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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 只有女人看得见绿茶婊

1

我离婚的事,对李晓芸冲击很大。

她似乎有点过不去这道坎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跟我死磕。

就比如说,那天我们在网上聊天。

我们最初的话题明明说的是,李晓芸才把我妈送上飞机,因为我妈要来北京看医生,她眼睛不太好,我这回要带她去北京的大医院做一圈检查。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李晓芸话锋一转,就问我最近咋样,还好么,接着就叹气。

我说:“你叹啥气,想说啥说吧。”

李晓芸立刻问道:“不是,我就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生个孩子,你想要的什么没有啊!”

就像李晓芸不懂我一样,我也不懂她的逻辑。

我说:“都已经离婚了,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好么?”

难不成还要我跑回去复婚?

李晓芸又转战到我个人身上:“我觉得你去了北京以后,变了好多,变得很奇怪!”

我无力道:“哎呦你就别再批评我了,能不能鼓励鼓励我呢?”

李晓芸这才收手:“好吧,你别伤心,大不了从头再来,总有一个男人在等着你。”

男人?还是算了吧!

我开玩笑问:“谁?阎王爷啊?”

我和卢家凯一起到机场接了我妈,那一路上,我妈都对着卢家凯笑,特别古怪。

等回到家里,卢家凯又搬着我妈的行李放到屋里,我妈笑得更开心了。

我妈说:“家凯,一会阿姨请你们出去吃个饭。”

卢家凯说:“阿姨您别跟我客气啦,我一会还有事,我明天再过来接您去医院。”

我妈有点诧异:“哦,不耽误你上班吧?”

卢家凯忙说:“不耽误,我都请好假啦!”

我妈又流露出那种越看越中意的眼神。

直到卢家凯说:“阿姨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休息,想去哪儿玩,想吃点什么,您就让可可和我说,这几天全程陪您!”

我妈笑开了花:“好好,诶,快回来,来拿点腊肉回去做着吃。”

卢家凯摆手:“阿姨我就不拿了,您就放这儿吧,我想吃了随时来找可可就好了。”

这话说的是有那么一点暧昧,只是我和卢家凯熟了,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只是架不住毫不知情的我妈,听了多心。

这时,我开口了:“我送你下去吧,顺便去趟超市。妈你先自己收拾啊,我马上回来。”

我妈说好。

然后,就目送我们出了门,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没散。

下了楼,我和卢家凯走进小区。

我实在忍不住,就把我妈的窗户纸捅破了:“就我妈那眼神,估计把你当我男朋友了。”

没想到卢家凯反倒挺大方:“没问题啊!阿姨开心就行,要不要我再好好演一下你的男朋友,让她彻底安心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是高兴的,但我嘴上还得硬着:“我谢谢你啊!”

说实话,相比起我身边以前那些男人,卢家凯的确不错。

结果没想到,我正这么想着,对面就走来一个女孩子,又瘦又高又美,尤其那两条腿,简直了,连我身为女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这男人看了还不得喜欢死啊?

奇怪的是,那女孩一直对着我们笑,还迎面走上来。

我正纳闷儿,卢家凯就快走了几步,越过我,很快和那女孩手拉手了。

我去……什么情况?

我在原地石化了。

卢家凯还回过头来说:“来,介绍一下,这个是陈可。”

那女孩的声音又柔又嗲:“我知道了啦,家凯总跟我夸你,你好可可姐,我是柳夏梦,和家凯在一个小区。”

一个小区?近水楼台?

我有点词穷:“哦……你们这是……”

卢家凯说:“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我俩,上周才……这是我女朋友啊!梦梦!”

我却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劈得外焦里嫩了。

“啊……梦梦你好你好。”

我刚打完招呼,这两人就腻歪地站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看得我实在承受不住。

我立刻说:“我去超市了啊!”

柳夏梦说:“啊?可可姐,再见!”

卢家凯也说:“着什么急啊,那明天见啊!”

直到我走出老远,再回头一看,卢家凯和柳夏梦还靠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像是藤缠树,树绕藤,半天也挪不出小区口。

我登时气涌如山,直哆嗦,这会儿看那女孩又怎么都不顺眼了,瘦得跟麻杆儿似的,也不嫌硌得慌!

我一个没忍住,就拿出手机,给卢家凯发了信息。

“有病啊你!”

有这么一种女孩,上学的时候大家都遇到过,所有女生都讨厌她,她没女生朋友,但所有男生都喜欢她,争先恐后地献殷勤。

是的,这种女孩就叫绿茶婊。

女人看得见绿茶婊,男人却看不见,这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我回到家里,开始打扫卫生,我妈一个劲儿在耳边唠叨。

“家凯是哪里人啊?我好像以前就听你说过他。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吧?”

我说:“嗯,跟我一个大学,同一届的。”

我妈说:“那多好啊,知根知底的,都了解彼此。”

我停下动作,没好气:“我不了解他。”

我妈还被蒙在鼓里:“我看人家家凯对你真是不错。”

我“呵呵”两声。

我妈说:“你别擦了,挺干净的呀,以前没发现你这是,有洁癖了?”

我说:“我一直有洁癖,恶心人的事见不得。”

我妈听不懂:“说什么呢?出去吃饭去啊?你去换个衣服?”

这时,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我妈拿过来一看,立刻激动地递给我。

“家凯的家凯的。”

我接过电话,没好气的问:“怎么了?”

再一抬眼,我妈正盯着我,没办法,我只好走进洗手间。

然后,我又问了一句:“不陪女朋友,给我打电话干吗?”

卢家凯上来就问:“你给我发的那个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了你?”

我说:“没事,有感而发。”

卢家凯立刻说我:“神经病啊你,又不着急回家,也不跟梦梦打招呼就跑了,你不喜欢梦梦啊?”

我在心里冷笑:“我哪有资格不喜欢别人啊!”

卢家凯却说:“梦梦跟我夸了你一路呢,她好喜欢你的。”

看,就是这种女生,男人那种单细胞生物是get不到她们的隐藏属性的。

我说:“哦,谢谢她喜欢我。”

卢家凯又开始说我:“你能不能不阴阳怪气的,太莫名其妙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

卢家凯说:“那你现在不说,以后也别说。”

呵呵,我心里的醋瓶子都要打翻了。

可我怎么说,怎么承认?我不要脸了么?

于是我叹了口气,说:“……卢家凯我警告你,不要在我素颜没打扮的情况下给我介绍陌生人。”

卢家凯立刻乐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可你有病啊!你是女明星啊?你素颜还能看!”

我觉得更生气了。

我妈在北京看病的事,全是卢家凯开车帮忙料理的。

等我妈看完病,要打道回府了,那天,还是卢家凯开车来送。

在他来之前,我还在嘱咐我妈:“妈你回去拿着这边的诊断书,李晓芸给你联系了一个眼科医生,按照这边的治疗方案,你先试试。定期再来北京复查。”

我们一起拿着行李往外走。

我妈这时说:“好,你看,家凯已经来了。”

我妈手指着的方向正是卢家凯,他靠着车,在等我们。

我没好气地挥了挥手,结果从卢家凯后面,浮现出了柳夏梦的脸。

今天的柳夏梦,打扮的比前几天还好看,软萌萌的。

我看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直男!该死的绿茶婊!

去机场的路上,我和我妈坐在后座,柳夏梦坐在副驾驶座上。

我妈左看看,右看看,没看懂。

我想,我不能告诉我妈,那是卢家凯的女朋友,不然我妈念叨的,催的,还是我。

嗯,卢家凯这个挡箭牌还是得先用着。

于是,就在卢家凯介绍的时候,我把他的话打断了:“这是家凯的妹妹,梦梦。”

柳夏梦竟然也没觉得尴尬,扭过头软萌萌的和我妈打招呼。

“阿姨你好……”

加糖加甜的声音直接酥软了我妈。

我妈说:“哎呦,你有十八岁吗?”

柳夏梦回答说:“哎呀哪有那么年轻呀,我年纪都好大了,我都二十六啦。”

我妈说:“那看不出来,也就十八。”

我瞟了我妈一眼,说:“妈你眯一会吧,休息休息眼睛,到了机场我喊你。”

柳夏梦赶紧把自己副驾驶上的靠枕递到后排来。

“可可姐,这个给阿姨垫着吧。”

我接过:“好,谢谢。”

“不客气~”

我瞪着她坐的副驾驶座,那里以前是我的位子,现在被人占了。

可我还得憋着气不能发作,让自己看上去心平气和一些。

直到晚上,我妈已经上飞机了,卢家凯拉我一起去撸串。

当然,还有柳夏梦。

柳夏梦这才问我:“可可姐,为什么说我是家凯的妹妹啊?”

她这句话问的特别真诚特别柔和,丝毫听不出一点责怪,就是单纯的问问的神态。

我吃着毛豆,轻描淡写地说:“我刚离婚,我妈心理压力大,看不了别人成双成对的。”

柳夏梦恍然大悟: “哦,这样啊,可可姐,你别难过,你条件那么好,追的你都排队了吧!”

我在心里呵呵呵。

“排队?是的,排我队的人,比旁边卖兔头的门口排队的人还多。”

卢家凯问:“哪儿卖兔头呢?”

我说:“隔壁右拐那家,很有名的,每天就做一锅,卖完就关门。”

卢家凯说:“那我去买点啊!好不容易来一趟。”

柳夏梦立马可怜兮兮地拽住了刚起身的卢家凯,声音发嗲:“怎么还有人吃兔肉啊!太残忍啦!”

我已经在心里笑翻天了。

我也装腔作势起来:“是的呀,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

谁知柳夏梦完全没听出来我是在戏谑她。

柳夏梦对卢家凯说:“我属兔了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吃我呀?”

靠,卢家凯可不就是想吃你嘛?

我快被恶心吐了,赶紧喝了口啤酒,咕噜咕噜咕噜压压惊。

卢家凯这时还在说:“兔肉其实还挺好吃的。”

柳夏梦说:“哎呀你不要讲了,眼泪都要出来了!”

说着,就流露出一副好怕怕的感觉,靠着卢家凯的肩膀上。

卢家凯立马展开怜香惜玉:“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

我放下啤酒,高声喊:“服务员,来杯绿茶!”

服务员问:“啊?绿茶?饮料行吗?”

我说:“都行,绿茶就行,给这位先生来一杯。”

卢家凯一脸茫然:“给我要绿茶干什么啊?”

我来劲儿了:“吃兔兔配绿茶,这才是卢家凯的最爱啊!”

卢家凯更懵了:“什么意思?”

我接着拿他开涮:“你快过生日了吧?我送你块表!”

卢家凯这才有点明白我的话:“不用,我去年买了块表!”

自从我离了婚,就懒得回家,不爱回家。

我宁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吃泡面,看看书,听听音乐,等到晚了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那天,我又在办公室里加班了,我手边就有一碗泡面。

张影儿给我端咖啡进来的时候,我说:“你快回家吧,别陪着我熬了。”

张影儿跟了我这么久,也是个聪明姑娘,她看我电脑都关掉了,旁边放了一本打开的书,又有泡面,大概就明白了什么。

然后,张影儿从兜里拿出一张卡。

张影儿:“可姐,楼下开了一个美甲美睫店,这是他们送咱们的会员卡,你一会去看看?现在流行嫁接睫毛,就不用每天涂睫毛膏了,特别省心。”

我抬了抬眼:“是吗?这个发明太好了,听说现在还流行半持久眉,就省得自己画来画去了,有时间我也纹一个去。”

张影儿说:“这个主意好啊,十点关门,我先去预约一下哈!”

我说:“好,半个小时以后我下楼。”

离婚了没有下家,身边的闺蜜、哥们儿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实在不想去打搅别人,只能活得像是个缩头乌龟,躲在美容美发SPA店里,缩在各种书籍各种电影里,以前那些我没时间去做的事,现在全都做完了。

从害怕孤独到接受孤独,再到享受孤独,我也终于明白,人生的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有缘同行就珍惜,无缘同行也不要放弃信心。

向前看,向前走,管它前面是什么,最坏的结果还能比现在还坏吗?

2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又去美甲店做美甲。

刚一坐下,我和坐在旁边的女人就互看一眼。

然后,我和服务员沟通:“我要11毫米的那种的。”

服务员回我:“好的。”

没想到旁边的女人,突然一只手就抓住了我,把我吓了一跳。

那女人喊:“陈可!”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她竟然是药梅。

我也喊:“药梅!”

药梅说:“妈呀,咱俩多少年没见了啊,怎么在这遇上了!”

我也说:“你这换了个发型,我都没认出来你!”

药梅摆摆手:“嗨!不做了不做了,咱们找个地方聊天去吧!喝点酒去?”

我立马答应了。

药梅穿着很Lady的小裙子,踩着小高跟鞋,还背着Dior的包包,整个人都显得优雅富贵,扭着小腰走在我前面。

她领我去了她的工作室。

她说:“这是我的一个工作室吧,也算是个小会所,什么都有,还珍藏了几瓶好酒呢,一会尝尝。”

我四处看了一下装修,和她现在的打扮一样优雅富贵。

“好,这儿装修的挺有感觉的。”

药梅开始炫耀:“那是,找了个大设计师弄的呢!这几把椅子,黄花梨的!”

门口的前台小妹见我们来了,立刻起身迎接药梅。

药梅顿时又换上了一副女老板的姿态,腰杆立得很挺,说话底气十足,十分官方。

“Lisa,这是陈总。”

前台小妹说:“陈总您好。”

我说:“你好。”

药梅又说:“去把我的藏酒拿几瓶过来。”

前台小妹很快去了。

再看药梅,俨然一副成功女性的典范,工作室的墙上,还挂着药梅新出版的小说的广告。

作者名字叫什么“卜妖氼”?

我觉得自己可真是没文化:“上面水下面人,这个字怎么念啊?”

药梅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她说:“还是念梅!大师给算的,大师说药梅这名字听着不吉利,所以改名叫“不要没”。”

我恍然大悟:“所以这叫不要没?!这三个字还挺有网感的呢!”

药梅说:“你可说对了,我的书,中文网点击率前三呢!”

我和药梅聊着天,她的坐姿越发得随意起来。

直到那个前台小妹拿着酒出来,药梅又赶紧合拢了刚才开叉的腿,优雅地保持微笑。

药梅对那小妹说:“你再去给陈总拿一套我的书来,送给陈总。”

前台小妹问:“要限量版的那套吗?”

药梅说:“对,限量版。”

见到药梅人前人后反差这么大,切换自如,我竟有点忍俊不禁。

等前台小妹拿书的功夫,我又环顾起前后左右药梅的大幅海报,这些照片拍的确实不错。

我问:“你怎么当起美女作家啦?”

药梅又叉开了腿:“现在文化产业多挣钱啊!”

我说:“可是写小说,也没那么简单吧?”

药梅笑道:“你知道枪手吗?只要肯花钱,什么水平的枪手都能找到。我这个枪手就不错,正给我写着第三本小说呢。”

这时,前台拿了一套限量版小说过来,递给药梅一只签字笔后又离开了。

药梅打开扉页开始写:“我给你来个限量签名版哈!”

药梅大笔一挥,提笔忘字:“惠存的惠是哪个惠来着?”

我说:“欢迎惠顾的惠。”

药梅又问:“那是哪个惠?”

我一阵无语:“就是……哎呀咱俩别客气了,给我签个名就行,你送我的,我肯定惠存。”

药梅:“行。”

等我俩在她的小工作室里酒足饭饱,都有点微醺了,药梅也不再穿着那双高跟鞋,干脆脱掉了光着脚盘腿坐在我面前。

然后,她酒后吐真言起来:“高飞这个王八蛋,他说肯定离婚娶我,结果我这边怀孕了,发现他又勾搭新来的实习生,狗改不了吃屎!”

高飞要不是好这口,当初也不会和药梅搞到一起。

我问:“那孩子你就给他了?不要了?”

药梅负气地说:“不要了,没法要,我就是傻,居然信了他。我信佛,不能打胎,就生下来吧,高飞他老婆也不能生,他也一直想有个孩子,说实话高飞那人,除了感情混乱,当领导当儿子当爸爸,都挺好。”

我听到药梅的话,也跟着叹气。

药梅说:“叹什么气呢!不合适就扔了,赶紧再去找更合适的。”

我问她:“那你现在怎么样?找到更合适的了吗?”

药梅说:“找到了,要不我怎么能过成现在这样啊,福建的一个老板,我以前的事他都不知道,一直投资我包装我,对我特别好,就是离得太远了,他的企业还在福建,经常见不到面。”

有钱又不经常见面?

我有点迟疑:“那他……”

该不会也是已婚的吧?

药梅倒是痛快地说:“今年离婚,正谈判呢!等他离了我可能就去福建了,北京也没啥意思了。”

我下意识问:“万一又离不了呢?”

药梅甩甩手:“无所谓了,就是再难受一回我也不怕了,反正再辜负我,我就把他也从我的历史清单里,抹掉。”

然后,药梅举起杯,还是当初傻傻的土土的笑脸,看着我。

我一下子说不上是心疼还是羡慕,只好也举起了酒杯,看着她。

药梅猛地喝了一口酒,擦擦嘴。

药梅说:“这也不过瘾啊,你等着。”

她拿起手机,顿时又是那副优雅的语气:“Lisa啊,陈总想吃泡椒风爪和鸭脖子,再来点毛豆吧,你去楼下超市买些上来。”

我:“……”

至于卢家凯和绿茶婊柳夏梦,我们后来还真的就这个问题讨论过一次,结果是又一次不欢而散。

谈话哪天,我们就坐在我家里,看电视,吃着鸭脖子。

卢家凯问我要不要喝啤酒。

我果断拒绝:“不喝,喝酒肿脸胖肚子,我最近养生呢。”

卢家凯取笑我:“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呗?那给你啤酒里加点枸杞呗!”

我说:“滚!”

卢家凯又说:“一会梦梦回来了我们再做饭啊,你先垫吧着。”

我说:“哎……娶了媳妇忘了我啊!哎?你和这个诗情画意的梦梦怎么联系上的?”

卢家凯笑嘻嘻地:“就是我帮客户去宠物店接狗,就遇见了,她说有些注意事项要和我叮嘱,就要了我微信,回去给我发了好长一段注意事项,我一看,这女孩真细心。”

“然后呢?你就追人家了?”

卢家凯说:“没有,我就把这事给忘了。然后有一天晚上我洗完澡躺床上了,准备睡觉,就听见我微信响了好几声,我一看手机,是她,连续撤回了三条微信。”

我又问:“然后呢?”

卢家凯说:“我寻思这是什么意思?过了几分钟看她也没动静,我就问他,刚才发了什么?她赶紧和我道歉,说发错了,就聊了一会,她说大晚上的打扰我休息了,向我道歉,说要请我吃顿饭。”

呵呵,这手段,高,我怎么就学不会?

但同为女人,我深知柳夏梦的套路:“人家都这么说了,你哪里好意思,所以你第二天就请人家吃了顿饭,没过几天她又说要还你一顿饭,于是你们又见面了,再然后一起约看电影,你来我往的,就在一起了。”

卢家凯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立刻脱口而出:“绿茶婊基本套路啊!但是这个深夜连撤三条微信的新招数,我给她个五星好评。”

真的,值得点赞!

卢家凯开始说我:“你看你,就是对梦梦有成见。”

我说:“当然了,只有女人看得见谁是绿茶婊!男人都瞎!”

然后我在心里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对她有成见呢?问题在我么?

卢家凯开始护短:“绿茶婊怎么了,为了靠近我想点办法,这不是挺让人感动的吗?说明人家喜欢我在乎我啊!”

直男,翘尾巴了。

我说:“嗯,今晚我也扒拉扒拉单身优秀男人的微信,来个群发,深更半夜,连撤三条!”

卢家凯突然说:“对我女朋友,你稍微客气点客观点,行不行?”

我动作一顿,这才意识到我终于作到卢家凯的底线了。

他的底线就是柳夏梦。

我沉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