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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两心相向

凤墨影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想自己问得这么的不正经、这么的戏谑,然而他就站在那儿,那么的一本正经、那么的郑重地回答着她的话。他的表情又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珍视这一刻的问答。

她“噗嗤”一声笑后,原本抓住了纱帘的手蓦然暴长,就宛如老鹰捉小鸡般攥住了他的右手腕,将他拉进纱帘来。

猛然入目之处,是凤墨影穿着亵衣,对他笑着的脸,眸光清亮而欢喜不禁,道:“快到姐姐的碗里来!”

雪灵染绝对是一脸懵逼地被她拽上榻来的,然后红透了一张脸,连耳尖都红透了。

待看到他的目光有些回避地不看向她时,凤墨影若有所悟地低头一瞧。自己这么的一通睡,又这么的一通折腾,似乎此刻亵衣的系带有点松开,领口敞得有点太宽松了。

凤墨影暗自撇唇一笑,这么点尺度在前生真的不算是什么,一个背心都比它暴露些好伐?更何况是在自家老公面前,都不够看头的,就算是再往下低几寸也够不上诱惑呀。

偏偏就是这人脸皮薄,又深受此时礼制的教养,就连自家老婆的这么点豆腐都招架不住。

腼腆得只会垂眸,偏头。

凤墨影恶作剧般去抓住了他的手,瞬间感觉到他浑身一下颤栗。

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因为别的情绪?

“半夜来找我,是要干什么呢?”她狐狸般笑眯眯地俯近他的身旁,给他轻轻地吹着脸皮,撩道。

雪灵染微微不耐地长眉微敛了一下,伸手心封住了她的嘴,转过脸来,眼睛只敢对视着她的脸庞,轻声道:“陛下,不要误会臣来此的目的。臣是有事来禀报的。”

这话是等同于跟她说,外面有人在呢?快坐端正,来好好说话。

凤墨影立刻是心领神会,眼睛向那扇窗子上一转,一挑眉。却没有如他所愿的坐好,而是懒洋洋地就倾身挨在他的身上去,让他不接也得接着,又舍不得硬推开,只能哭笑不得地瞪住她。

她的声音好歹是端正了一点,好奇道:“是什么事呢?”

心中郁闷,和自家老公在一张榻上谈个话,还有需要避嫌的?这寝殿外的是哪一个不长眼的还在赖着?就不知道离远点,就这么的当个监听器偷听别人的隐私好么?

不知道那个在外尽忠职守的北堂渺在哀叹自己的内力太好之余,会不会因为寝殿里面的某人的一通吐槽而莫名其妙地喷嚏连连?

她说话时,嘴唇在他的掌心中软软的翕张,倒像是在亲吻着他的手,雪灵染似猛然一惊,凤墨影眼睛里盈满了笑意,趁着他要松手之前又吻了他一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手掌松开,白皙的手指蜷起握住,收进了衣袖里去,他懵然之后,乜斜住她,眼睛里又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笑意。

看住他眼角眉梢、脸颊唇角的如春浅笑,凤墨影歪头看着他,默默地朝他眨了眨右眼。

明知道她总是故意的想要打破围在他周身的礼教的樊篱,自己脸颊却又总是不争气的在她面前发热发红,雪灵染有些无奈地在心里面叹气,看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又总是纵容与宠溺。

“方才有人潜入‘白露宫’袭击于我,来得突然。但一击不中,即刻退走,逃离之时却全然没有触动宫中的暗卫与凤翎卫。”调整了半息后,雪灵染才故作声音平静地向她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凤墨影神色一下子郑重了起来,脑海里溜过了许多的问号。

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他可有伤着了你?”

雪灵染看着她眼眸中的关切,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倒是伤着了他。”

“真的没有?”凤墨影不确定地用目光审视着他浑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他惯常对她隐瞒自己的伤患,都是不愿让她为自己担忧的心性。就譬如上次在家里受的那一顿戒鞭,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结好痂呢。

想想那个狠心的雪太傅,她心里就是一个恨字。

演个戏而已,真的有必要这么逼真吗?

还同时害她心疼。

凤墨影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家的心口,才注意到雪灵染的目光彷如触电一般地避开了去。他立刻又忍不住红着脸,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上一回戒鞭那一事,疼得我心到如今还没有好呢。你这一回可不许再瞒着我,自己一个人受了。不然,下一回我知道了,非得疼死我不可。”凤墨影没瞧见他身上有什么外伤,口上却是不放松地半嗔半怨道。

想着北堂渺还在外面听着,雪灵染闻言脸上更是一热叠一热的。但听她说的情真意切,果真是每一个字都是在心疼着他,不由又细声地应道:“这一回不会。当真是没有被伤着。”

凤墨影心有余悸地道:“我才不信你的话,除非……”

她的目光大胆放肆地直勾勾盯住他衣襟的带子,眉毛挑了挑,甩出一个眼神给他自己体会体会。

雪灵染那一张俊美的脸庞都要红得似煮熟的虾子了,他重新垂下的眼睫颤了又颤。心思似有些在激烈地碰撞,那碰撞之中有她的观念,以及他所熟悉的世俗与礼教。他在她的观念里体验到了自由、平等以及宽松,曾不止一次地想,她究竟来自于何方?为何在她的教养里头所有的东西,皆与他所受到的有那么多的相饽不同?

他是该坚持住自己一贯的原则;还是该放下些固有的观念,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

在最初的相处里,他本能的反应是受自身所处的礼制为束缚。

但是后来,却是在与她一次又一次地接触中,一而再地放弃掉了自己的束缚,在一步又一步地朝她退让了。

但是这样子做了,他的心里并没有产生任何的不痛快,有的,只是最初接受之后的些微未能适应而已。

此刻,雪灵染亦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双手抓上了自己的衣襟带子。凤墨影瞧住他眉头微皱,虽没有不情愿,但也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手指拉掉衣襟带子,准备脱衣服给她查验自己是否还在说谎瞒她。

为了给她证明自己这次真的并没有说谎,为了让她安心,他是当真愿意这么做的。

但是凤墨影却是忽然道:“对不起!是我让你难受了。我不应该这样和你说话的……”

在前生的环境里,妻子让丈夫脱个衣服,让他给她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口,兴许是一个很亲昵,也能让对方感受到爱意的一件事情。但她转念想了想身处当下的这个环境里,以及在这个环境里长大的人。

连她露了一个锁骨以下的地方,并且在合法婚姻关系当中,都需要“非礼勿视”地遵循礼教去回避目光的人,她竟然要让他自己脱衣给看伤口?用此行动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想必他心里的想法是与她所想到的、所能领会到的是不同样的吧?

是委屈、侮辱?

她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两个耳光,忙伸手抓住了他要继续解带子的手。紧紧地按住他微微颤栗着的双手,凤墨影一连声地哄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不要怪我,好不好?阿染,是我最爱的人,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唉……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雪灵染偏移额头,抵住了她微垂的发顶,半晌后,才低声说道:“我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墨墨,你无需对我道歉,你是因为害怕我受着伤,不让你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会如此说的,对吗?在你的心里,这只是一件极为平常、又极为亲昵的事情,是吗?”

凤墨影朝他疯狂地点头,口里不住诚恳地称赞道:“对,对极了!阿染,你当真是冰雪聪明、无师自通、思想超前。你能想到和我一处去,实在是太好了。”

她干脆将额头抵到他的胸口前,低语道:“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了多少的误会啊!”

她当真害怕自己就像是当初对着他随口一说的那一句:美色误国。让他恼了好几天,她都不自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去了?

雪灵染听得她一个劲地一通溢美一词,唇角不由勾笑。他何曾不是怕她再一次误会?那一次误会,她不再踏足“白露宫”,连他的面都刻意回避没有见过一次,让他很是抑郁。

若不是他主动出门去找她,若不是他忽然想通了这一点,也许他们就会这么的莫名其妙地从此陌路、分道扬镳了。

他的心既向着她,便不愿在彼此间再存有樊篱了。

“与你的误会相比,别的什么都不足轻重了。”他悦耳的声音地在她的耳边响起,语气带着无限的珍惜。

凤墨影抿唇一笑后,又是回归了正题,道:“你打伤了他之后,便逃走了。并且这人还能避过了暗卫,也不曾惊动了凤翎卫?”

“确实如此。我心中存疑,又恐他是声东击西之计,固并没有追击他,就来了‘来仪殿’察看。”雪灵染低语道。

“那与你一同进入寝殿的人是北堂?”凤墨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雪灵染朝她肯定地一笑。

凤墨影露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神情,靠近他的耳朵旁又小小声地问道:“他还在?”

雪灵染像是在踌躇着什么,过了半息,还是如实地道:“是。”

她终于知道雪灵染为什么一直不情不愿地和她开撩了,原来此刻守在外面的监听器是北堂渺本尊。可要知道那家伙的内力有多变态,不知道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够不够小声,不会全被他听到了吧?

但她没理由生气呀!人家那是在坚守岗位。

凤墨影无语片刻,低咳了一声,看住雪灵染的眼睛里似转过了一万个可惜后,忽然道:“躺下说吧!坐着蛮累的。”

她这是实话实说了,漫漫长夜,总不能坐一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