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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大漠温情

聂云坐在火堆前,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夜空,此时的天空已经渐渐的起了雾,月光藏匿在浓雾之中,隐隐的已看不太清。聂云的心里就像是这充满浓雾的夜空,有着太多不可诉说的心事。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已经熟睡的白羽鸢,聂云的嘴角轻轻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可转瞬之间脸上又阴沉下来。

苦寒枝柳影支单,秋风绵绵。追风却恐凉刺骨,只为良缘。

多智听着聂云的一声叹息,随着也长叹一声,低声道:“你也看出了此事大有端倪?那和尚难道说了谎?黑风石会不会就在那沙船之上?”

聂云望了望天空,接着缓缓道:“听那琴师的口气,显然不愿意我们介入此事,邀我们上船也是想着暗施诡计,让我们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艘船上。这和尚在我提到黑风石时面容也甚是紧张,并急于催我们离开,这琴师和释安道还有这船上的主人的关系也一定不寻常。”

多智问道:“难道这和尚不是那艘船上的主人?”

聂云道:“绝不会是。”

多智道:“你这么肯定?”

聂云道:“没错。”

多智道:“何以见得呢?”

聂云道:“你是否注意到了白衣琴师在准备施展他真正的实力的时候,被一个声音突然喝止住了。这个声音尖锐粗狂,虽然嗓音异常难听,但这声音传到了船上的人耳朵里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显然发出这声命令的人才是船上真正的主人,而释安道与我们之间的对话也是这个人的意思,看来此人还不想与我们真正相见,他的嗓音独特,不能再次与我们交谈,只好令释安道做了个傀儡。”

多智又道:“那你看那白衣琴师能有多少道行,还有软榻上的女人又会是个什么角色?”

聂云道:“那白衣琴师真正的实力我们还没有见识到,单是那弄琴之术,已能令修行低微的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而那软榻的女人以她身上不可抵挡的气息已不可小觑,只不过以我们的推算,她应该也只能还算是一个傀儡。”

多智道:“那如此看来这黑风石定是在这沙船之上了?”

聂云道:“应该是了。”

智道:“可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你又作何打算。”

聂云道:“单是这‘大手印,释安道’我就没有把握能战胜他,况且这船上高手如云。白衣琴师,沙船主人,还有全船上的穿着相同服装的男男女女,都是些身手不凡的高手。我们寡不敌众,如果想力敌我们肯定必输无疑,所以我们只好智取。”

多智道:“如何个智取法?”

聂云道:“明日晚上,再次夜探‘大日天伦阁’。”

沙漠的深夜里逐渐下了霜,睡在地上的白羽鸢蜷缩起了身体。聂云将自己的素衣脱了下来,轻轻地盖在了白羽鸢的身上,盯着她看了看,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抬起头看了看夜空。

阳光炙烤着白羽鸢的脸,她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脸色红润,无忧无虑。聂云依靠在银龙的身上,抬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天空似乎能承载着所有人的忧愁与秘密,每当聂云心中感到忧愁,就会呆呆的看着天空,如果心里有了秘密,也会毫无保留的对着天空诉说呐喊。

现在聂云能做的只有养精蓄锐,等待着明日的那场九死一生的战役。不久他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尽量的放松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高手对决,任何一个细小的因素都有可能决定成败。

银龙闷哼了一声,在聂云的身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三个人在这荒漠之上,围在一堆篝火旁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木柴越燃越旺,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今夜的月亮始终没有冲破浓雾,幸好此刻三人都已经睡得很熟,不然,任是哪个人醒过来,看到这样的夜色,都会不自主的感到寂寞孤独。

东方的天空逐渐的出现了鱼肚白色,烟雾已经渐渐的消散了,昨夜烧得很旺的篝火现在也早已变成了一堆烟灰。白羽鸢的脸上在睡梦之中一直保持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直到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白羽鸢的脸上她的嘴角上仍然露着一丝笑容。

睡醒后,新的一天便开始了,无论你做的梦有多么美,有多么不愿醒来,你都不得不接受现实,那就是梦醒时分。白羽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一夜她睡得很香也很温暖,自己身下的那火红的袍子就像它的颜色一样,温软舒适。白羽鸢睁开了眼睛,然后又微微的闭上了,无论是在家里那张柔软的小床还是这柔软的沙子,都有着相同的魔力,那就是让人睁不开眼睛。

可是现在白羽鸢却不得不马上睁开眼睛,因为她忽然想起昨天这里还睡着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而现在这个男人却消失不见了。她猛地坐了起来,望了望周围茫茫的沙漠,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而那一条会说话的银龙也不知所踪了。

白羽鸢忙站起身来,再次四周搜索那少年的影子,将双手附在嘴边,想呼喊聂云却又想起多次搭救了自己的恩人,自己却忘记问他的名字了。白羽鸢朝着远方用力的呼喊着:“喂......你去哪了!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里!喂....”

睡了一夜又反反复复的高声呼喊,没用多久白羽鸢就已经声嘶力竭,连咳了几声。

白羽鸢四处找寻聂云,最近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这么险恶,生活是如此艰难。从自己险些在死海中丧命,再到自己遇到那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白衣琴师,那艘诡秘的沙船。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她甚至感觉自己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她突然很想家,很想自己的父亲,想起了那个唠唠叨叨的千面婆,想起了那个没事就会逗自己开心的长恭哥哥,还有和自己一样大的那些伙伴们。而自己现在却孤零零的在这个沙漠之中,也许下一秒就会死在这里。

她慢慢感到绝望,甚至产生了一丝幻想,幻想着自己回到了家里,爸爸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长恭哥哥在院子里等着自己练剑,而那些姐妹们在房里等着自己和他们一起看烟花,花灯节的烟花真的美极了,美极了......可是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些了,白羽鸢的泪珠顺着脸颊从眼眶中吧嗒吧嗒的掉了出来,落在沙地中瞬间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白羽鸢越哭越伤心,身体甚至慢慢的抽泣起来,声音也变得哽咽了。

白羽鸢蹲在地上,眼睛变得模糊,风却越刮越急。在这风声中,白羽鸢忽然听到一阵很熟悉的声音夹杂在风里,这声音既温柔又厚重,“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蹲在地上,怎么哭了,身体不舒服吗?”

温柔的声音就像七月的风,直吹进心里。白羽鸢马上就听出了这男人的声音,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泪水充斥了眼眶,但是模糊中聂云的身影却那么熟悉那么强大。白羽鸢急用袖子擦擦眼泪,慢慢的站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见聂云左手拖着一堆木柴,右手拎着一只死掉的野兔,身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羊皮水袋。白羽鸢瞧得清清楚楚后用力一跃扑到了聂云的怀里,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还边捶聂云的后背声嘶力竭的吼道:“你去哪了,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以为你偷偷地走了呢!”边说边不停地抽泣。

聂云从小到大从来也没和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这么亲密的待过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要怎么样哄女孩开心。面对着自己怀里这么一个哭得抽泣的女孩,聂云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聂云手中的木柴和野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聂云的双手小心翼翼的环绕过白羽鸢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白羽鸢,聂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如果说聂云在昨夜为了救白羽鸢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抱一个女孩,这件事在他的心里一直感觉是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那么现在自己的行为则是发自内心,双手不受控制的将白羽鸢挽入了怀中,这难道是自己动了感情?

自从白羽鸢第一次与聂云相见,便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这么值得依靠。那种感觉和自己对长恭哥哥和其他男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白羽鸢依靠在聂云的肩膀上的感觉就像是小的时候依靠在父亲的肩膀上一样坚实有力,宽厚安全。

旭日东升,温煦的晨光慢慢的变得刺眼,昨日留在地上的烟尘被风吹走了,只有地上还残留着一丝余热。聂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白羽鸢,就只好沉默不语,任由她捶打自己的后背,又稍微用力的抱紧了白羽鸢,像是在呵护一块晶莹易碎的水晶。聂云的肩头被白羽鸢的眼泪哭湿,白羽鸢的哭泣声也慢慢的减小了。

两个人在一起抱了好久,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两人从未有过的,就这样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单纯得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