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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桂子花香,十里飘香

如果没有“收回情书”那件事,其实在我心里,林梦婷算是心地善良、且落落大方、时而羞涩的女生;她和“五朵金花”不同,如果是单项选择题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她。

林梦婷一直在问有关我所传的那些绯闻的事,或许她希望能在我,这当事人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而关于这个问题,我都直言不讳的回答了她。

“有时候,你看到的和你所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那你有女朋友,也是假的,也是骗我的对不对?”

“没有,骗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我隐瞒你,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不仅不吃亏,而且不是沾便宜了吗?”

“我愿意啊,只要你愿意。”

“喂!你别开玩笑了,我不想玩弄别人的感情,那样我心里会不安的。”

“我真的不介意的,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不行!”

“那,那,做好朋友,跟你和苏冉、章晓芸他们那样。”

“你......”

我觉得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现在有点钻牛角尖,可是苏冉跟我的关系不一样,至于章晓芸,我巴不得她一直对我爱理不理;要再多了林梦婷,我怕我应付不过来。

“我有女朋友了,你也喜欢我?”

“我也不想啊,可我就是喜欢你。”

好吧!我什么也不想再说了,林梦婷腼腆起来像卓小雨,勇敢起来一点也不比章晓芸那丫头逊色;我怀疑她是双重性格,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了。

刚才还大胆的她,似乎恢复了冷静,看我的眼神,有些稍带腼腆的羞涩;两人面对面站则,尴尬之极,我想再劝她几句,但又怕言多必失。

“那个,我再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了。”楞了好一会我才开口说:“你也早点回家吧,再见!”

“哦,那,再见......”

再见!来不及挥手,我只留下一个背影,就慌张离开了;林梦婷没有再喊我,也没挽留我,只是她的那声再见,却似乎充满了期待;只是我并不知道的是,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在林梦婷跟我说再见的那一刻,她却忍不住默默流下了眼泪。

我并不想伤害她,或者说我不想伤害那么关心我,以及对我好的人,我总觉得这样的拒绝有些欠妥,只是原本以为,我们已然成为了陌路人。

没想到她的突然出来,再一次的纠缠不清起来,她收回情书的原因,只不过是我临时忽悠王主任的说辞,没想到她却当真了,我觉得她真的很天真,甚至还有些傻乎乎的。

有那么一刻,我差点就没忍住想要抱抱她,我总觉得一个拥抱,或许能给予她一丝安慰;心里装着一个人,好像真的很难再去接受另一个了,即便那个人会让你产生好感,即便那个人的离开,会让你觉得有些失落。

林梦婷的解释,让我彻底释怀了,从自卑的阴影中走出来,感觉有些舒爽,甚至于又开始飘飘然起来,觉得自己还是挺受欢迎的。

走到快餐店门口的时候,苏冉还在继续和婶子聊天,见我进来了,立马迎了上来,我尴尬的冲她笑笑,她却幸灾乐祸的冲我吐了下舌头,然后拽着我朝婶子走去。

其实我心里是抗拒的,其实我一直想挣扎的。

“妈!我说了林默在学校特受欢迎吧,你还不信!”

“呵呵......默默刚才那小姑娘是谁呀?”

“婶子,一个同学。”

“嘁!在我妈面前就不要装了吧,刚才我们都看到了,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一点也不顾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才多大呀,学生就因为好好读书,怎么能早恋呢;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冉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把我挖苦了一遍,我心想你当着我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怂恿我早恋,你巴不得我找个女朋友;现在在婶子面前倒是装的一本正经的。

婶子笑了笑说:“我都瞧见了,那小姑娘还挺俊的。”

“婶子,你真误会了,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解释就是掩饰,眼见为实,你就别再隐瞒了。”

好你个苏冉,逮到机会就来挖苦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不过心里一想我还真不敢跟她动手,似乎也奈何不了她;好像除了不跟她“分赃”、不给她写作业,也没什么可威胁她的了。

婶子找完钱,然后又开口说:“默默你学习好,长的也招人喜欢,有人喜欢也正常,不过婶子可提醒你,千万别影响学习了。”

“妈,你可不知道,不止一个,我知道的都有好几个了;可是他就是个木头疙瘩,一点也不开窍,那么多美女,他愣是一个也没看上。”

“是嘛?”

“婶子,你别听苏冉瞎说。”

“我可没瞎说,妈你要不信的话,可以问遥遥她们,对了晓芸那小妮子还跟他表白过,整天缠着他,跟个跟屁虫似的。”

“晓芸那丫头,上初中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那丫头早熟;不过那丫头长的小巧,也生的好看。”

“婶子,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妈,我也要去!”

我前脚刚走,苏冉就跟着过来了,跺着小步跟在我身后;我都快被她气死了,她却依旧在偷笑,似乎特别开心。

“唉,你走那么快干嘛?”

“苏冉,你刚才干嘛那么说我。”

“我说的是实话呀!”

“那也不能......”

“谁叫我妈整天把注意力放我身上,我这是想转移下她的注意力,我最烦她唠叨了。”

好你个苏冉,自己扛不住“敌人”的火力,硬是想把火引到我身上;如果我不认识她,一定会觉得她一定是在故意整我,只是知道了她太多的没心没肺;我也就坦然了。

刚到厨房门口,一股香气扑鼻,好熟悉的味道;苏冉跟过来闻到味道的时候,立马就捂住了鼻子,还问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臭吗?我怎么闻着那么香,周杰伦有首歌叫七里香;而这道菜的名字也叫“七里香”,突然想到一句诗句:“桂子花开,七(十)里飘香。”

到底是什么菜呢?

臭豆腐?

臭鳜鱼?

呵呵,都不是,这道菜我想很多人都没吃过,甚至都没听过;乡下才有的菜,城里很少见;不过很多人都讨厌它的味道,比如说苏冉。

进去过看到建林叔叼着烟卷,哼着周杰伦的《千里之外》,别有一番韵味;见我来了立马招呼我过去,还说老爷子真有心,不仅给我带来烧刀子,还带来“七里香”,哎呀这东西真是好久没吃了,还真有些怀念小时候的日子,苦却很开心。

“爸这是什么呀,怎么比臭豆腐还臭,难闻死了。”

“好东西,爸爸小时候最爱吃了,好多年没吃了。”

苏冉一直捏着鼻子,似乎很反感这个味道,建林叔让我等会,一会弄俩小菜,还说叔侄俩好好喝一杯,被建林叔一说,我突然就来了兴致。

“爸,我饿了,我要吃红烧鸡翅。”

“爸,能不能把这玩样弄出去,臭死了。”

“爸,我钱都花完了,你要富裕,接济点呗!”

在婶子面前,苏冉始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在建林叔面前,她永远都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孩;我除了羡慕,就只剩下嫉妒了。

“来!默默啊,咱俩喝一杯。”

“爸,我也要喝!”

“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吃了饭就回去做作业。”

“哼!就知道重男轻女,不理你们了。”

苏冉夹了块鸡翅,撇了撇嘴,装着生气的样子,瞪了我一眼;我心想瞪我干嘛呀,你爸也是为你好,女孩子喝什么酒啊,不学好。

“冉冉,你知道这道是什么菜吗?”

“嘻嘻,不感兴趣。”

建林叔一口把杯子酒喝掉,然后尝了一口,表情极其的复杂;或许这一道普普通通的菜,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或许离开家的日子,他也有辛酸;回想起儿时的自己,而感叹时间的仓促。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你奶奶时不时会拉我去你家吃饭,第一次吃的就是这道菜,我觉得这就是人间美味;从此我就爱上了它。”

“真有那么好吃吗?”

苏冉疑惑的问到,我笑着说让她尝尝,苏冉摇摇头说太臭了,吃完嘴巴肯定臭哄哄的;我也没强求,自己尝一口,依然是那个味,依然是熟悉的感觉。

“哎!时间过的真快,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能记起那时的场景;小的时候,你爷爷奶奶没少照顾我,有你爹吃的,就有我的,这些事我一辈子都念着,不敢忘记。”建林叹了口气又对苏冉说:“冉冉,你知道吗?现在城里的富人都爱吃这个。”

“不会吧!”

“想想真是好笑,一道穷人吃的菜,现在连穷人都不吃了,只有富人才会吃;真是时代变了,人也变了。”

“爸,为什么有钱人都吃这个。”

苏冉一脸好奇的问道,建林叔笑笑沉默着,看着建林叔有些伤感的看着桌子发呆;我就对好奇的苏冉说:“这道菜名为“七里香”,是用烂腌菜加上盐水配上水炖豆腐,闻着臭吃起来会有一种怪异的香味;以前穷人家爱吃这个,价格便宜、去油腻也开胃。”

“哦,怪不得有钱人喜欢吃,原来可以减肥啊!”

建林叔似乎突然有了心事,点上支烟,默默的看着那道菜发呆;我猜想他不仅想起了童年,想起以前穷酸的日子,我想他一定是想到独自一人在家的老娘;只是无奈的他只是默默的忍受着,他无法做一个孝子,他无法陪着老娘度过余生,他一定在深深的自责。

建林叔的沉默,也让我不禁担忧起来,我同样不确定,我以后是不是能一直陪着爷爷奶奶,我不确定我是否会和建林叔一样,只能无奈的深深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