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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抵达敌营

落雪一行人很快就返回了霜林堡,虽说路上的时候落雪对爱尔伯特说了很多,自然是说了他到罗兰公国的一些好处。爱尔伯特也不是个笨人,虽说被这位公爵说的确实有些心动,但他毕竟在最初就有了自己的立场,因此落雪一番说辞并没有取得太多实质性的进展。爱尔伯特到最后也还是那种看情况再说的态度,倒是让落雪小小苦恼了一下。一旁的奥莉薇亚看到他如此疲态,也是暗暗好笑了一番。

回到霜林堡后,天色稍稍有些晚,爱尔伯特就向他们辞行了。落雪则是让帕默给奥莉薇亚另外安排了一个休息的房间,做完这些,落雪则和少女稍微聊了一会儿。其实也没有说太多东西,一来是向少女表示自己这两天没有时间给她讲故事,很是抱歉,等这边事情有些眉目了,一定会多讲几个故事补偿她的。

少女对落雪这话多少有些意外,毕竟在她看来这些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公爵竟然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多少让她心里有些小小的动容。虽然她也很想听落雪口中那些有趣的故事,但她是个极为善解人意的人,要不然先前就会缠着落雪一直讲故事的,因此这个道歉其实本就是没什么必要的。

落雪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说白了,他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温柔的人,但对于身边的人,他时常想习惯于从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因此希望身边那些自己在乎的人感到自己对他们的重视。尽管说这些有时候做起来有些小小的麻烦,甚至很多时候大可不必如此,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单纯的感觉。他想,自己能够单纯的时候,还是单纯一些的好。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在倾轧中继续如此了。但愿他还能,他心心暗暗祈祷着说。

二来就是告知少女明天不必再随他一起去围剿拜火教了,不大有什么必要,毕竟自己身边有英格索尔也就够了,不需要再麻烦她为此多跑一趟,落雪心想奥莉薇亚既然这些年一直在随自己的老师四处游历,想必很多时候都没有闲暇过享受下生活,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下。

奥莉薇亚自然是答应了,她其实也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再参与到这样一起多少有些无聊的战斗中去,尽管他不太认可落雪话中所隐含的自己跟着老师是在受苦的观点,但也明白,自己跟过去确实有些麻烦,落雪既会禁止她和英格索尔出手,还要再分心照看自己的安全,确实会给他带来些许不便。奥莉薇亚尽管只与落雪共处了几天,她是个细心的女孩,也发现了少年对身边人细腻的照顾,自己过去说不定真的会分散一些落雪的注意力,确实没什么必要。

不过她也向落雪提出,老师的命令既然是让她跟着落雪,某种程度上也是要她保障落雪的安全,自己虽然不能跟去,但也需要落雪留给她一些能够告知落雪正在面临危险并能让自己瞬间赶过去的手段。落雪面色多少有些犯难,说实话,他手中禁咒级别的魔法卷轴是在是不多,出来也就带了八张禁咒级别的魔法卷轴,隆冬兽潮用去一张,芳幽谷用去一张,鬼林外用去一张,鬼林遇见这位大小姐时也用了一张,现在手中只剩下四张禁咒级别的魔法卷轴,其中只有一张空间领域的禁咒卷轴,这才是刚刚启程而已,多少用的有些快了只是确实也没办法啊。

他思忖一会儿,还是有些肉疼的将那唯一一张空间领域的禁咒卷轴交给了奥莉薇亚,告诉了她使用方法后,让她尽快收起来。奥莉薇亚弯成月牙的双眼带着笑意摸了摸落雪的头,多少让落雪有些头皮发麻。不过毕竟奥莉薇亚也是出于担忧的角度考虑,落雪随后又将一枚魔法石放在她手中,告诉奥莉薇亚这块石头可以紧急通讯一次,奥莉薇亚把玩一会儿也收了下去。

经由奥莉薇亚这么一提醒,落雪也觉得自己再多布置一些手段也不为过,随后经奥莉薇亚同意后,将自己的一丝精神力留在对方的剑上,他的精神力毕竟精纯,尽管这丝精神力做不到太多事情,但在紧急情况下落雪却是可以动用这丝精神力借着它完成一些不可思议之事。

两人谈话完毕,也就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一亮,用过早饭,落雪就和英格索尔率领这从霜林堡调用的五百人出发了。奥莉薇亚没有跟来,只是站在霜林堡外围的城墙上,看着渐行渐远的落雪一行人,她的银发随着风微微摆动,银色的长袍被风轻轻吹起,阳光洒在她精致的小脸上,看上去恍若神女。

爱尔伯特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知道少女是在担心落雪,尽管少女的面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他也没有所谓的读心术,但爱尔伯特就是无比确认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当然,这些他可不会说出口,他品了一口美第奇家族产的葡萄酒,脸上露出无比惬意的神情,轻晃着酒杯走到了少女身边,“一切都会很顺利!”

少女没有侧过脸看他,只是冷声说,“但愿如此,我只是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这是我多虑了。”

爱尔伯特心想此行不过是剿灭一群狂热到无视生命宗教徒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这位公爵不是什么本人,从他的言谈举止就能感觉出来,以两百人剿灭一百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就算那边突然蹦出来个高手,也有那位魔族的半步圣阶保护不是?还是少女想的太多了,或者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在发生哪些奇妙的变化,毕竟还只是个少女。

爱尔伯特温和一笑,也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一个盛着葡萄酒的高脚杯,“要不要尝尝?美第奇家族的红葡萄酒。”

少女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依旧注视着落雪远去的地方,不过还是用那只白皙却因为长时间练剑而长着茧子的右手接住了那个高脚杯,她扬起白皙的天鹅颈,一口气将杯中的葡萄酒喝完,然后还给了爱尔伯特。

爱尔伯特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毕竟在他原本想来,像奥莉薇亚这种漂亮的女孩儿多少应该是矜持的喝完葡萄酒的,那样才符合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的身份,可他哪里想到少女竟会一口气喝完了这杯难得的葡萄酒。

奥莉薇亚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但却像是看到了他的表情,“味道不错,就是太淡了点儿。哦对,我没学过那些贵族小姐的礼仪,我只是个练了很多年剑的普通少女。因此,不懂那些贵族的礼仪。还请理解。”

爱尔伯特怔了一会儿,右手抵在胸口,身体前倾,微微向前一弯,“是在下冒犯了。”

奥莉薇亚摇摇头,“不知者无罪。”心中却开始乱起来,这…也是他说的。

……

落雪率领着五百兵士骑马穿行在叶尼塞冰原上,他和英格索尔面无表情的奔驰在队伍的最前方,五百骑士也都是面容严肃,周遭的气氛充满着肃杀的味道,沉重而噪杂的马蹄声在叶尼塞冰原震荡开。

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一众人就赶到了拜火教所驻扎的山下,落雪右手高高举起,一众兵士很快就停了下来。

落雪翻身下马,众兵士见状也都翻身下马,开始列队,落雪看着他们迅速的列队,心中也是感觉一安,别的不说,单单是霜林堡这种纪律就令他感到了军士平时从未懈怠过训练。

几分钟后,士兵们大致分成了六个区域,六个区域中有四个人数一样的,另外两个的人数则是其他四个区域的一半,而且每个区域都有一位站在队伍前面的卫兵长,还有一位站在所有人的前面。

落雪知道这是昨天就安排好的,六名卫兵长各自负责一队人马,根据任务的划分负责不同的区域,这些士兵大多属于霜林堡的精锐,绝大多数都是拥有四阶的实力,这真的是精兵。即便是白雪堡的兵士,也都不过如此,四阶的实力确实都很强悍了。而这些卫兵长则更是拥有着五阶的实力,在大都是四阶信徒的拜火教中可谓可以大杀四方。而最前面这个是一位副队长,是一名拥有一千名士兵的队伍的副队长,六阶的实力更是堪比那位拜火教的首领!

落雪面色严肃,“布莱兹!”

一位身材高大,约莫三十多岁的兵士向前迈出一步,单剑插在雪地上,单膝跪下,“公爵。”

“带领你的人去守住另一条上山的路!切记,如果大批敌人下山,不求战而胜之,只要尽可能拖延住并传报讯息即可。当然,如果只是小股敌人下山,一个都不要放过!”

名为布莱兹的高大男子沉声道,“谨遵公爵之令。”说完喊了一声,他那一方区域的人就翻身上马,奔向了另一处山道。

落雪再次看向另一人,“哲穆罗!”

一名身材有些厚实的人迈出一步,同布莱兹一样行礼,落雪满意的点点头,“你负责此处的山道,指令和布莱兹的一样。明白了吗?”

哲穆罗低头,“谨遵公爵之命。”说完带着一干兵士在周围布置开来。

落雪依次又传呼了分别负责五十人小队的卫兵长,也分别向他们再次交代了他们的任务,这些其实人其实在昨天就已经被告知了自己的任务,此时交代任务,更多是走个过程,当然,更多还是整肃军纪。

落雪看着两人也分别领命去守护断崖之下,然后再次翻身上马,身材并不高大眼神却异常犀利的副队长依诺克喊了一声“上马!”

余下的两队人马翻身上马,前面在山道驻防的哲穆罗等人让开一条路,落雪率先向山上奔驰而去,随后紧跟着的是英格索尔,在后面就是两队兵士,大约两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目的地进发。

这座雪山并不是很高,也不是很陡峭,只消十几分钟,落雪带着的两百多人就抵达了拜火教的营地。

拜火教的营地并没有设置太多抵御战斗的障碍,只是在营地四周有着围栏。此时对上这些围栏,再骑马就不太方便了,落雪翻身下马,其他人也是照做。

落雪面色严肃的看着这个营地,营地倒是不大,不过却是规整,大多数营帐都是用白布陪着一些简单的木桩搭建的,唯独正后方一座极为高大的营帐用的是白布和红布交杂搭建,其上一簇火焰的图案,应该就是拜火教首领所在的地方。

刚才山下的动静并不算小,落雪本就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只要拜火教随意布置几个人就能观察到山下的动静。此刻整个营地已经被人动员起来了,几个在落雪看来着装有些许怪异的人在维持着营地众人的情绪,其中一名身穿白色夹杂着红色服装的老者向前几步。

“诸位是要做什么?我们并没有触犯霜林堡的大人啊。”他的罗兰语说的有些蹩脚,落雪听了觉得味道有些古怪,这才想起来这些人是从东南海过来的,自然是不会罗兰语的。

“你们挟持了雪狐佣兵团的人,雪狐佣兵团是霜林堡的拥有着——斯图亚特子爵的人民,你们未经子爵同意,就伤害了他们,这严重触怒了子爵。如果你们交出我们的人,同时将那些凶手交出,这场战斗可以避免!”落雪冷声道。

那名老者想了半天才听懂这句话,然后一边用手比划着说,“我们不是最先动手的,是雪狐佣兵团的人先动手的。”

“那是你们提出要购买一条人命,你可知道?在我们这里,领主的领民是不允许被交易的!”

那名老者面色有些古怪,他心里其实也逐渐明白了落雪的意思,但是他不可能将凶手交出的,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这场战斗,这要是交出凶手,不就是交出他们所有人的命嘛,“你们这里人命不能交易吗?可是我们要祭祀我们的火神的!”

落雪冷笑一声,“哪里有拿活人祭祀的,况且你们杀了子爵领下的领民,这是不可饶恕的!多说无益,还请速速退回!我们还是用手中的武器来说话吧!”

说完落雪拔出了自己的陨铁剑,剑锋向下,一股肃杀的气息瞬间自他的眼中迸发而出,老者身子哆嗦了一下,口中咿咿呀呀的说了有一大堆落雪听不懂的话,落雪没有功夫听他说再多,狠狠挥剑在老者面前虚斩一下!

老者顿时就被吓得面色惨白,打了两个滚,退回了营地。

落雪此时回头瞧了瞧,两百人都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剑。

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