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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做的好事!

在同学的恭贺声中,刘必成一脸的黑线,留题他也看,只要他不懂的怎么做。那杨详和马逸飞乱七八遭的鬼画符一通,也不知是写的对不对,反正他是不信凭这两人能画出的一朵花来。

在场的学生好似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只有刘必成担心画虎不成反类其犬,他说道:“马逸飞杨详跟我出来,其它人自己看书,若有人吵定当重罚。”

同学们又是一阵恭喜,想那刘必成一定是高兴的,要对马逸飞杨详耳提面命一番。

在一阵恭贺声中,无知者无畏的马逸飞和战战赫赫的杨详跟着刘必成来到了茶室,刘必成怒视着二人半响,道:“书读不进是性子上的问题,可是偷抄舞弊就是人品问题,人品都不端正,何以上报效朝廷下怀恩亲堂。学堂留题考查的是学问,你们自己说你们能做得了这洋学问吗?杨详你可知道洋大人的眼睛盯着你,你如此做不但是自己品性不端,而且是败坏学堂的名誉。”

杨详被说的好像自己欠了刘必成五百两银似的,自己只是做出了一道留题而已,船政学堂时兴作不出才是好学生吗?秉承着‘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宗旨,他一面带着忏悔之意脸带惭色的站在一旁,一面心里不以为然的想‘反正我也就是个旁听生,老子高兴在这呆着,不高兴就白白了你。’

刘必成被杨详的惺惺作态骗过,见他态度还不错,喝了一口茶道:“好了,说吧是谁替你们做题?”

马逸飞马上就出卖了杨详,指着他道:“是杨详帮我做的,至于杨详是谁替他做的我就不知道了。”

杨详看着马逸飞,这小子真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气势,出卖人比他下女人床还快。他想了想,要是说是自己做的,那定当被教官高看一眼,但恐怕以后的麻烦会不少。可要是说不是自己做的,那哪里去找一个替死鬼呢。心中叹了一口气,真是太不小心了,以后一定要注意啊。

这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了,杨详只得认下是自己做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刘必成十分诧异,一个奴才居然能做洋人的留题。他想了想,这杨详虽是奴才但他懂洋文,说不定真的学会洋学问。这回可真是捡到宝,有了这个宝贝,自己在学堂里也能挺的起胸膛,不再是鱼嚢班了。刘必成认真的再次问道:“真的是你自己做的,莫要说谎。”

杨详心中很郁闷,要是早知道如此,晚上早点看那本精彩的书了,也不至于熬了一个通霄。他认真的回答:“刘教官,你看我这眼圈还黑着呢,昨夜我可是奋战了一整夜才做出来的。”

一旁的马逸飞听了差点晕倒在地,这个该死的奴才昨夜看了一夜**,居然敢在本少爷面前大言不惭。

刘必成高兴的一笑道:“如真是你自己做的那就好,否则洋大人要是问起你,你可怎么说啊。不过马逸飞既然你是抄的,洋大人问起那只有认了,此次教训要记住。”

马逸飞心里那个苦啊,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以后一定要分清楚能抄的则抄,不能抄的一定不能抄。

刘必成询问了杨详几句,杨详说是自己曾在教堂里跟过一洋教父一段时间,所以学了些英文还有一些洋学问。刘必成点点头,他对杨详怎么会的并不关心,关心的只是是不是真会。鼓励了杨详几句,反正也就是个奴才,没必要太上心。挥手让两人回教室,他自己还在向督办面禀一番。

当杨详和马逸飞两人回到教室,教室里并没有朗朗的读书声,这些个纨绔子弟就是有教官管着也是半睡半醒之间。现在教官不在了,他们倒生龙活虎的,只是乱成一团,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讲些什么。马逸飞靠近郑朝进问道:“什么事,难得这么众情振奋的。”

郑朝进一笑道:“闲的无聊呗,这说着我大清与法国在上海谈判破裂了,恐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一旁的杨详心里咯噔一下,穿越已有近两个月了,一直为了生存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那国家大事。现在一个消息让他惊醒,他是活在一段已知的历史中,而这段历史太让人难以回首。中法在越南大大出手了,按时间算现在是光绪十年,西历是1884年,看来马尾海战就要打了,福建水师全军即将覆没令人疼心啊。

虽然杨详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不过他人微言轻要是现在说出来不被人当成疯子就是妖言惑众。可不说出来,明明知道会发生的却什么也做不了真让人难受。

马逸飞见杨详脸色变来变去,还以为他紧张呢。一拍他的肩道:“越南离我们福建远着呢,法国人的大炮打不到这里。”

杨详一想,或许可以通过马逸飞的嘴透一些消息出去,毕竟马逸飞的父亲马良胜好歹也是福州绿营千总。他说道:“越南远,大炮打不到那倒是,可法国人可是有军舰的,而福建又靠海,万一法国人把军舰开来福建那可如何是好!”

“法**舰开来福建?”马逸飞歪着头想了想,一会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说:“这还真是有可能。不过福建还有水师吗,堵着闽江口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一旁的郑朝进插进嘴道:“你们乱想什么呢,这事是我们管得着的吗。再说了两江总督曾国荃和法国人谈不成,还有李鸿章李大人,让他再跟法国人谈,这战不一定还不定能打起来,想这没用的干什么。”

马逸飞连声说:“是了,是了。”杨详暗骂了一句,“真的两只白吃食的东西,可惜刚才的话白说了。”

虽然教室里热议着中法大战,不过学员们大多只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聊之事,几分钟热度后就让位于哪家饭馆子的酒好菜香,哪家堂子的女美技多。这些对杨详一个奴才只能听着过过干瘾,而且今日他心中堵着事,越是听着越是哀其不幸怒其不憎。

这时郑朝进拉住杨详道:“杨小哥,今日出了风头,兄弟我也是高兴,以后谁再敢说我班是废材班让他们也做一做洋人的留题。正好明日旬休,今晚出学堂我做个东为你庆贺一番。”

马逸飞最好玩了,他插嘴说道:“应该的,算我一个。今日不论出生,只论同窗,我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好好的乐一乐。”

三人回宿命,马逸飞去换衣服,杨详收拾些东西,郑朝进则百无聊赖地乱看,在桌案看见杨详写的几纸字,口里便笑:“你的行书倒是写得不错,咦……这是什么?”他目光落在书案上的一本书上,伸出手去拿。这书好熟悉,封面上画着丰腴的女人,袒胸露乳,双手竟是抱住胸前的嫣红,脸孔朝天,一副陶醉状。

哇,《金瓶梅》,他赶紧的翻阅起来。只看到上面写着:潘氏衣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

郑朝进看着书,脸色越发的通红,胸口起伏得很快;换完衣服的马逸飞往郑朝进的手上一看,哇,不得了了。

他看了一眼杨详,嘴角轻笑。

这时杨详收完了东西看见两人眼光异样的看着自己,再见郑朝进手里《金瓶梅》有点心虚脸色通红。悔啊,早知道就把这书放还马逸飞床下了,就算不还他,也该把它收藏起来啊!

杨详脸皮薄可马逸飞郑朝进却不这么觉得,反而觉得他们更有点共同语言了。郑朝进扬了扬手中的《金瓶梅》笑道:“没想到杨详你也是个妙人啊,只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点你可不够意思。”

杨详也回过神来,对啊,对这些纨绔子弟来说我只是看本毛书而已,至于如此心虚吗,便理直气壮地道:“郑兄,这可不能怪小弟,主要是少爷他就喜欢藏私,我得来也是不易啊!”

郑朝进看着马逸飞,马逸飞打哈哈道:“什么藏私不藏私的,一本书而已郑兄喜欢就拿去,以后我们还互通有无啊。”

把书塞进衣内,郑朝进说:“好东西就要大家分享。”马逸飞脸上的肉不自然的抽触几下,这本书他可还要不断的温故知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