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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横扫千军3

韩鹏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先声夺人发动进攻,除了跟郑森打嘴炮之外,就是升个汽球,居高临下的观察金门军的阵地。现在他已经接到杨梦龙击败郑芝龙的消息了,他很清楚,时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就更加不着急了。郑森部署的这道防线确实不好啃,但是失去了强大的舰队掩护,他的后背是极其脆弱的,只要变形金刚舰队杀到,从海上威胁厦门,这道坚固的防线将瞬间崩溃!既然时间是在自己这边的,又何必急着去跟那小子死磕呢?

郑森同样没有发动进攻。能调动金门军在厦门外围部署这道防线,稳住军心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主动出击打败河洛新军对他而言是强人所难。他现在就盼着郑芝龙或者郑芝豹赶回来主持大局,他真的撑不住。因此在跟韩鹏打嘴炮的同时,他也是一天一封书信,催着郑芝豹赶紧回来。在指挥民夫争分夺秒加固工事的同时,他也会对着那个在自己头顶飘来飘去的大汽球发呆。他也接触过一些西方文化,没有像普通老百姓那么迷信,头一回看到那玩意儿他也吓了一大跳,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这并不是鬼神作祟,而是一种侦察工具。正因为知道是侦察工具他才万分郁闷,根本就没有一件家伙能够得着它啊!就这样任由那玩意居高临下跟阅兵似的把自己的部署看得一清二楚,你说郁不郁闷?

最最郁闷的是,他还不止一次看到韩鹏坐在汽球吊篮上冲他挥手……

唉,都让人家骑到头顶上来了,真是太郁闷了!

“这怪物是我军的心腹大患,若不能将它其落,我军在河洛新军面前将毫无秘密可言。”他指着高空中的汽球,对施琅说。

施琅苦笑:“理是这个理,但是我们根本就拿这玩意儿没办法……它飞得实在太高了,哪怕是最强劲的弓弩也够不着它!”

郑森问:“火铳呢?打得到吗?”

施琅两手一摊:“火铳倒是打得到,问题是没个准,朝它开火跟浪费弹药没有任何区别!”

郑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他还是得忍受这种被人骑到头顶来的感觉哟。

郁闷的郑森不知道,跟莆田那边的情况相比,他已经算走运的了。他这边压力虽大,但顶多也就是打打嘴炮,还没有真刀真枪的干上不是?可是莆田那边去真刀真枪的干上了,而且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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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福州出发,薛思明指挥他的军团直奔莆田而去。他的计划是先拿下莆田,然后直冲泉州平原,拿下泉州之后,厦门基本上就成了囊中之物,被他和韩鹏一南一北的夹在中间,变形金刚舰队再从海上杀过去往金门、厦门狠捅一刀,郑氏集团再怎么强悍,也必败无疑!

河洛新军先进速度极快,三天不到,已经杀到莆田了。正好,郑芝龙惨败之后退到莆田,想先歇一口气,看到河洛新军来得这么快,吓得魂飞魄散,二话不说,立马扬帆开溜。老大这么没种,莆田守军大为沮丧,仗还没打,士气已经跌到谷底了。薛思明也不废话,郑芝龙乘船跑的他没法追,但是莆田城可没法跑,十二门*炮一字排开,照着城墙轰他娘的!

滚雷般的炮声和此起彼伏的爆炸火光让莆田守军犹如置身于地狱之中,肝胆俱裂,就连军官也跟踩到蛇的小媳妇似的失声尖叫,抱头鼠窜,有些家伙为了逃命甚至疯狂地从城墙上跳下去,结果生生摔成了肉饼。几轮炮击过后,城墙轰然倒塌,河洛新军端着步枪,踏着整齐的步伐朝缺口冲去。

缺口那边射来廖廖的箭枝,稀疏得很,大家完全不当一回事。等到他们逼近缺口之后,守军终于反应过来了,在军官的连声怒吼中,很多家伙亡命吼叫着,挥舞刀剑冲了出来,矢石齐发,试图把河洛新军打出去。河洛新军举枪齐射,爆豆般的枪声中,试图反击的郑氏守军成片倒下。一轮齐射过后,缺口那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士兵们再抡出一排*,炸得缺口那边血肉横飞,然后军官一声大喝:“冲!”马上,一股黑色潮水沿着缺口猛灌进去,厮杀随即在缺口附近展开。

阎应元看得目不睱接,对薛思明说:“看来莆田城是拿下来了!”

薛思明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轰!

又是一声巨响,莆田城正门被一炮轰塌,钟宁马刀一扬:“冲!”一马当先,率领几百名猎骑兵踏着硝烟尘埃,疾风似的冲进城门。城门附近那些被轰得晕头转向的郑氏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道雪亮的刀光已经在空气中构出一道道青灰色合幕,宣告着他们生命的终结。刀光闪过,人头顺着刀锋打着旋滑出去,鲜血狂喷,猎骑兵狂风扫落叶似的扫过,只留下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步兵紧跟着冲了进去,步骑之间配合默契,真正做到了无缝对接。薛思明看得兴味索然,在他看来这样的战斗实在太乏味了,郑氏的军队太不经打,都还没有用上三成本事,他们就垮了,这种仗打起来有什么意思?

唉,大概也就建奴配当河洛新军的对手了吧?希望尽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料理了,然后挥师北上,找建奴打个痛快!

然而,就在这时,缺口那边的战况却发生了逆转。只见一群身穿红色袈裟、满面横肉的僧人挥舞戒刀、禅杖杀出,戒刀舞起车*小的刀光,禅杖舞得跟狂风一样,冲进突破口的新军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步枪被这些凶僧的重兵器磕飞,戒刀闪过,手臂或者头颅被生生劈飞,被禅杖击中的则跟布娃娃似的往后直飞出去,鲜血狂喷,眼看就活不成了!薛思明愣了一下:“这些家伙是什么来头?为何要与我新军作对?”

向导说:“他们是莆田少林寺的武僧,平时没少收受郑氏的财物美女,现在郑氏有难,他们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据说莆田少林寺派出了八十多名武僧前来助战,每个人都是能以一当百的凶悍之徒!”

薛思明面色阴沉:“莆田少林寺也来赶闲事了?好得很,不把莆田少林寺夷为平地我这个薛字倒过来写!”

正说着,十几枚*打着旋砸到那帮武僧面前,轰然炸开,顿时就有七八名武僧被炸得支离破碎,还有几个浑身插满了弹片,成了血人。其中一个左眼眼珠子都让弹片给崩了出来,双目失明,疼得他狂性大发,禅杖狂舞,嘶声狂吼:“何方鼠辈意敢暗算佛爷?给我出来!”

河洛新军当然不会笨到上去跟他们单挑,又一轮*砸过去,将那几个血葫芦炸成了碎片。那些武僧虽然悍勇,但是毕竟缺乏实战经验,又是头一回碰到杀伤力如此凌厉的火器,不免有点儿手忙脚乱。河洛新军前锋部队趁机后退,后面的顶上,举枪齐射,一个排枪过去,又有数名武僧和二三十名郑氏士兵被打成了马蜂窝。这下子就算是有少*僧压阵也不管用了,被打得胆寒的郑氏士兵惊叫着扔下兵器,撒开脚丫子逃之夭夭。河洛新军趁机冲进去,用步枪射,用*砸,所到之处,死伤一地……

恶战半日,莆田守军在河洛新军的凌厉打击之下彻底崩溃,一古脑的从西门逃了出去。他们完全失去了秩序,为了夺路而逃甚至挥舞钢刀疯狂砍杀挡在自己前面的伙伴,城门处尸横遍地,十分恐怖。好不容易逃出了莆田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他们便听到了整齐的马蹄声,扭头望去,骇然看到三百名黑衣黑甲的骑兵手持马槊,排成两排朝他们缓缓逼近……

薛思明兵力有限,没能把整个莆田城团团包围,因此故意留出西门让守军逃跑。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西门附近埋下伏兵,等守军逃出来之后再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整个莆田攻防战跟薛思明推演的一模一样,在河洛新军猛攻之下,守军抵挡不住,从无人把守的西门逃了出去,然后便跟呼啸而来的枪骑兵撞了个正着,被枪骑兵穿成了糖葫芦,莆田之战,就这样在枪骑兵的呼啸声和守军绝望的惨叫声中落下了帷幕。

但是薛思明算漏了一样,那就是莆田少林寺竟然跟郑氏蛇鼠一窝,出兵助阵,让河洛新军多付出了七八十条人命。以薛思明那火爆的脾气,是绝对无法容易这样的暗算的,战斗结束之后,他下令将被俘的武僧全给拉出来,一个一刀全部砍掉了脑袋。即便是这样,他胸中的怒火也没有办法平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挥师直捣莆田少林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莆田这样的坚城尚且无法在他的凌厉攻势之下撑过一天,莆田少林寺就更不用说了,一通炮击之后,六百名士兵一个冲锋就杀了进去。没有传说中的十八罗汉,没有铜人阵,除了少数不怕死的武僧拼死抵抗之外,绝大多数人不是投降就是逃跑,莆田少林寺轻松拿下。搜查的时候,薛思明愕然发现,这香烟缭绕的佛门圣地居然修了很多地下室和夹墙,里面藏着不少美貌女子,鬼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都给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一些地窖里还藏有不少酒肉,那酒还是百年佳酿,看着这些女子和美酒,薛思明都气乐了:“奶奶的,戒色不戒淫,修身不修口,这帮秃驴比我们还会享受!”

又有人送来一大撂账本。薛思明随手翻了翻,放高利贷的,收租的,做生意的,一应俱全。从这些账本可以看出,莆田少林寺业务众多,放高利贷的利息高得令人咋舌,一旦借了他们的钱就别想还得清了;他们还拥有千顷良田,周边乡镇的农民大多是他们的佃农,让他们敲骨吸髓欺负得够狠,至于利用做法事作借口敲诈勒索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总之,现在的莆田少林寺已经成了藏污纳垢之处!

气得薛思明将俘虏的一百多名秃驴全部挂到了树梢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