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Hp当救世主不再是救世主 > Severus Snape(七)

Severus Snape(七)

我觉得我已经没法面对那个孩子了。

哈利-雷文斯。

世事总是这么奇妙,现在回想起来,我仿佛昨天才开始注意这个孩子……而今天,我的守护神已经变了。

我靠在椅背上,炉火在我左手边安静燃烧……尽管我并不觉得冷。

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了,一个有些可悲的习惯——是的,可悲。

西弗勒斯,你能轻易地将他赶出你的视线,却无法将他从你心里赶走——哪怕花费十倍以上的决心。

而假使,你不能将他从你心里赶走……那将他赶出你的视线,又有什么意义呢?

办公室里很安静。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只要没有邀请,我的住所一向不会有客人没事到访(那个小鬼除外,我想到——但你已经拒绝他了,我又想到),不论是蜘蛛尾巷还是这里。

安静的环境有时候真让人又爱又恨。

我闭目一会,抽出魔杖,低声念了一段咒语。

ExpectoPartronum

呼神护卫。

银色的影子跃出杖尖,在落地的那一刻迅速凝结为实体。

一头雄壮健美的牡鹿。

我不可遏止地联想到了詹姆-波特——从学生时代就跟我过不去的死敌——不由心生厌恶。

守护神一无所觉地凑过来蹭我的小腿。

我花费了一些力气才克制着自己不一脚把它踢开——也许多看看它有助于让我从一个叫人绝望的泥淖中摆脱出来?毕竟我是这么讨厌牡鹿——

……可我是这样喜欢他。

过于安静的环境某些时候真叫人心生厌烦。

我皱眉挥动一下魔杖——十二点了,可以去巡夜了。虽然今天并不是轮到我——但谁管他呢?

长长的黑暗的走廊里,连画像都已经沉睡。

我并没有目的地,但双脚却似乎自有主张,带我穿过走廊,爬上楼梯,来到城堡一间位置偏僻的空教室——安放厄里斯魔镜的地方。

巨大的光滑镜面在黑暗中放出丝丝微光,那样神秘,以至蛊惑人心。

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看见了……

“……梅林。”

我喃喃着,不可置信地挥舞一下魔杖,那只牡鹿——该死的牡鹿——就又出现出现在我脚边了。

我转头瞪视厄里斯魔镜。

可镜中景象一如之前。

……这是我真正的想法?我藏在心底最深的愿望?——

忽然的响动从背后传来。

我陡然转身,却没有看见人——是幻身咒?我立刻挥舞魔杖,在心底祈祷至少不要是那个人——

……我早该料到的,梅林一贯是个聋子和瞎子。

我最不期望看见的人直挺挺地杵在门口,一脸惊讶与空白。

是在惊讶我缺乏自制力地沉浸在厄里斯魔镜面前,还是惊讶我的守护神?

我嘲讽地想着,用力握了握魔杖,直到掌心刺痛,才用至少不颤抖的声音开口扣分。

这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那个孩子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听起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和打击。

也许我应该庆幸至少还没有从那张稚嫩的——我无可救药地迷恋的——脸上看到针对我的恶心吗?

不幸中的大幸。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试图逃离这个地方,可是那个孩子拉住了我。

……他想说什么?

原来只是关于守护神的。

他感觉不可置信,他想要做出确认——简直跟他白天追问我为什么躲他一样。

啊哈,为什么?

我难道能告诉他我迷恋上他了?

一个刚刚十二岁的孩子。

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落荒而逃,如同被怪物追赶一样躲到地窖——但被彻底看穿的耻辱感依旧包围着我,最终我借用一瓶无梦药水。

它不止一次拯救了我——上一次是在十年前。

我要花另一个十年,再忘记另一个人吗?

可是哪怕当年——我最迷恋莉莉的时候,我也没有在厄里斯魔镜看见那样的画面。我那样——

那样……心甘情愿,独自站立。

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当我再一次想来的时候,我不否认,自己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我祈祷着昨天的事情能够随着时间而淡去。

但很显然,我想错了。

教师长桌上。特里劳妮正对着麦格喋喋不休,斯普特劳和弗立维也在说话。我将注意力集中在餐盘上,花费了比平常更多一倍的控制力,才克制着不让刀叉碰响盘子。

把自己打扮得跟特大绿蜻蜓一样的特里劳妮突然转向我,神神叨叨地开口说——

我会走噩运?我将蒙受不详?

“预言”了这么多次,看来她总算蒙对了一回。

我正在蒙受不详。

——为那一个在餐桌上就克制不住地同女孩卿卿我我的混蛋。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以为我会对他做什么?——以为我会引诱他或者强迫他?所以匆匆忙忙找了一个女孩向我证明他是正常的?

那么如你所愿。如你所愿,哈利。

我不会再出现。

一个阴沉的油腻的老男人。

一个不正常的恶心的混蛋。

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

在大概两个月后——暑假期间——我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署名Ravens的信件。这让我从无止境的熬制魔药和创造咒语中暂时解脱出来。

我拿不准该不该拆开它。但我可以肯定,只要我拆开了它,我一定会再次陷入那份无望的黑暗……或许不应该说‘再次’,因为我从不曾挣脱。

那堆满了工作室的魔药和密密麻麻写着咒语的羊皮纸是最好的证据。

我最终拆了信件。

是一封措辞小心的问候信。上面写着他会在三天后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并让我“如果可能,请多加关注”。

……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知道我从没有喜欢过魁地奇——一项傻乎乎的运动,我嫌恶地想着——但却特意提了这一点……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只希望事情不会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该死的他们全疯了!他们(那些食死徒?)居然敢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放火!还有那个小混蛋——他早料到了,该死的——他早料到了世界杯会出现大事!

可是他只给了我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如果不是我跟过来了——如果不是我不放心——

我在树林里穿梭着,朝人群流动的相反方向走去,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白痴——那个自以为救世主的傻瓜——一定会前往混乱发生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

那个白痴!

感谢梅林,我没有找错地方——我赶到了,在最后一刻。

那个狼人——狼人中最危险的一个——就压在他的身上。我不敢想象,如果我迟了一些,哪怕几秒,我是不是会看见一具被咬断喉咙的冰冷的尸体。

我的脑海在这一瞬变得空白,神锋无影先于理智射中了那个狼人。接着我回过神来,用最后的冷静和自制力拉起那个永远不明白什么叫安分的小鬼离开——天知道我多么想再补一记魔咒给那个狼人。

——一记阿瓦达索命咒。

我和他暂时停留在了水源地——他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尽管我更想带着他直接随从显形回蜘蛛尾巷,但可想而知,他不会同意。

我挥动魔杖点燃火焰(他看起来真糟糕),试图为他治疗。

他没有反对——或者只是没有把反对表露在脸上?

不管怎么样,我松了一口气,用魔杖尖抵着他的背部,念动咒语,然后——

他吻了我?

……原谅我,也许……我正在做一个荒唐的梦?或者我刚才念错了咒语,把治疗魔咒念成了迷情咒或者混乱咒?

得了,西弗勒斯,就算在小时候,你也不会犯这种巨怪一般的错误!

而且,这样真实而美好的触感……正是太过美好了,所以才分外像一场梦。

但假如,这真是梦的话。

他说没什么学生会试图和他的教授来一场交换唾液的亲吻,如果他真的将对方当作自己的教授的话。

我衷心祈祷。

他冲我微笑。他靠近我,亲吻我。

它能够迟一点儿远去。

没有任何勉强。

迟一点儿。

××××

“教授,我有点好奇,那天你在厄里斯魔镜里头看见了什么?”那个小混蛋在我旁边喳喳呼呼。

我没有回答。

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他,我在镜子里看见他和另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并肩站立,孩子成群,笑容灿烂如同傻瓜。

我永远不会告诉他。

我只是看着,就觉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