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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四. 男友

星期二, 距离死期还有一天。

逼问扣关原因的进度仍然是零,钟漫这组人都有点沮丧。他们不知道的是, 莫霖亲自去了林诚的办公室,跟他来了一场“详谈”。

同日深夜, 钟漫接到张明仪的电话:

“经理,我们的货放出来了!”

※      ※      ※      ※       ※

货顺利上船走了,虽然前因后果糊里糊涂,但总算是没事了。

可钟漫才舒了一口气,精神又马上被吊悬起来。

钟母的夺命催魂电话又来了。

“闺女啊,妈给你找了几个不错的,让隔壁小花用什么电邮传给你了, 你赶明儿给我个回音吧。”

钟母选择性失忆地给钟漫打电话, 本来神清气爽的钟漫马上双肩一沉,揉着额回道:“妈,我在上班。”

“吊颈也得透口气吧,我跟你说, 这次的跟以前不一样……”

接着当然是万年回圈的相亲话题再次出现, 钟漫对此实在无力。在钟母不知第几次诉说女人必须嫁人的论调时,她再也忍不住爆了句: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说完这句话,钟漫忽然有解脱的感觉。

终于。

“这男的家里可有……”钟母说到一半才察觉女儿的回答改变了,愣了愣,紧张地抓着话筒问:“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钟漫硬着头皮重覆一次:

“妈,我有男朋友了。”

话筒那头静了三秒, 然后传出钟母高吭的尖叫──

“啊啊啊!!!!”

钟漫赶紧把手机拉开,等了将近一分钟才放回耳边。

“他在哪儿工作?哪里人?有房子不?有车不?”

这些问题她可不可以不回答?她有些厌烦,推拒道:“我在上班。”

“说这么几个字能费得了你多少时间,你先说了。”钟母命令完又兴奋地道。“我一会就给你爸打电话去。”

“上司来巡视了,有什么事下班再说吧。”钟漫真是来了气,也不管孝道不孝道就挂了电话。

钟母不知是不是吓傻了,竟然没立刻不顾一切再给钟漫打电话。可一个急欲知道未来女婿资料的母亲当然熬不到下班,因此钟漫的手机甫到一点正便疯狂叫嚣。

从过往经验知道采拖延策略只会加深痛苦,钟漫无奈地接了电话开始回答母亲连珠炮发的问题。

问答时间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钟漫除了累以外,还突然有了一个认知──她对莫霖的认识太少了。

不知道他父母干什么的,不知道他以前念什么学校,不知道他有房子没有……钟漫开始反省自己这个女朋友是不是当得太不称职,享尽福利却什么义务都没尽过。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是随便给个名字敷衍我吧?”连钟母也怀疑一问三不知的女儿。

“没有。”但她除了他的名字和职业,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她神游太虚之际,钟母趁乱丢下枚强劲炸弹:

“你十一的时候把男友也带回来吧!”

说罢,钟母深怕钟漫拒绝,破天荒无比爽快地挂线。

收起手机,钟漫开始陷入沉思──带回家,结果只可能有两个,一是准备结婚,一是准备分手。

母亲一定不会容许她跟莫霖的关系有什么差池,并会把逼迫相亲行动升级为逼迫结婚,到时只要她与莫霖稍一不慎,就会被赶鸭子上架。

同时,若母亲的攻击力过大,极有可能激起莫霖的反感,并且以为是她主使母亲逼婚,最后分手收场。

无论哪一个结局她都不想看到,可要不把人带回家,母亲又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正因为如此难决定,从八月到九月,钟漫一直在挣扎是否把莫霖带回家。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案头的电话响起,钟漫抄起来“喂”了声,话筒里传来吊儿郎当的一句:

“钟经理,你又缺钱了?”

钟漫立刻坐起,精神抖擞地回道:“你小子别没事造谣。”

“好好的星期六你却在唉声叹气,我才不相信没事。不是钱,那就是男人了?莫总要跟你分手?”

会这样跟钟漫说话的,除了陆友良还会是谁?

在钟漫跟莫霖确认关系没多久,她就悄悄跟陆友良“自首”了。当时陆友良只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就不再说话,其他时间为了维持“三权分立”的情况,对钟漫也是客客气气的,害得她对自己的“自首”举动深感后悔。

今天星期六没什么人回来加班,陆友良终于肯纾尊降贵,在隔壁的办公室用电话关心她几句。

“你又知道我在唉声叹气了。”

“只怪办公室的墙太薄,玻璃门太透明。”陆友良顺着钟漫闲扯了一会,话锋一转。“别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家事,除了陆友良钟漫也没别人可以诉说,于是一个多月来的苦水尽数吐在陆友良身上。他极有耐心地听完,静了一会,才慢慢地说:

“你就把他带回家去吧。”

钟漫一听,傻了,“你不是一向都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你被外星人附身了?”

“以前我不确定他打着什么心思,现在我觉得,他对你应该是认真的。”陆友良虽然觉得莫霖心机太重,但观乎这几个月他对钟漫的维护,不禁认为若他付出这么多真是为了勾引小白兔钟漫上钓,钟漫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你还记得扣关的事吧?”

“当然,这么惊险的事我哪能忘记。”

“你以为那事最后为什么能圆满解决?”

“那事从头到尾都这么古怪,我哪知道为什么能解决。”钟漫搔搔头,不明白陆友良为何特意挑起来说。“难道你知道?”

“这么好的邀功机会,莫霖竟然没和你说?”陆友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对莫霖的印象分加了几分。“林诚分明是有门路,让海关特意把自己的货放出来,你的死活扣着不放。虽然当时传言莫霖把你拿去祭旗,但只要仔细推敲一下,这事不难发现。”

“诚哥不像这么笨的人啊,他就不怕显得小气,或者我和莫霖会报仇?”

“你报仇?你能报什么仇?”陆友良哈哈笑了几声,笑得钟漫有点恼怒。“你和莫总那点事儿只怕也瞒不过林诚,可这事只要他死活不松口,你绝对死路一条,而莫霖也得背上一只油亮亮的大黑锅,能不能熬完五年任期也未可知。他这招高妙之处就是明白让你知道是他坑害你,你也无计可施。”

“要是真的,那为什么最后我又没事了?”

“星期二下午莫霖到了林诚的办公室,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的货当天晚上就被放出来了,而下星期的美国年会,中国分公司的出席者却多出来个林诚……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美国总公司的年会不仅云集了自家公司高层,很多厂商和客户的管理层也会出席,能去一趟不仅是身份的象征,还能扩大人脉网,将来不论是在自家公司晋升、跳槽到别处还是跟客户谈生意都大有助益。

以往惯例,总经理都是独自前往的,杜绝下属培植势力,将来功高盖主的机会。可今年竟然额外多了个林诚……

“你是说,莫霖以年会的出席资格,作为交换诚哥把我的货放出来的条件?”

“以我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虽然他这样做对自己也有好处,毕竟要出了事,负最大责任的肯定是他,但他确实出手救了你。”陆友良顿了顿,忍不住教训她。“小漫,不是我要说你,职场上只会做事的人永远只能当守门狗和耕牛,只有会思考会钻营的人才能做主人。你现在是个经理了,再不去想这些,早晚会被人踹下来。”

“不是有你提醒我嘛。”钟漫讨好地说。

陆友良极不爽地冷哼,“我能提醒你一辈子?你要知道你男友是莫霖,真正的高级boss,我们能看到的只怕是他特意让我们看,要他真阴起来,我们死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这种笨法,将来真嫁他了怎么办?他要在外面养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你还在乐不可支地在家里扫地煮饭!要离婚也半个子儿都拿不到!”

钟漫冷汗直流,“我们连婚都没结,你就想到离婚的财产归属问题,这会不会太遥远了?”

“你这人真是……”陆友良还想吼她,钟漫已经低声下气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答应你以后会多想,好了没?”

“最好是这样。”陆友良又哼哼了几声,才道。“这莫霖,又为你谋升职,又与林诚摊牌把你的货交出来,又天天对你管接送,还因为你留在中国,他这种人能为你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反正你也找不到别的男人,干脆爽快点把他带回家去吧。”

钟漫差点没吐血而亡,这陆友良真是狗嘴长不出象牙!

这俩青梅竹马又隔空大战了几十回合,最后才因缺水而停战。挂上电话时,钟漫的嘴角是向上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既然陆友良也这样说,她就找个机会问一下莫霖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