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拜服。
劫后余生的众人倒是一时忽视了,还有个唯一与酒王姬钊同站在高阶上的人--英久媚。
他们纷纷跪拜而下,倒像是连着英久媚也跪了一样。
这等细节没有人会去在意了。
可英久媚却在意,她刚要迈步下去之时,却被酒王姬钊一把搂在了怀里。
无奈,英久媚便那样站着,接受着众人的参拜。
皇宫中的厮杀也逐渐接近了尾声,剩下逃窜的叛军,被皇城百姓和其余府兵围剿了个干净。
酒王姬钊理了理衣袍,突然一把将英久媚横腰抱起。
“王爷……”英久媚不知道姬钊要抱她去哪,一时间有些惊慌。
“去太医院。”
姬钊给英久媚吃了一颗定心丸。
秋风瑟瑟,伴着血腥味侵袭着英久媚的各处神经。
来到太医院的她,早就窝在姬钊的怀里睡着了。
太医把过脉,给她开了些药,酒王便又抱着她离开。
一交醒来的英久媚,早就置身于酒王府中。
“小姐,王爷说,从今日起,你便得离开王府了!”
清雪哭哭啼啼的站在一边委屈着。
“知道了!”
英久媚虽知道这一天必须来临,可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才被封了太子,而她却在下一秒就被赶出了酒王府。
不过已经没无悔,她已经签了那张纸,就再也不会后悔。
“小姐,怎么办啊,我们要搬出酒王府了,那……”
清雪话没说完,却被英久媚打断。
“搬出酒王府,我也不会放弃酒王妃!”
“我发誓做酒王妃!若他变了,变成太子,变成皇上,我也绝不放手,大不了……把他变回酒王便可!”
英久媚冷冷一笑,穿衣,喝茶,好不悠闲。
“啊?!”清雪懵了,这小姐又傻了?
不像啊!
不过刚刚哪一句,实在是……
“王妃果然够狂妄,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将本王变回你想的那个酒王的!”
酒王姬钊一身白色刺金龙袍走了进来。
“好,那王爷就走着瞧!”
英久媚缓缓举杯,眉头轻佻,对着姬钊,将茶一饮而尽。
三日后。
距离皇城最近的东城内。
“这里是华铭阁,不是你家后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个花童拿着一本书,大声的对着一个白衣花童怒斥。
此时,恰好另一个白衣花童走来,只是,次花童却如人间仙子一般映入眼帘。
那白皙的脸上浅浅的还挂着一道伤疤。
“清雪,你忘了本小姐是怎么教你的吗?”
英久媚手里拿着蒲扇,轻轻的在手里把玩着。
“记得,能动手时,绝对不吵吵!”
清雪说完,一抬手,“啪!”
直接在刚刚训斥她的花童脸上来了一巴掌!
“啊,你敢打我?”
于是,清雪和那花童便扭打了起来。
然……
还未等清雪打够,便被众人拉开。
花坊副院士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此等小事,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花坊副院士本意是想嘲笑英久媚的小家子气。
可他没想到,英久媚转头就对着他喷了起来。
“哦?小事?既然副院士觉得是小事,不如就请副院士去为我采花如何。”英久媚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花坊副院士后背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但随即想到英久媚竟然敢将他与下等人放在一起,登时拔高声音反驳英久媚。
“你什么意思?你如何配让我为你采花?”
东城花坊里多世家贵族,这里的人除了逢迎比自己地位权势更甚的人以外,其余时候便时时维持着目中无人的骄傲。
花坊副院士顺风顺水这么久,从一开始他就没将英久媚放在眼中过。
英久媚若是同他人一样,对他奉承阿谀,他还会将英久媚纳入自己的圈子。
偏偏英久媚那天生的狂傲,让花坊副院士对英久媚已然成了不死不休的态度!
现在他再也不掩饰自己眼底的蔑视和其中的针对意味,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英久媚并没在乎花坊副院士的轻蔑。
花坊副院士现在如何鄙视轻蔑于她,她总会让花坊副院士改日朝他跪拜都来不及。
“我还当副院士是心疼要为我采花的人,是决心要替了他们,来为我采花呢。”英久媚冷冷地回敬了一句,便不再看花坊副院士,她现在的主要目的不是和花坊副院士斗嘴,而是先将这采花的家伙发落了再说。
免得等她回到屋子里,迎接她的是一个比狗屋还不如的脏地儿臭地。
花坊副院士没想到英久媚视线撤得那么快,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蹦跶半天,别人什么反应也没有,最后可不是憋得自己吐血?
花坊副院士咬了咬牙。
而刚刚那花童见无人给她撑腰,这才咬牙服了软。
原本以为英久媚是个好欺负的,但见英久媚面对花坊副院士都丝毫不露怯,还反倒将花坊副院士呛得脸色连连变化,花童心底终于被惶恐压过,做出了妥协!
抬头冲英久媚狗腿地笑了笑,轻声道。
“我这便来采花,姑姑还请勿要动怒。”
在这花坊里,凡是能培育花草,提炼香精的,都被称为姑姑。
花坊副院士从旁嗤笑一声,实在瞧不起那人墙头草的模样!
不过这时英久媚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喊了一声!
“太守大人!”
太守?
英久媚立刻将目光投向了花坊副院士,果不其然他看见了花坊副院士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
原来还在这里等着她呢!
英久媚心中冷笑,却是不畏不惧地迎上了来人。
那太守地位不低,却着实有点像个搅屎棍,这样的小事也偏偏要来掺合一脚,不知道他是急着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因为与花坊副院士私底下有些交情。
“我听闻东城花坊中有人失踪许久,今日却是突然回来了,做事哪有这个做法?将东城花坊当做儿戏了吗?”太守进门便对着英久媚厉喝一声,滔滔不绝地骂出了这串话来。
英久媚忍不住诧异地瞥了一眼花坊副院士,难道他没有告诉太守,之前失踪的已经死了,而她是顶名字来的吗?
若是太守知道了她是被谁塞进来的,他哪里还会这样大张旗鼓前来斥责?
看来花坊副院士胆子倒是大,连堂堂太守都被他利用了一把还不自知。
英久媚没接太守的话。
室内一片寂静。
太守没想到英久媚完全不按套路来,既不赶紧下跪求饶,也不愤怒地与之反驳强犟,他竟是跟听不出自己话中所指便是她似的。
“正好,你人在此处,之前院士便令你洒扫东城花坊上下,谁知你却如此懈怠,如今你便留在这里打扫,技师之职罢免。”太守冷冷道。
英久媚淡定与之对视,不紧不慢!
“不知太守可有王令?奉太守是没有王令,又怎么能随便命我去做洒扫呢?”这问话的方式,硬气!
英久媚是对这东城制度远远不够了解,但是她觉得,技师一职,也不是上司随便说要撤便能撤掉的吧?
英久媚紧紧盯着太守的面孔,太守被她冰冷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口中撑着硬气!
“我说如此,便是如此!小小姑姑,怎如此嚣张?”
真不知道嚣张的是谁。
英久媚心中暗自翻白眼。
“你们将她带下去换了这身衣服!”太守气焰升上来,也就忘记了考虑后果,只得意洋洋地发着官威。
不知何时厅中又多了一人出来。
“太守大人,何事动怒啊?”
英久媚转头看去,却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
这不是在那天大殿上,主持祭祀的太祝吗?
太祝也来东城花坊?
他如此一说,这是认出自己来了?
英久媚一愣。
那太祝初时见英久媚时也是惊讶不已,东城花坊中一个小官,如何能跟这般相像?
那脸上的疤痕?
这姑姑身份定有特殊之处。
只是他却不敢轻易询问英久媚的身份!
“小小技师,竟敢于本宫作对!”
“太守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谁知,太守半点面子也不给。
“哼!勿要多言,带他下去!”太守重重冷哼一声。
只是还没等他身边的随从行动起来,便有人走到了门外,敲了敲门框,声音恰到好处、不高不低地道。
“有人要见英姑姑。”
太守极不耐烦!
“见什么见?谁要见她?”东城花坊里还有人要越过他这个太守不成?
站在门口的是小豆子。
淡淡一句惊了众人。
“酒王府里来的人。”
太守懵了懵,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小豆子又催促了一遍。
“酒王府来人要见英久媚。”
“失陪了。”英久媚缓缓一笑,语气令人恨得牙痒痒。
太守和花坊副院士心中立刻惊呼。
“便放你一马。”嘴上说得这样威风,但太守心里却是有些往下沉的。
他不知道英久媚怎么平白认识了酒王府里来的人,难道这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身份吗?
愈是往下想,太守便愈觉得惊心。
“记得替我采好花瓣,必须保证花瓣的完整。”英久媚说着话的时候,还故意从花坊副院士的身上瞥了过去。
如此不将太守和花坊副院士放在眼中,英久媚这个举动可算是将他们结结实实憋了个内伤,他们就算是想要发作,也得考虑考虑那位王宫中的来客。
英久媚正是依仗这一点,所以欺负得爽快。
英久媚跨到门外,一抹身影即出现。
“月狸?”
“媚儿可好?”
“你觉得呢?”
“又欺负人了?”
“你猜!”
说话间,两人已经行至院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