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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骨剑

现在是黑色的夜空,月深深第藏在墨色的云里,惨淡地照着,距离天香阁之外的一座高楼之上,一群带着竹笠,穿着夜行衣的人守候着。

此刻大概是三更左右,高楼里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昏惑得不足以看清任何人的面孔,夜里的气氛很安静,彼此没有交谈,只有安静得有些恐怖的空气,每个人都武装得非常好,有的拿武器有的则没有,那武器的只是观摩自己手中的武器,时而用抹布擦,时而眼睛一眯贴着武器看看从哪个方向最为有效的杀死敌人。

他们坐着,站着显得有些纷乱,不过眼境高的人自然看出这其中的门道,看似无意其实是有意,若是从哪个方向发起突袭那么就会用最快,最很辣的方式将对方毙于手下。

惨淡的月光淡得可怜,只有点点暗淡的光洒落,经过削弱的月光并不能照清楚任何事物,高阁的外边是个长廊,一个修为高的人在长廊可以清楚地看清那金镶珠填的天香阁繁华的一砖一瓦。

由于隔音的效果,所以天香阁之内拍卖时发起的骚动并没有传出来,不过那天香阁窗户透彻出来的光亮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熄灭过了。

长廊之上站着两人,一人身姿纤细,能够根据她的身影看出应该是个窈窕的女子,然而这个纤纤的身体之下总无意之间散发出来隐隐约约的警惕和杀意,使得她面前的那人不敢有一丝的不敬以及出格的动作。

“冷地使,我们已经再次候命三天三夜了,何时能够完成任务?”那人有些胆怯的问道,整个夜很安静,但是他的声语并没有打破这一分静谧,可以看出他的修为有多深厚了。

“作为一个杀手应该知道只做事不说话的道理吧?”冷淡的话语带着有些侃侃的温柔,然而这温柔之下的威慑却没有减少,使得那人竹笠之下的面色苍白,身子再次微微地一鞠不敢再有任何的疑问。

自拍卖开始之后,就已经奉命在于此处等待,他们来得很早,几乎提前拍卖会十天就已经在这个阁楼住下了,他们的行踪十分隐秘,白日是常人,也许是个过客,也许是个楼里吃饭的人。

就连这个阁楼的老板都不知道这最顶层的几个房间住的什么人,只是有人出面包了房间之后就没再出现,也少没见有什么人从楼上下来,不用送饭也不用上去,这是那人的要求,对于客人的要求,就算离谱老板都会照做。

一直以来除了这个冷地使,没有任何人知道具体的任务,也许众人的已经从冷绝使的眼中读出了一些东西,可是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是随机被挑选而来的,除了手中的利器,都是彼此陌生的,不说话是最好的保守,话多的人往往是死得最快的。

冷地使不再打量眼前的组长,目光已经再次落在天香阁的阁楼上,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隐隐摇晃的从天香阁里泄出来的微弱的光,那道光带着异样的波动,似乎察觉到其中的诡异,她嘴角露出非常隐秘的短弧,随之又有什么厄难似的,那短暂的弧由形成了一片冰冷和凝重。

此刻天香阁之内一片沉重,那空气恍若拥有千斤之重,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最毒的茶罗已经结束了,而眼前的那物件才是压轴之物,此物刚刚出现先前的肉痛此刻瞬间消失,不快都抛之脑后。

一把剑,一把锋利的剑徐徐露出的峥嵘,此刻天香阁之内随身带着兵器的都似乎都被那股绝强的气息压制了,如百兽嗅到了兽王的气息。

准确地来说那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根骨头。长有七尺兽骨,当岳阳将覆于之上的公布拉开之时,似有一远古的猛兽咆哮,耳隆阵阵,带着刺击心神的力量。

那是一根天兽的脊椎骨,脊椎尾部呈尖锐形状,远远便能感受到其中其锋利程度,足以毁了一道强横的禁制。有人暗暗较那四象大门组成的禁制大阵与其孰强孰弱。

一道依稀的天兽之威泄露,燃起了风暴,众人不禁唏嘘赞叹这才是重器正宗之宝啊,天雨城城主,岳阳宗,荆门,落沙门等人都心动不语。

听雨轩,听风预雨,情报十分准确,也是最富裕的势力,然而作为听雨轩的轩主诸葛烨也是见多识广,见过灵兵也是数不胜数,此刻面对这骨剑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霸道的灵兵了,而且其中还残留着一缕天兽之魂。

眼前这骨剑本身就相当霸道了,若是谁要是能够再自如地激发运用这缕兽魂那么难以想象这是何等强大的灵兵了,恐怕这灵兵在整个风华地域都能够排得上前五十了。

霸道的骨剑真容已现,拍卖已经开始,争先恐后的竞价,此起彼伏,摇摇不落,各大势力的比拼再次掀起了潮浪。

“也不知道这柄骨剑落到那个势力的手里?”肖炀感受着激烈的竞价他脸上的忧愁如云,凝重之意逐渐加强,面对如此恐怖的灵兵任凭哪个势力都会坐立不安的。

而天雨城城主他代表的是帝城皇室,照理来说天香阁是拿不出这种等级灵兵的,然而这件灵兵的来历值得深究,值得让人思考凭着天雨城城主的身份,他也察觉不到这柄骨剑是哪位人物的手笔。

难道是帝城的那边要进行清洗了?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念头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钻出来,这个念头使脸上的阴云更甚。若是他猜想的那样那么这潜伏的清洗是躲不过的了。

所有的势力都在争先抢夺那柄骨剑,骨剑的恐怖众人目睹,现在任谁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到任何一家,然而这些竞价的巨擎并不包括玄元堂。

“先前都不算什么,若是这重器在手,一统天雨城群雄,扬我玄元堂不远矣。”玄元堂一旁的骆冠棠不禁轻语念叨,江若不语,只是他的眼眸之中泛着令人之色。

“此重器若是落在我玄元堂不见得是好事”江若望向场内的剑骨,轻轻运气,薄薄的灵气将那股威压抵挡在外,对于玄元堂的任何事江若都少说话,此刻竟将自己的意志言于表。

“若是此灵兵在我玄元堂,便可壮大玄元堂实力,不知有何不妥?”

“要知道锋芒毕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玄元堂的强大本来就已经使得各个势力很紧张了,若是再加上这灵兵,恐怕剩余势力的矛头就直指玄元堂的咽喉了。”江若显得有些阴沉的脸竟然露出一丝的不如意,或许是因为今天他自己的话有些多。

“在绝对实力面前,就算力压众人而独立又有何不可。”骆冠棠语气稍弱然后说道。

“别忘了,堂主此刻实力已……”江若没有刻意控制还欲说却反应过来才收住了,剩下之意骆冠棠自是了解,眸光之中隐现些惜疼,这份惜疼一面来自于一个长辈对小辈的怜爱,一面是这位堂主的野心点燃了他,此刻堂主境界跌落,让他心情有些低沉。

不过骆冠棠目光落在桌上的锦盒心底好了一些,那是至毒茶罗,茶罗是一种花,生于至阴至毒之地,方圆百里之内,闻其香者即死,而堂主舍那骨剑退而求之不知是否已找到了挽救境界跌落之法,心中如此猜想他这才好些。

只是位于一旁的他并没有关注到此刻江若的脸色浮过的忧色以及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一分。

在漫长的进程之中,这个竞价终于狂风猛浪地渡过了初级阶段,然后再徐徐历经了较为漫长的中级阶段,最终进入了最拖延,最沉重,最煎熬的最后阶段。

岳阳宗的宗主喘息微微急促,老谋深算的他也露出了凝重之色,现在财力已经快要达到了极限,然而这柄剑的诱惑力对于岳阳宗来说同样不小,就像对于每个富豪来说任何一笔财富都不会嫌多,更何况这笔财富更是能够让所有势力陷入疯狂的骨剑。

楚宗主咬牙再次出价,只是开口又是一笔巨额的支出,有些紧张,恐惧着这个价格在往上的趋势,于是就连这嗓音都是颤抖的,然而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又一个竞价者让他的五指浅浅地深入椅子的把手之中,能够看出来他已经极力控制了。

荆门的荆门主是个聪明人,忍住肉痛硬是退出了这个竞价的行列,目前很明显这个价格在他们看来已经超出了各个势力承受的财力范围之内,然而仍有人付得起这个价格,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借,向谁借?天雨城最富裕的是听雨轩,听雨轩只是一个情报宗门,如何存在,靠的就是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