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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3 追查

打发走直井人后,立华奏带着黑岩离开了教学楼。

“我,我们去哪里啊?”

“我的宿舍。”

“去那干嘛?”

“寻找你的那个人的行踪。”

“可是不先去调查一下地下么?”“不用了。”

不知为何,黑岩突然有种感觉,身边的少女,就像突然燃起来了一样。是错觉吧?黑岩如是怀疑着。不过很快,黑岩的怀疑便证实了。

回到宿舍之后,立华奏直接打开了电脑。启动后,立华奏径自输入了一段黑岩不懂的代码。似乎是准备妥当了之后,才按照那天告诉黑岩的方法,将学校的全景导入了电脑。

啪。

突然的声响,吓了黑岩一跳。转过头,却见放在立华奏桌边的台灯突然一闪,然后便爆炸了。碎片四散,散了一地。黑岩反应及时,才及时用恶魔之手挥散了炸向自己和立华奏的碎片。这一切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就和昨天黑岩突然爆炸的电脑一样。

“怎么回事?”

“我干扰了他的程序,让他的破坏防御程序产生了偏差……”

“你是,他刚才是对你的电脑发动了攻击的?”

“恩。”

“那现在怎么办?”

立华奏没有回话,不过看起来,她已经来不及话了。她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跳跃着,甚至在黑岩眼,产生了残影一般的模糊感。屏幕上的代码飞速增加着,早已超过了黑岩能理解的范畴。原本以为自己对的理解已经足够了,到现在,黑岩才明白自己和专业人士的差距。一个抽屉突然飞了出来,纸页满天飞散;阳台上的花盆突然开裂,悄无声息地碎成了一地碎片。立华奏不为所动,专心地cāo作着电脑。而她和黑岩身边方寸之地,却也没什么危险发生。这就是程序员的对决吗?黑岩看得心惊肉跳,追问道,“现在呢?怎么办啊?”

“你去找他。”

“啊?什么?”黑岩抓了抓头,“我是,去哪里找他啊?”

“我不知道。”立华奏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答道,“不过你可以去教学楼附近,由我牵制,他无法逃跑的。”

黑岩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立华奏忙成那样,也不好追问。起身就要离开,却又被立华奏叫住了。“等等……”

“啊?”

“拿着那个镜子。”

一头雾水地从宿舍楼出来后,黑岩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去找那个完全不知道在哪的神秘少年,还让自己拿着一个完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手镜。看立华奏忙的要死,黑岩没有打扰,心道就先按照立华奏所,去教学楼那里吧。

不过,这一路可并不顺利。

一个擦肩而过的npc男生,突然在黑岩身边爆成了一团黑雾。一个黑sè的尘沙怪物,从黑雾窜了出来,锋利的爪子,径直刺向了黑岩的脖颈。

这样的攻击,自然不会有什么用。黑岩稍一挪移,便避开了这突然的刺击,右手一挥,便将怪物挥散了。与此同时,黑岩脚下也没有放慢,速度不减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地面开始塌陷,火焰从地下升腾了起来。四下的学生开始惊慌逃跑,也有一部分npc学生变成了黑烟怪物,向着黑岩的方向冲了过来。然而从这样的阻拦,黑岩倒也读出了有用的信息——

看起来,至少自己的方向并没有错误。

崩坏逐渐加剧着,虽然黑岩身手了得,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了。大地上的裂缝逐渐变宽,即使以黑岩的体质,也很难跳过去了。底下是崩裂的大地,还有岩浆翻滚,有好几次黑岩都险些坠入裂缝之。好在有恶魔之手帮助,一路上倒也算是有惊无险。

教学楼渐渐近了,四下崩坏的世界也加剧了起来。狂风夹杂着碎石,铺天盖地地迎面吹来。没有了匡威斗篷,让黑岩对这样的攻击有些捉急,虽然不会致命,但是这样攻击,也开始让黑岩有些左右支拙起来。起初,还能用鬼步进行闪躲,但是随着风越来越大,黑岩也有些吃不消了。无奈之下,只好用恶魔之手握住了半块不知从哪吹来的门板,抵挡着迎面的劲风。随着乒乒乓乓的敲打声,黑岩飞快地接近着教学楼的大门。在一拳击碎了挡住门口的一块石板后,终于进入了教学楼内部。

身后惊天动地的崩塌声逐渐变,似乎对方放弃了对自己也阻拦——当然,或许是因为对方并没有破坏建筑的打算,即使是刚才那样世界末rì般的崩塌,不远处的宿舍和食堂依然什么事都没有。回头看去,只见门外的地面开始逐渐恢复,塌掉的墙壁也正在以完全不合常理的方式重组着。很快,四下便恢复了正常,虽然满地触目惊心的裂缝和缺口依然没有消失,但是这场莫名其妙的地震也算是正式结束了。眼前的教学楼,似乎没有什么阻拦黑岩的手段,开始还有些提心吊胆,但是在好几拨npc学生从身边安然地路过后,少女这才放下了心来。就像是rpg游戏,在boss战之前,总会留下一段没有敌人的空白地带——一来可以烘托气氛,用以凸显前方boss战的艰巨和重要;二来,也算是提醒玩家,要注意存盘。不过对于黑岩来,就有些莫名其妙了。首先,自己今天不是黑长直,并不会存盘;更重要的是,自己完全不知道boss在哪里。

接下来呢?立华奏只告诉自己去教学楼,余下的什么都没有。临走倒是给了一面镜子,现在还捏在黑岩手。但是镜子里既没有什么锦囊妙计,背面也没有画着地图。反倒是拿在手里挺碍事,前面的情况就够糟糕了,接下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虽然自己也算是个高手了,但是手还要拿着一个易碎品的话,实在是有些累赘。这是个圆形的镜子,虽然不大,却也不,至少是无法装在衣兜里的。不知道神秘少年还会搞出什么花样,但是除了拎在手里之外,倒也没什么携带的办法了——当然,如果揣在胸前cos一下八坂神奈子,也是没有问题的,虽然自己这面镜子大了,但是也完全不用担心会被硌到——而且就算揣上了,外面应该也看不出的嘛。

一边摸摸吐槽着自己,黑岩倒也有些放松了。不过没有了立华奏的指引,还是让黑岩有些无所适从。只能按照自己知道的那些不多的情报,来推测那个神秘少年的位置了。对方应该还在和立华奏用angelplayer决斗,那么一定是在一个有电脑的地方。有电脑的地方很多,比如地下的电脑室,比如楼的校长室,三四楼有两个办公室,里面也是也有电脑的。不过,首要的目标,黑岩已经决定好了。

那就先从地下室开始吧。毕竟上次发现神秘少年,就是在地下。有这个目标之后,少女心提防着四周可能有的攻击,缓缓走下了往下的楼梯。然而转过转角,下方的景sè却是完全出乎了黑岩所料。

并不是刀山火海,或者铺天盖地的敌人,楼梯下面,是普普通通的楼道和教室。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洒在安静的楼道里。

黑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来到窗边,看到了窗外还满是裂缝与沟壑的校园。根据目测,现在自己大概在五楼。

开什么玩笑?从一楼下来的话,怎么都应该是地下室吧?即使是空间裂缝,一般也是可以被察觉的。然而黑岩回身往跑上楼梯,却完全没什么感觉。

好可怕的空间能力!黑岩这么想着,刚准备回头,却赫然发现。身边的环境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明亮的窗户,干净的地板,楼梯也已经到了尽头,再往上,就是天台了。黑岩明白,自己现应该是到楼了。

从五楼上到楼,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和刚才一样,黑岩同样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是自己上楼的姿势不对,还是……

一边想着,黑岩一边飞速地赶下楼去。一口气下到一楼,黑岩再次来到了往地下的楼梯口。这次,在转过弯角的那一刹那,黑岩总算是感觉到了。就像是曾经某次任务,被好男人伊藤诚拉进他的结界里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虽然微弱无害,但却很难抗拒的一种奇异力量。停在楼梯上,黑岩抬头一看,自己已经在楼和五楼之间了。

这可糟糕了……

自己并不是对这类手段束手无策,比如新得到的阎魔刀,本身就是自带着空间属xìng的。但是因为并没有带在身边,用青sè能量凝聚成的刀剑,即使附加上阎魔刀的概念,神秘等级也会大打折扣,对付由构建的神秘空间陷阱,恐怕是不够的。

然而就在此时,立华奏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黑岩酱,你到教学楼了吗?”

并不是立华奏也一并赶来了,她的声音,显然是从黑岩手的镜子传来的。黑岩手一抖,差将镜子扔了出去。

拿起镜子,镜已经不是自己那张萝莉脸了。就像是一面镜子形状的荧光屏一样,黑岩可以从镜子里,看到正坐在电脑前玩命敲着键盘的立华奏。更神奇的是,随着镜子的晃动,镜画面的视角还可以移动。从镜子里,黑岩甚至可以听到频繁敲击键盘的咔咔声。想来刚才的声音,显然就是从镜子传来的了。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一面镜子居然支持视频聊天,显然不算什么了。不过能调节对面的视角,相比之下,过去的视频聊天简直弱爆了。

“啊,到了到了。”黑岩连忙答道。

“刚刚探查到,他的位置,应该在地下室……”

“我知道,可是我下不去地下室啊!”

“是不是会在下地下室的时候,被传送到其他地方?”

“对啊没错没错!”

“这是他用程序模拟空间驳论制造出来的交叉。”立华奏完,想了很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把向地下室方向的空间的矢量转移成了其他地方的矢量。”

“什么?”

“他无法完全抹去矢量,因为抹去矢量需要与之对等的矢量和,所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黑岩打断了立华奏笨拙的解释,“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就行了。”

“你现在在哪里?”

“三楼……已经快到二楼了。”

“快回去,上天台,然后跳下去。”

“啊?”

黑岩尽管一头雾水,但是想来立华奏是专业人士,的应该不会有错。再者,即使再高几层楼,自己也不见得会摔伤。于是,刚刚下到一半的黑岩,再次跑了上去。来到天台后,黑岩倒是没有犹豫,一个信仰之跃,便从楼跳了下去。

在这完全不合常理的世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显得奇怪。但是——就算是自己,从楼坠落的话,也会被毫无悬念地摔死吧。即使死了用不了很久就能复活。眼见地面越来越近,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黑岩还是开始有些心虚了,寻找着墙壁上的支。缓冲一下的话,至少不会被摔死吧。然而就在此时,立华奏的声音却从耳边响了起来。

“不要碰任何东西!直接冲到下面去!”

得轻巧,你从楼跳下去试试啊!

地面已经近在咫尺,已经来不及和立华奏从长计议了。黑岩最后惨叫一声,挥手变出一门加农炮,一炮朝下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