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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难以释怀

再说帝焱,这小两口正在光明城附近的山林里快活着呢,帝焱受伤来到这里已经不少时日了,而身上的筋脉夏兰蝶一路的摸索,自己的水之道力配合着自然之力修复得差不度,只等一段时间的修养,就可以痊愈出去了。

其实夏兰蝶不想出去,在这里挺好的。在这里帝焱能够放得开,不像在外面一样的沉默,没准还能讲几个荤段子,弄得混迹江湖多年的夏兰蝶都一阵脸红,口上娇骂着帝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这里清静,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每天夜晚的虫儿,还有没有按时来的小鸟,还有甜的如蜜糖的生活。

夜晚,没有白天的炎热和烦躁,山风一直没断过,水声一直没听过,但是时间久了两人对这声音似乎不在意,被耳膜完全过滤掉,耳力有的只是对方的密语。

茅草房的大岩石边上,帝焱靠在岩石上,夏兰蝶靠在帝焱的怀里,小家伙依偎在夏兰蝶的温柔乡里。

今天,夏兰蝶陪着帝焱四处转了转,看一路的风景,欣赏一路的山光,调戏一路的美人儿,散步有益健康,心情愉悦对伤势有天大的好处,这是帝老头告诉帝焱的,不知道真假,倒是帝焱在口头上可没少占夏兰蝶便宜。

帝焱不如以往,瞎逛一天,有些累,但是没有睡去,因为他答应要陪夏兰蝶看一晚上的星光,明天还要带她去溪里捕鱼,后天还要教她做饭生活,不知道夏兰蝶为什么在这时候表现的那么急切,或是女人有天生的预感。

山上视野辽阔,黑色为幕,繁星作灯,月亮娇羞的笑弯了脸,躲在并不厚的云层里休息,洒下无数的星星为自己放哨,帝焱一手搭在夏兰蝶的肩上,一手抚摸着黑黑顺滑的黑发,小家伙在夜里全身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像一盏微弱的吹不灭的小灯笼。

小家伙很久很久没有出来了透气了,上次帝焱放它出来都忘了是什么时候,记得在寡妇教的时候,帝焱渡劫出来过一次,可是之后就被帝焱塞在怀里。

以往,要是小家伙几天不出来透气还会和帝焱刷小脾气的,毕竟那时候她才有十来岁的心智,可现在出来好似长大了好多,只听着帝焱有一句没一句的逗他玩,它却完全不吭声,最后还咬了帝焱一口,帝焱骂了一句你属狗的啊,便不再理会。

还是夏兰蝶收留了它,女人喜欢像动物一样得到别人的悉心照顾,却又喜欢照顾动物,阿猫阿狗都能勾起他们的同情,更何况眼前这可爱的小家伙,她和郭襄雪几次想拐到手的吃货,它长得实在太过可爱,只要见了就有想冲上去抱着的冲动。

小家伙除了帝焱其他人都不会黏的,当时落在郭襄雪手里完全是被逼的,那时候心智还小,被帝焱吓的眼泪汪汪,可是像郭襄雪这样平时对帝焱这个哥哥都残暴的人,对小家伙可以说是百般爱护,可见它的卖萌的能力。

夏兰蝶早就想把小家伙拐过去自己养几天,虽然她听帝焱说过这吃货来历不了,现在还是麒麟打扮,但看见帝焱对小家伙一向的态度和照料方式就完全放下心来,帝焱对吃货可真的算得上粗暴了,甚至听帝焱说曾经强拉小家伙侍寝,没把夏兰蝶笑个半死,对于小家伙的大来头就不放心上了。

今天被帝焱骂,还是夏兰蝶把小家伙从帝焱口水堆里拉出来的,所以小家伙到现在还在生气,一脸的苦瓜相,依旧萌得要死,也勉强愿意给夏兰蝶照顾。

“你知道我眼里的星星是什么么?”夏兰蝶和帝焱相处几天下来,变得有些沉默。和以前能够面不改色的调戏帝焱的寡妇教圣人简直判若两人,有的人善于伪装,他们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真正的那一面,能够看到了是他最信任的人。

帝焱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从小的噩梦折磨,再到以后比梦还可怕的被追杀的日子,除了在战场对一切观察都细致,在生活中神经格外的大条,也不是什么浪漫的人,此时被夏兰蝶一问,便费起了心思,着实有些头疼。

帝焱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不敢乱说,他知道夏兰蝶是一个脆弱的人,害怕自己说错话,选择沉默,一段长长的沉默,安静的有些可怕。

“在我眼里,她如孩子一般,有生命,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做自己该做的事,看一看自己喜欢看的人,今天可以选择不在闪耀可以躲到云里,明天可以选择出来或者换一个地儿。”顿时夏兰蝶有些伤感,让帝焱错误的感觉到可能是自己惹夏兰蝶生气了。

“如果我说得不对的你要说,你知道真正认真起来我不太会说话。”帝焱刚说完,就被夏兰蝶的玉指堵住了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听我说完好么。”

“嗯。”帝焱只有选择再次沉默。

“记得三岁的时候就跟着奶妈过,四岁的时候就被母亲关在黑屋子里学者修炼,有时候很无聊,只有哭,奶妈在外面急的打转,有时候偷偷的把我放出去见见光,每次都会被母亲发现,然后奶妈就几天不见了,后米才知道被母亲罚去面壁思过。”

“过不了,多久奶妈又会来看我,给我到好吃的东西,母亲有时候才能来看我一次,我知道是奶妈强烈要求的,我在门后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

到了六岁的时候,我被关进了另一个小屋子,比以前的那一个还无聊,四周的墙角放了几个木头架子,全是点燃的蜡烛,从来没有熄灭过,,那是母亲小时候修炼的地方,给了我。”

“门是大石门打制的,奶妈再也不能没事放我出来玩,偶尔只有得到母亲的批准才能带我出来散散心,我出来每次都笑得很开心,奶妈看到我笑就掉眼泪,她说我过得苦,我说有奶妈疼就不苦,她便哭得更厉害了。”

“唯一让我能接触外面的地方就是旁边透气的一扇小窗子,有几根精铁镶嵌在里面,每晚都有月光打进来,但我不喜欢月亮,因为它过得很快,我知道我留不住她,只有星星,我看到它们大多数时候都在,窗子的方框里它们都在,这个过去了,会换着下一个来陪我。我不敢告诉奶妈,我怕母亲会把这个小窗子封掉,那是我唯一的眼睛。”

“后来奶妈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有时候一两天就来了一次,记得那一天她呆在石屋里陪我一天,整整一天,奶妈笑着偷偷告诉我她知道我修为速度落下去的原因,说以后想她了就看外面,她指了指小窗子,说就在那儿,看着我,直到我长大。”

“第二天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我突觉得自己很害怕,不知不觉中便掉下泪来,我预感到了什么,那天晚上母亲来过,但一直没有进来,我认得她的脚步声,虽然不经常来这里。”

“后来我才知道,奶妈走了,我才知道为什么奶妈前久来得比以往的频繁,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所以,我眼里星星即使孩子,是那时候的玩伴,而奶妈才是月亮,虽然陪我很少,但依旧还在看着我,看着我长大,小时候看的星星我已经忘记了是哪一颗的,但我走到哪里月亮都在,一直陪着我。”

说完,夏兰蝶已经泣不成声,窝在帝焱的怀里,泪水打湿了帝焱的衣襟,感受到了泪水的温度,而自己的手臂被夏兰蝶捏得很疼,指甲陷到肉里去,却借着这股痛感抱紧怀里的女人,心里念着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和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