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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避实就虚

在张明锐的策划下,二十三旅各团、雪龙抗日游击队做好了战前的准备工作和全面撤离工作,只要炮声一响,各团进行一阵佯攻后,迅速撤出战斗,各部队按照指定的位置转移出去。

早川认真察看到对手作战兵力部署,乍看对已方不利,但对敌我双方的作战实力来对比分析,已方无论单兵作战还是配合作战能力、战术水平都比敌方高得多,虽然在人数上敌方略占优势,如果实行阵地战,敌方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而敌方的这种布阵方式很明显,就是要跟自己决一死战,大面积杀伤和消耗已方的力量。早川不禁暗自得意,敌方的这种兵力部署看似很高明,进攻态势明显,又占据了各个重要攻击位置,但是一旦发动进攻,他相信凭二十三旅的作战能力和战术水平,是奈何不了他的。这恰恰又中了他的下怀,他的目的就是要把二十三旅、游击队和新六团钉在这儿,死死地粘住他们,为赤尾率队到来增援争取到时间。只要赤尾部队一到,他相信,这些乌合之众就会成为摧枯拉朽之势,将会被他全面打败。

早川命令各大队坚守攻势,在援兵未到之前只准据势防守,不准跨界出击。看到呆在一边垂头丧气的川崎,早川给他补充了两百名兵士,让他作为战场机动,在敌方发动攻击时,哪儿情势危急就向哪儿接应。

突然,天空阴云密布,密匝匝的黑云直压山顶,大地像是突然之间拉起了一块巨大的黑色布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刹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木倾折,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整个新垭集全都笼罩在狂风暴雨之中。

张明锐看这情势,正是全面撤退的好时机,他对朱铁林道:“命令炮兵攻击小鬼子阵地,然后各部全面撤出阵地。要借助风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撤走。”

朱铁林一声令下,一发发炮弹落在小鬼子的阵地上,伴随着风雷之声在小鬼子的阵地炸响。早川没想到敌人居然选择这样的机会攻击,他怕敌方冒雨实施全线攻击,立即严令各部坚守拒敌。可是敌方只是用炮弹进行攻击,并没有发起全面进攻,早川的心里略略安稳了一些。他马上又致电请求赤尾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三个小时之内赶到新垭集,完成对敌人的夹击。赤尾复电说,他们已进入到了佛来山一带,如果天放晴的话,估计两个小时就能到达新垭集。

早川暗自高兴,他命令各部,只要赤尾的部队一到,马上发动反攻,一举冲垮二十三旅和游击队。

暴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个小时不到,雨就停了,天空依然明朗如初,但更多的是一种清闲与空明,战争的味道似乎在大雨中被洗却净尽了。早川走出简易的指挥室,一个小鬼子跑过来向他报告:“报告联队长,二十三旅、雪龙抗日游击队、新六团都撤走了,现在我们正在追查他们的撤退路线!”

“你说什么!”早川惊诧异常,“他们撤退了?”

那小鬼子一个立正,再次道:“早川大佐,敌人确实撤退了,我们已在附近山林中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早川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这些对手怎么突然之间就撤走了呢?难道他们看穿了自己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人在帮助他们实施了这一计划?这位进退有序、攻防有序的军事指挥人员到底是谁?他们又要撤退到什么地方去?还有必要进行追击吗?面对如此指挥人员,如果再进行盲目的追击,还能抓住战机吗?自己精心策划的那么宏大的计划已经流产了,再进行无谓的搜寻,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敌人再给自己设一个圈套,让自己去钻,那将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他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决定收兵,以图再战。

他命令电告赤尾,让他停止进军,返回烟云市。这时,一队搜山的小鬼子绑着一个人向早川走来,早川一见那人,气得咬牙切齿,拔出军刀,挥在空中。

那是就是二十三旅旅长青柱渺,一身透湿,双目无色,当他看到早川时,双腿一屈,自然地跪了下去,浑身如筛糠。他被周正浩吊在大树上,亲眼目睹了二十三旅跟早川联队开战的各个画面,此时在早川面前,他如何不惊吓!

“我们在搜山时,看到他被吊在树上。”一个小鬼子报告说。

早川气恼地一脚踢在青柱渺的肚子上,痛得他哇地一声倒在地上。“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

“我冤枉呀,太君!”青柱渺痛得在地上告饶道。

两个小鬼子把青柱渺从地上拖起来,架在早川的面前,早川把军刀横在他的脖子上,狰狞道:“为什么要坏我的大事,快快地说,不说死了死了的!”

青柱渺脸色被吓得铁青,带着哭腔道:“早川君,你看我这样子,哪敢坏你大事呀,我也是被人算计了,请你明查!”

“快告诉我说,什么人的绑架了你?”早川的军刀在青柱渺脖子上稍一用力,他的脖子上就出现一道细小的血痕。

“当时我只看到,绑架我的人穿着日本武士的服装,手里拿着日本武士刀,还说着日本鬼话,如果不是太君的人绑架我,我真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青柱渺一脸的无辜道。

“我们有必要绑架你吗,你的不老实!”早川的军刀又一用力,青柱渺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我真没有骗你,早川阁下,在这种节骨眼儿上,我不可能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骗你吧?”青柱渺可怜巴巴地看着早川。

“这是阴谋,一定是一场阴谋!”早川气急败坏道。

“对对,这是一场阴谋,一定是场阴谋!”青柱渺忙不迭声地附和道。

“你告诉我,在你出事那天,在沙河县发现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在你们部队里,来过什么神秘人物没有?”早川问。

青柱渺小眼睛使劲地转动,搜索着脑中所有的印象,极力回忆出事那天自己所知道的基本情况,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那天的状况到底出在了哪儿,自己是怎么被无缘无故被绑架了的。于是他老实地说:“那天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状况。”

“真没有?你再想一想,你跟你周边的人,特别是你的副旅长朱铁林,这次就是他领着部队来的。”早川提示道。

“那天我回得早,没有听说他有什么事。一般的情况下,我只要回了家,旅部的事情一般都不过问。请早川阁下给我一次机会,我回去好好地查一查,将情况查清了,一定给你一个交待!”青柱渺道。

“你还想回去?”站在一旁的川崎拔出军刀向青柱渺的左膀子砍去。这一刀下去,青柱渺的左膀将会被连根砍掉。

早川刀一翻,向川崎的军刀格去,把川崎的军刀劈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