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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沉痛往事

人死元知万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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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进不去,转头去找小骏,还没迈出步去,腿就被抱住了,低头一看,五岁的小骏抱着我的腿,奶声奶气的说道:“金叔叔,抱。”弯腰抱起他,摸摸他可爱的小脸,我问道:“吃饭了吗?”

“没有。”小骏委屈的说道。

“怎么没有吃饭呢?”

“中午的时候,我让爸爸给我上柜子捉咪咪下来,爸爸上去就摔下来了。我叫妈妈,妈妈过来叫爸爸,可是怎么也叫不醒。叔叔,妈妈一直哭,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我笑了笑,沉重的说不出话来,这死亡的事情,要如何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如何告诉他这残酷的现实?

“小骏,你肚子饿吗?叔叔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小骏可爱的摇摇头:“不行,妈妈在哭。我不能走。”

我沉重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抱紧了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孙同兴的死,让行里的人颇为唏嘘,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好时候,就这样走了……几天之内,行里都是一片叹息声,人人都在说,活着值什么?说走就走了,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就完了,还是乘着活着,好好过吧……

几个好哥们,帮着孤儿寡母料理了后事,安葬了孙哥。完事之后,几个人凑了些钱,偷偷塞给小骏……面对一个逝去的好友,我们所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葬孙哥的那天,天气分外的阴冷,寒风刺骨,刺的人的心都在颤抖。站在坟前,人人心里都分外沉重,一片凄凉的冬景之中,又有一个人长眠了。虽然不想哭,可是眼睛还是湿了。

兔死狐悲,不过如此!

那天晚上,我破例没有出门,一个人在家喝着闷酒:又一个人走了……就这样死了……死的这么快!这么突然!……人的生命为什么就这么脆弱!他妈的说死就死了……死了,什么都完了……什么都结束了!……人死了,能留下些什么呢?…….我呢?我自己呢?我的未来又在哪里?在哪里啊……

朦朦胧胧之中,谁在叫我?困倦的睁开眼睛,雷镇宗站在面前,原来他回来了,懒洋洋的坐起来,这才发现我睡在了沙发上,得,给他腾地方吧,现在沙发是他的地方。刚要站起来,就被他按在了哪里,雷镇宗惊讶的问道:“你哭了?”

我迷糊又迷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哭呢?

可是脸上湿湿的,随手往脸上一抹,满脸的的泪水……靠,我多久没有哭过了?

雷镇宗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心情复杂的看着我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金溪,我真的不知道你……他……我要是知道,绝对想办法的。金溪……”

雷镇宗握着我的肩膀,眼睛里满是痛心和急切。

我红着眼睛瞟了他一眼,笑道:“说这些屁话有用吗?”

“金溪——”

我点了一根烟,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越想越想笑…..终于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他妈的,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的荒谬: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好玩,因为这个世界总他妈的玩我!

“你知道么?我妈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我们被人骗了,骗了十几万,那人拿了我们的钱去赌博,害的我们倾家荡产,一分钱都没有了……你知道我们的钱是被谁骗走的么?是我妈的兄弟,我的亲舅舅!知道我大学怎么上的么,我天天在外面打工,什么都做过……看见我胳膊上的疤了么?这就是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得罪了那里的老大,他带了一帮人把我堵在大街上给打的!”

我撩起额发,让他看额角的伤疤,“看见没?差一点就开了太阳穴!”

雷镇宗抬起手,似乎想触碰一下那块伤疤,犹豫了一下,终究放下了手。

“叔叔呢?他不是还在么?”

我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他?鬼才知道他在哪里!他走了,不知去哪里了……就在在我那个傻傻的妈把钱给了她兄弟又要不回来之后,就带着剩下的钱走了,不知去向……十多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雷镇宗良久的沉默了……

“阿姨现在呢?”

“疯了,就在我爸走后不久,就疯掉了……后来没两年,有一天发病冲到大街上,让车给撞死了……”

“金溪——”,雷镇宗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继而把我拉进了怀里,紧紧的圈着我,痛心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要是我早知道,我早就……你那时候怎么不来找我呢?你要找我,我一定会罩你的!”

我无声的笑了,罩我?你那时候又有多大的能力呢?

意外的,我们握手言和了。孙哥的死,让我看透了很多事情,碌碌尘世,生死无常,很多事情都是空的,还是趁着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现在,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生活!

我又开始了夜夜笙歌的腐败生活,每天都喝到凌晨时分,才晕晕倒倒跌跌撞撞的回来,一进门就栽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人前欢笑,人后悲歌!

人们都看见了我脸上的笑,有谁知道我心里的痛苦?太多的郁闷压抑在我心里,无处宣泄!

能怎么办?

不能折磨别人,就只有折磨自己了!

雷镇宗似乎对我次次喝醉异常恼火……每天早上醒来,总能看到他无奈又恼怒的表情,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暗自好笑:奇怪,我们不过是比较熟罢了,他干嘛这幅表情?

可他却不这么想,在我连续喝醉三天之后,他开始每天出现在我单位门口,准时等我下班,我倒是不想跟他走,可他居然威胁我:

“你要是不跟我走,下次我就开警车来,穿着警服把你带走!”

我哑口无言的看了他半天,心道:算你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