也就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摆上了台面。

“我同意了!”

“哇,你不问问什么条件吗?”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应接不暇。

“去,就你那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吗?想跟翼混,对吧?”

金翎原本以为非依就是大傻帽,现在他顿时觉得,人家那叫深藏不露,不过,金翎这可真是误会她了,这还真不是她猜到的,是前几天,季翼告诉她的。

“那好,我告诉你哈,我们只需要@#%……”

“你们两个在悄悄说什么呢?”

“没!”又是一个异口同声,季翼只得摇摇头,这两人,一看这样子就有什么好事瞒着他,指不定还和自己有关呢,算了,他们开心就好,反正,自己迟早也会知道的。

“走啦,回家。”

“嗯。”

“嗯!”

次日,班里又是一阵沸腾。

自从金翎向他们宣布了那个劲爆的消息后,非依这儿不到半刻中的功夫,已经摆满了礼物,所有女生都恨不得往她这儿钻。

原因嘛,很简单,他俩合伙,把季翼给卖了。

“嘿,非依,你哥应该还没女朋友吧?”

“喂,非依,我什么时候能去你家做客吗?”

“非依,非依,你哥哥几岁了?谈过几次恋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对呀,对呀,我这种的行吗?”

“去你的,我才是非依哥哥的菜!”

“我是!”

“我是!”

“非依,你来评评理,你说我们谁是?”

.......

生活开始过得激烈又吵闹,托季翼的福,非依现在是,上课回答问题有人递小抄,下课灌水有人跑路,课后作业有人承包,整一就小公主状态,真是不好意思告诉那一群小迷妹们背后的真相了......

不过,在帮非依出完这个好主意后,金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这几日是,学校看不见他睡觉的身影,家里也看不见他忙活的样子,非依这心里头,还真有点不习惯。

放学回家的路上,非依还是忍不住问了,“金翎这小子最近在干嘛呢?”

“他呀,在乐得逍遥呢!”

“什么?你不会是偷偷把他卖了吧,人家可是你的小迷弟。”非依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季翼。

“傻瓜,”又一个爆栗作势要落下,非依现在是早有提防,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我把他安排到一个有趣的地方度假去了。”

“为什么呀?”

“想和你过过二人世界呗!”

季翼一把将非依抱起,半点不留余地的把她的小脸埋进自己胸膛里,这些天他总在想,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不安。

非依稍作挣扎后,乖乖的躺着不动了,伸出手,楼主了男子的脖颈,嘴里依旧不留情面的骂道,“嘴越来越贫了。”

走了一段路,非依看到卖糖人的小铺子,就嚷嚷着自己要吃,季翼只好又把塌放下来,走过去,买了一大把,塞进女生的手里。

夏日,晚风微醺,非依牵着男子的手,舔着糖人,一步一跳的行走在人来人往的河岸边。

只闻萧声悠扬,临街的那一头,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身前铺了一张写满字的白布,右上角压着一不大的铁罐子,路过的行人有为这戚戚乐声驻足的,也有对其视而不见的。

口袋里恰好揣了硬币的人,会上前往铁罐子里抛出一两个,然后嘚瑟的朝自己身边的人扬扬脑袋,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非依觉得心酸。

老人只是静静的坐着,面色平静,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是视而不见的,他深深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非依拽了把季翼的衣服,伸出手,一副要钱的模样。

季翼立掏出腰包,可是翻了老半天,除了银行卡,还是银行卡。

“我好像没有现金。”

“......”

犹豫了半晌,非依还是慢慢地挪着步子,朝老人走去,蹲下身,把自己手中没咬过的糖人小心翼翼的用纸巾包好,放在了铁罐子旁。

正在非依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老人好像突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过来,竟缓缓起身,给非依鞠了一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吃惊的呆在那里,那些刚刚还为自己举动得意洋洋的人,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得,灰溜溜的消失在人群里。

非依有些不好意思,回鞠一躬,拉着季翼,快步离开了。

一路上,非依没有再言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做了好事不应该开心才对嘛?”

“我在想,有些人走到那一步是迫不得已的,那不是乞讨,是在靠自己手艺挣钱,可是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好像没有了尊严。”

季翼没有说话,但这种感觉,他懂。

他抚了抚非依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语气中带了一丝暖意的道,“别想了,世界会慢慢变得更好的。”

“真的?”

“嗯,虽说人各有命,但命数也不是不能改变的东西,只要心底的那份纯真一直被保留着,总有一天,会绽放出明媚的光彩。”

“哇,突然觉得,”非依笑着,环住男子的手腕,“你还是个哲理家呢,不容小觑哦!”

“傻瓜!”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暖融融的金色光芒在身后绽放,季翼心想,这样的时光,恬静安详,真希望时光就静止在这一秒,放下过去的所有,只珍惜眼前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