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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泪痕红鲛绡透1

她想那些他安排的隐卫定然是为了保护她的,否则她不可能在月影阁安安静静地呆了三个月,柳毓璃怀了身子定然会来她这里炫耀一番,可是一次都没有,想来是被隐卫制止的吧。

她也想过给他送去书信,可是她又担心会扰到带兵打仗的他,所以她一直耐着性子等他回来,一直等到了今日。

可是心底的某一处一直在叫嚣,她再也等不下去了,若是莫逸风再不回来,柳毓璃过五个月就要临盆了,一旦听到婴儿的啼哭,她情何以堪?

而原本以为冰蚊针之毒已经被解的她,在前两个月再一次经历了痛不欲生的折磨,正如安谦然说的那样,她这两次的痛较之过往更甚。

今日又是十五,她该如何承受黑夜的来临?

以前因为有他,所以她无论经历过怎样的折磨她都不惧怕,可是这一次不但没有他在身旁,心口还添了一个心上,她感觉自己已经在死亡的边缘。

在集市上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抬眸看见聚仙楼就在眼前,她便如同一具幽魂般走了进去。苏君之见了她,总感觉她有心事,可是问了许久她也没说,他也就不便过问,所以只得让她独自呆在雅间中发呆。

直至入夜,若影方回到了没有他却有怀着身孕的柳毓璃的三王府,顺着游廊本想直接走去月影阁,谁知半路撞上了春兰,春兰给若影行了礼,随后看似不经意地笑问:“侧王妃今日可有收到三爷的书信?”

若影拧了拧眉心,果然听她又道:“今日三爷给王妃来了一封书信报平安,得知王妃怀了身孕,三爷高兴得很,说一定会平安归来,让王妃好好养胎。奴婢看侧王妃心神不宁,不知是否为了这件事情?若是如此,侧王妃无需担忧,三爷对王妃说一切安好。”

虽然春兰报的是平安,若影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可是听她口口声声说莫逸风给柳毓璃书信,她的心里还是刺痛得很。眸光一敛,她立即朝月影阁奔去,推开/房门后即刻掌了灯,随后在房间各处寻找着。

可是,她寻了一圈也没见她想要找的东西,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床上。

紫秋看着若影的神色,抿了抿唇后低声安慰道:“或许信笺还在周叔手上,奴婢这就去问问周叔。”

若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任由紫秋开门走了出去。

或许她内心也渴望着莫逸风有给她书信,或许柳毓璃的那封书信是假的也说不定。

她总是不愿意将他往坏处想,因为他在她心里是无人能替代的,她宁愿被天下人骗,也不希望有他一人的背叛。

紫秋出去了许久才折了回来,而她的神色也告诉了若影答案。

若影苦涩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柳毓璃今日拿到的书信或许是假的。”

“假的?”紫秋怔怔道。

方才她在周福那里得知柳毓璃的确得到了一封莫逸风命人送来的书信,可是却没有给若影时,她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在外面徘徊了许久,却没想到若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若影淡淡勾了勾唇:“还记得我被掳劫去凤凰山的那次吗?也有人送来了一封是三爷笔迹的字条,可到最后却是有人仿冒的,我想这个人不是莫逸萧就是柳毓璃,或者是他们让他人所书写的。”

紫秋闻言怔了怔,随之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若影看起来很累,所以紫秋也没有耽搁,立即退了下去。

当紫秋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若影的心口痛得像是被刀在割,她感觉这两次不仅仅是心脏,就连整个五脏六腑都在被撕扯,即使她有再强大的忍耐力,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在床上痛得直打滚。

这样的痛伴随了她几个时辰后,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谁知就在感觉临死边缘之时,眼前人影一晃,她苍白着脸色呆愣了一下,终是落下泪来。

“你……怎么来了?”她颤抖着声音望着他,泪水仿若断线的珠子,一颗颗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软枕之上。

安谦然拧眉看着脸色苍白毫无血丝的她,一声轻叹:“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明明知道接受了一个多月的医治后虽然可以暂缓疼痛,可是在三个月后会更胜往常,她却还是选择了他放弃了继续医治,可是到如今她似乎并没有完全得到他,反而让自己承受着这样的苦难。

若影看着他一边哭着一边张嘴,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响。

安谦然缓缓垂眸,双唇抿成了一条线,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包银针,左手压住她的手臂,右手在她的手臂上将银针深深刺入,在她缓解了禁脔之后,他又在她的右手臂上扎上了两针。

若影大口地呼吸着,只觉得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仿若多呼吸一口就要将其耗尽。

“我好难受。”虽然止住了方才几乎气绝之痛,可是此时却感觉浑身都涨得难受。

安谦然犹豫了一下,终是道:“接下去一针要刺入心脉。”

若影点了点头,用左手欲解开衣带,对于一个现代女性来说,露出胸上的肌肤根本不算什么,如今连命都要没了,她难道还怕这些?

她知道他是正人君子,所以当初的介怀早在与他相处的那段时日烟消云散,因为对于医者来说,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等一下。”谁料若影没有丝毫扭捏,安谦然却顿时面色一红,转身将视线落在另一侧,并没有要看她的意思。

若影看了看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不是早就被你看光了,难道还怕露个肩膀?”

安谦然闻言紧蹙了眉心:“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若影微微惊愕,满腹疑云:“可是……我当时身上的衣服不是你换的吗?那小竹屋中并没有旁人不是吗?”

安谦然不悦地朝她递了一眼:“谁说换衣服必须要用眼去看?”

若影顿时噤了声,满眼的难以置信,原来他那日什么都没看。

“随你信不信。”安谦然蹙眉沉声一语,略带一丝不耐烦道,“到底好了没有?”

“哦哦!”若影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好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还沉浸在他方才道出的真相之中。

可是下一刻她便彻底相信了安谦然的话,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看,只是轻轻将指尖搭在他的左肩,随后缓缓将针往下移,直到针尖下方是心脉的位置,他才顿住了动作,而后轻轻落下银针,距离丝毫不差。

心脉的位置也要下三根银针,所以同样的方法他又反复了两次,结束之后他又静待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若影觉得呼吸顺畅了,他才将所有的银针拔除。

才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让那原本要折磨她几个时辰的疼痛瞬间消除了。

若影穿好了衣衫之后半倚在床上,一瞬不瞬地凝着他问:“安谦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总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可是目前为止她只知道他是莫逸萧的师父,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安谦然收好了银针转眸看她:“为何这么问?”

若影看了看门口,说道:“整个三王府都有莫逸风的隐卫,你又是如何进来的?那些隐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你制的冰蚊针竟然连太医都无法诊断出我中了冰蚊针,你又能在顷刻间让我止住疼痛。你说,你究竟是谁?”

安谦然就这般抿唇听着她的话,见她满目期盼着答案,他淡淡道:“是谁有关系吗?”

若影沉默顷刻,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不伤害她的人就是了。只是她在沉默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由问道:“为何当初我明明中了冰蚊针,那些太医、大夫却一个都诊断不出?就连我当初怀有身孕他们都无法判断。”

安谦然眸色微微一沉,微微顿了顷刻,而后道,“若是女子中了冰蚊针,就会隐藏孕相,哪怕医术再高明也无法道出所以然来,而怀有身孕的女子也会隐藏中了冰蚊针的真相。若是没有身孕,太医也只能诊断出中了毒,却无法诊断出冰蚊针,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冰蚊针的存在。”

若影恍然大悟,难怪当初太医和大夫都无法诊断,原来是这么回事,因为中了冰蚊针,所以无法诊出喜脉,因为怀有身孕,所以无法诊出冰蚊针。

思及此,若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只觉得他似乎藏了许多的秘密。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安谦然说着从床上站起了身。

“你要走了?”若影本能地开口问了一句,却又发现自己问得极其不适当,如今是夜半三更孤男寡女,他们根本不应该同处一室,当初在小竹屋也就罢了,毕竟无人知晓,可是如今若是被三王府的人知道了,也不知会如何说她。

安谦然低应了一声后准备从窗子一跃而出,谁知刚走到床边就被若影唤住了,他转眸看她轻问:“还有事?”

若影拧了拧眉心有些为难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他竟是没有拒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若影垂眸轻咬了下唇,支吾道:“想请你帮忙……夜探紫霞阁,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安谦然闻言眉心蹙得更紧:“她有了身孕?”

本以为那日莫逸风亲自将她接走是因为心中独有她一人,却没想到他还是对柳毓璃情深意重。

若影移开视线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不愿相信事实:“她可能串通了大夫骗我,可能她根本没有怀孕,可能她现在的肚子是假的。”

“你还是宁愿选择相信他。”安谦然一语道破了真相。

若影抿了抿唇不语,算是默认了。

安谦然轻叹一声,问道:“你就不怕我被这里的隐卫抓到?”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他平生第一次问出了这样的话。

若影闻言眸色一慌,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她终是垂下了眼眸:“对不起,是我欠缺考虑,我以为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这里,就一定能同样地去她那里。方才你就当我胡言乱语,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