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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拍卖前夜(一)

拍卖前夜,每个拥有地位的势力都已经齐聚,整个天雨城的夜非常幽静,像是远方与世无争的夜空,天雨城家家灯火通明,晃若那辽阔的天幕波澜壮阔,点点星辉点缀,呈现出一派和睦的情形,行走于街道处处一片拥挤,还能够见到三三两两和其它人各异的扮相,手中带着剑,或男或女相互牵绊着享受天雨城独特的风光。也有夜下孩子相互追逐的影子,显得一片祥和,似乎再也找不到如此美好的夜晚了。

“哥哥,你看,你看,那个泥偶真精致,惟妙惟肖,像真的一样,要给我买一个。”一个年轻的素装打扮的女子一手挽者男子温暖而强劲的手臂,一手指着一个买泥偶的摊子说道,而且她满面的笑意,仿佛是春风拂过的桃花,在风中摇曳点点闪闪,欢快惬意,依赖着哥哥,撇着小嘴向着哥哥撒娇,似乎哥哥永远都是她的依靠。

“好啊。”感受着臂膀传来微妙的依恋,男子眼眸浮出了难以名状的幸福感,他左手拿着一把剑,剑鞘非常陈旧,可是那剑鞘之中所包裹的是无比锋锐的巨大的凶兽,那种跃跃欲出的冲动一直充斥着剑鞘,似乎非常渴望出鞘,他左手的拇指牢牢地扣住剑柄,狠狠地抵在剑柄之上,感受到手中剑的意动,男子的脸上的幸福感,微微收敛,暗中打出劲道,一个奇妙的禁制之纹从他手腕上的一个古老的手环之链散发出来,这才克制住了剑出鞘的意动。那手环扣着一块奇特的黑色的玉佩,特别古旧,点点的瑕斑映出它的年代和普通。男子名为幽夜,他把脸上的表情掩饰地极好,似乎害怕身旁的妹妹担心。

“幽若,看上哪个,哥买给你。”幽夜有些宠溺地望向幽若,他在面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温和和宠爱,他把所有的关怀给了他的妹妹,生怕她不开心。

“我想要一个哥哥。”幽若的目光灿若霞辉,眼中带着一丝的调皮。她最享受哥哥给她的宠爱,哥哥虽然不算是俊郎的,可是哥哥永远都这么迁就她。

“小姑娘,是不是想要你哥哥的一个泥偶啊?叔立刻给你捏一个。”那买泥偶的是个中年的大叔,脸上还有黝黑毛茸茸的须发,显得极为热情,手边还有一个木桶,木桶里面是个黄色的泥土,木桶旁边是一块极其光滑的木板,木板上还黏有尚未干的泥土,看来这个大叔也是会做生意,竟然可以现做现卖。

“那叔就捏一个,给她的。”幽夜微笑着,如春风洗面,带给人非常积极的感觉。

“不行,要两个,一个你,一个我,要是哪天我们分开了,我要一直带着你的泥偶,这样的话等我想你了我就可以看到你了,你也要拿着我的泥偶,不许弄丢了。”幽若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奶猫,努着小嘴瞪着目光望着哥哥,有种逼迫的意味,不过它的表情落在幽夜的脸上就形成了别样的意味。

“好,小姑娘,马上给您们捏啊。”那大叔话落手脚十分麻利,一手直接抓起一块黏土掂量掂量然后放在木板上开始揉捏起来。

“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的,哪有分开的时候。”幽夜右手溺爱地揉着幽若的脑袋,而他的思绪也因为妹妹的话语有所沉默,感受左手中那剑鞘之内传来的悸动,他心底一片晦暗,罪血,此次到天雨城就是为了罪血,只有罪血才能够克制手中的剑,为了妹妹和他自己他心中更加地坚定。望着妹妹他面上的笑容灿烂无暇,似乎妹妹就是印在他脸上的笑容。

玄元堂之中江鹛的房间之内一片幽暗,那烛光虽然已经最大的线度地照亮了整个房间,可是那熊熊燃烧的烛焰有种无力之感,懒洋洋病殃殃地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头来,仿佛这个房间有种特别强大的魔力,散发出来的烛光被什么东西给完全吸收了一样,使得整个房间暗了许多,整个房间一片幽静,窗户开着,几缕清风吹来,吹动烛焰摇动不定,还带着一丝的凉意。

屋中一人坐在椅子上,他背对着门口说不出的可怕的意境,他那双幽幽如冥火的目光带着一丝的凉意,一直看着窗外,眼睛眯着,似乎他的目光之中拥有一道延长的黑暗融入了窗外的夜色之中,在这样微弱的光线之下,看不清他的面色如何,不过他像是成为了这暗色的一部分。

“堂主,江若少主到了。”门外骆官棠的声音响起,而江鹛也是一声不发,只是他背对着门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这微微二字也形容不恰当,那种点头似乎只是我们所理解的空玄之意,而不是肉眼所能够看见,而骆官棠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自然便能够看透如此微妙细小的微枝末节。

门外站着一个剑眉厉眼的青年,他一身的偏黑色的蓝色衣装,那双眼眸之中一片幽暗,而在那一片幽暗之下似乎存在着什么东西,让人察觉不透,一身的装扮带着深沉和压抑,而这深沉压抑之下恐怕积蓄了无穷的力量,也不知道玄元堂之中如何培养出来如此的人物。

“少主请。”骆官棠一手做出请进的式样,态度说不上恭敬,到也算不上违逆之类的举动,骆官棠已经是双鬓霜白了,一脸的岁月蹉跎,不过他的目光极其灵动,带着非比寻常的洞察力,犹如鹰隼的眼睛能够看头人心一般。

“若儿拜见义父。”走进房间江若对着那椅子之上的背影,立刻单膝跪地俯首低下,面色没有什么怨意问没有什么兴高采烈的兴头。

“起来吧!这次天香阁的竞赛准备的怎么样了?”江鹛没有转身,同样如此说话,而他说话却带着些轻颤和拖音,似乎是由于很久没有说话就说不出来了一般,而且从他口中说话带着一种气势凌人的沉重气息,那种肃穆让人喘不过气来。

“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义父找孩儿过来有什么安排?”江若恭敬地问道,丝毫没有父子之间的亲昵,反而像是上下属的关系,而且那显得亲密称呼似乎只是一层薄薄的纸。

“这次拍卖会,无论浮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有要把茶罗收入囊中。”一道不可违抗的意志从那椅子之上传来,江若心中一沉。似乎自从义父受伤了之后他的恐怖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地恐怖了,在他的手心在没有人察觉之下微微地用力攥紧了一下。

“义父,不是要争取竞拍那剑骨的吗?”江若有些疑惑,先前从义父的口中说出的是要拍下那剑骨的,剑骨神秘莫测,其威力灵性甚是恐怖,拥有剑骨在手那么他们玄元堂在天雨城的地位便可更近一步,甚至一统天雨城的势力坐拥盟主之位,虽然那茶罗的价值,用途也相当惊人,可是就目前而言,最有价值的是剑骨才是。

“你的话有些多了。”一道阴冷入骨的冷风向江若袭来,还带着极为隐晦的杀意,江若十分敏锐可是他不敢妄动也不敢妄想,心头一惊,不敢再有什么疑问,态度越发地恭敬,立即颔首退去,等到江若走出房间之后,骆官棠进入房中。

“查出来了么?”江鹛不知道在想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杀机不再如先前那般隐匿,淡淡的杀机开始弥漫而开。

“这件事和他拥有一些关系。”感受到江鹛的杀机,骆官棠并没有觉得什么意外,前些日子堂主找他调查一些事情,而这事情自然是和他的儿子江仟有关的,果然江仟的死似乎和江若隐隐有些关系。

“咔”一声那椅子突然裂出一块,而江鹛如鹰爪的手指抓着椅子之上,那淡淡的杀机突然充斥着整个房间,窗外的风呼呼地吹进房间里,整个氛围变得凝重起来,也冷了许多,那被风吹的摇摆不定的烛焰竟然被定住了,焰火竖得直立挺拔。过了几个呼吸凝重的杀机才逐渐地消散。焰火了恢复了先前的状态,而整个房间似乎只有江鹛和骆官棠两个人从来没有变化过,吹拂的丝发仍然飘动,呼吸节奏仍然依旧,而在如此浓重的杀机之下骆官棠也犹如风中的独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骆官棠也退出了房间,只有江鹛一个人如常坐在椅子之上,他的目光更加地深邃,锐利的眼眸射出杀乏之芒,轰向窗外的夜空,而且他的思绪沉思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的夜里。那是他重伤之后的第五天,他仍然记得那个晚上,像是沉沦在死亡边缘的人找到了一丝的希望。同样是夜晚他躺在床上,突然一阵风刮过他的窗户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悄然进入了屋内。

“你是谁?”重伤的江鹛目光震惊,他忍住伤痛从床上跃起,他那时候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屋外都已经密布地布置了众多人手,就是为了有人“夜访”,可是没想到在此人面前所有的布防犹如空气。

“玄元堂江堂主,现在有个交易不知道做不做?”那人一身的怪袍,袍子之上雕纹着奇形怪状,阴森可怖的图文,举手之间都散发着超出常人的冷漠杀机,他自从进来之后就摆弄着自己的手,似乎他并不在意眼前的江鹛,自如得令人全身冷汗析出。

“什么交易?”江鹛没有立刻招来增援,他也是个老江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可以让你经脉重塑,可以让你立刻活蹦乱跳的机会。”进来之人仍然风轻云淡。江鹛那时心神震动,心底已经是倒海之势冲垮他的理智,似乎拥有一股热气冲上了他的脑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窗外的夜空星辉密布,星河倒挂,若三千垂天之势,江鹛的目光凝视着夜空,感受着吹进来的风,江鹛的手中握着一个锦盒,他把目光落在手中的锦盒,嘴角上扬,带着无尽妖异的邪笑。

“紫刹……”一道隐形而压抑的杀机在他的胸中酝酿,一场风暴在筹划,一个紫色的面具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准确的说是那个带着紫色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