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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禁天

这一条大道贯穿光明城东西,禁天门坐落在光明城的正中,坐北朝南,这一条道直通禁天门,一路上人流愈来愈少,人们看着帝焱两人的行进的方向,在背后开始指指点点,眼神怪异。

这些人都是凡人,平头老百姓,这里修真的人早已逃离,到了更大一些的地方寻求发展,光明城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疤。

这里没有修真门派,认死理的话,这里根本没有人是土生土长的修道者,每年都有邻城,甚至玄阳玄月城的修真门派来这里挑选适于修道的好苗子去培养。

这里五百年前毕竟是北原经济最繁盛,修真发展最鼎盛的地方,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里的后代得到上天的宠幸和先辈的血脉,五百年的时间消退不去优势的天资,他们在修真这一条路上,要比平常的修道者走得跟远。

没有门派,修真这这里得不到发展,远走他乡,留下来的只有一些平常百姓和资质欠缺的弱势修真者,他们留恋故土,祖辈在这里扎根,先贤在这里血战,长着在这里重建,自己在这里降生,也将在这里开垦,这这里死亡。

禁天门,百世的大教,是前人的朝圣之地,但却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灾难,战后没有人愿意提起禁天,人们同视为天之大祭,凡人不可触碰。五百年来,长着听着祖辈的教诲不提禁天,少者未曾听得禁天,不知禁天。但是他们知道光明城的正中央,那一处残痕断壁,是他们不能靠近的存在。

百年来,人们墨守成规,慢慢的抹去心中的好奇,打上父辈口耳相传的烙印,扣上探寻未知的枷锁,不变的是依旧不辞劳苦的建设自己的家园。

禁天,这是一处凶地,一处万法不顾的死地,世代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被前人的教诲束缚,但是外面的人不会,有的人想探出五百年的大秘,有的人想在这里找到前贤留下的功法,有的人想在这里找到一些卖钱的行当,谋求生计。

来的人不止帝焱他们这一波,自从最后一帮拾荒者离开这里之后,几百年来,前前后后也有人踏足,有的人是这里的百姓看得见的,有的人是这里的百姓看不见的。

但是他们能够看见的是,有人成群结队潜入进去,却没有人能够活着回来,他们能够看见的是,几十上百人在夜里,只有不多的几人能够传出几条染血的布条,或是听到响彻一方的吼叫。

最糟糕的是,现在他们看到两人,对,仅仅两人,是这这几十年平静日子里进去最少的两人。

夏兰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禁天门的事他还是略微的了解一些,帝焱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有少过,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跟着夏兰蝶在人们眼光下进入这条大道的最后一段。

开始有成排的断抢显露出来,几只蝎子和硕大的黑蜘蛛穿梭在破碎的瓦砾中,不是有几只怪头怪脑的蜥蜴立在墙头,伸长着红褐色的舌头,注视着两人慢慢向对面靠近。

这里完全没有了活人活动的痕迹,偶尔会有竹篮从街道的那头被风刮着咕噜咕噜的往这边一跳一跳的滚过来。

如果眼里够好,不时间还能够看到一俩见破碎的衣物从巷子间飘起来露出一角,伴着呼呼的风声又荡了回去,不知道是袖子还是裤管,因为上面铺满血迹和灰尘。

少有几间还能站得起来的屋子,歪歪扭扭零散的立在街道的两边,像一个直不起身的醉汉,黝黑残旧的木质窗口,红色的漆在太阳底下全都裂开,像一只深邃的眼睛盯着街道的每一寸土地。

夏兰蝶走在最前面,一脸的严肃,他知道这其中有鬼,倒是帝焱一脸无知,将四周的废墟当景物来看,全然没有那一份紧张感。

夏兰蝶停下脚步,将左手缓缓的举起来,示意帝焱站住别动,然后慢慢的侧过身向着那几间还能立着的屋子望去,帝焱也随着夏兰蝶的目光移去,这才发现了一些蹊跷。

这里有人刚来过,就是帝焱现在也看出来,感识扫过屋子的每一寸角落,残破的木门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斜靠在门框上,门板上还有几个偌大的脚印。一间比其他几间稍微大一些的屋子中央摆着四副座椅,上面布满了灰尘,坐凳底下已经开始在受潮腐烂,有已经开始倾斜。

这不是五百年前留下来的东西,这里的布置和这些座椅的腐坏程度来看,帝焱也能够推出大概有四百年左右,而且还有几处是两百,一百,几十年前留下的痕迹。

这几处屋子便是五域大战之后,零时搭建起来的棚子,至于是当时各教的残余势力还是在后来一些的拾荒者搭建的就不得而知。

但是就是这几间屋子就能够推测的出当时这里损坏有多么的严重和大战的激烈,可想而知那时候这里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纳人,尸体或者是残留一下的器物如何得多,就是修行者也要在这里暂时的打整休息,甚至要住上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完他们要做的事儿。

还没有进来之前夏兰蝶就已经对里面的情况熟悉了个大概,但还是草草的看了一遍周围的布置环境,确定没有危险才向着中堂的木桌子走去,帝焱也跟上。

他们两个在意的不是这屋子的年头,而是关乎那桌上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仅仅一个普通的镶花玉瓷杯,里面盛着半杯没喝完的水。

两人的感识各自一次扫过,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杯子还是平头老百姓用的杯子,水也是一般的水,就是因为普通才让两人惊疑,这里留下的痕迹有的百年之久,最晚的也是几十年的,而这没喝完的半杯水竟然没有蒸干,那么说明这里才有人来过。

帝焱感识成线,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进行搜点,便没有在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和夏兰蝶对望了一眼,相互听对方小心才是,然后脚步轻轻的滑了出来。

“这里果真诡异。”帝焱这两天的日子倒是舒坦,心里对危险的感知减轻了不少,刚才的那一杯水竟然让他有些出汗的感觉,觉得这里果真不寻常。

“废话。要是不诡异我心里还诡异呢,这里是五百年前北原第一大教禁天门的遗址,五域大战这里也是主战场之一,说不定遗留下来一些没有清除的杀阵,你自己小心了。”

“哎。”帝焱有些不习惯,平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相当的和谐,帝焱常常成了夏兰蝶调戏的对象,左一声奴家,右一口郎君的,帝焱嘴上不说,心里倒是高兴的紧。

“哎什么声,叹什么气。”夏兰蝶不知道帝焱的脑袋到底想些什么,便出口问问。

“叫一声郎君听听,好久没有听你叫了,这里怪你压抑的。”帝焱有些耐不住这样的安静,除了两人的喘息就是打在耳郭的风声,将心里想的念的说了出来。说的不在意,口气有七分的慵懒,又添三分哀怨,说完将嘴撇了一下。

“噗嗤。”夏兰蝶轻笑起来,这小男人果真耐不住寂寞,就这一会的空当就闲不下来了,当下咯吱的笑出声来,又忙着收了回去。

“这里状况不在我的掌握之内,自己要小心了。到时候别让老娘替你受活寡。”

夏兰蝶之大帝焱的德行,索性将他这种想法骂了回去。自己一向喜欢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和预知当中,可是这次贸然进来就是她自己都有些后悔,但是也不想一会去,变硬着头皮上。撒娇调戏可是她的专业,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额。”帝焱无话可说,退出来之后直接将冥刀祭出来,握在手中,空荡荡的心才踏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