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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合理

想等楚梅儿嫁到好夫婿?这无异于白日做梦。

根本不可能。

明谨儿叹了口气,那如此一来,楚氏一家子岂非不想离开了?

“姨母说笑了,什么是好婚事?什么又是差的?这本身便无定义。”

“你甭管如此多。”

楚氏对明谨儿可谓是态度差到极致。

“姨母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我自诩从未欠你们啥,只是觉得你们一直待在我家中实在是不大合理。”

由于实在是不能将话说的太过于难听,明谨儿只能以这种方式将心里的想法带出来,果然见楚氏变了脸。

“在你们家做些什人又能如何?”

明谨儿忙不迭地摇头:“倒并非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懒得与楚氏掰扯,正打算寻个由头不再与楚氏交流,便听沈沉奚清了清嗓子。

“看来姨母是对明谨儿有诸多幽怨。只是殊不知,而今吃穿用度都是明谨儿所赚。”

听到沈沉奚如此说,楚氏神色悻悻。

她的确是害怕得罪沈沉奚,毕竟沈沉奚浑身上下的压迫力可不是假的。

一顿饭吃的很是焦灼。

直到楚梅儿被人送回来。

楚氏出门迎接,远远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家门前,楚梅儿被连拖带拽地搞下了马车,尔后马车很快消失与眼前。

楚氏登时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楚梅儿:“哎哟,我的好女儿,”怎么能被那群人如此粗鲁的对待?

楚梅儿垂下脑袋,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滑落。

看到这里,楚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是不是给你说的亲事不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不同意便是。”

楚梅儿匆忙摇头:“娘,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嫁给一个病秧子。”

“啥!竟然让你嫁给一个病秧子,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楚梅儿忙不迭地点头:“娘,我可不想嫁给一个快死的人,而且嫁过去简直就是去冲喜,我后半生哪里还有幸福可言?”

明谨儿未曾想到,关键时候楚梅儿竟然还挺想得通,晓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也并未拿自个的后半生去做赌注。

“娘,我不嫁,我情愿一死了之,也不嫁给病秧子。”

听到这里,楚氏很是痛心。

她见楚梅儿已经开始站不稳脚,明显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她登时搀扶。

“不嫁便不嫁,何必如此大的反应?难不成他们还能逼迫你强嫁不成?”

平日里楚氏却然有些偏心眼儿,毕竟重男轻女乃是古代本相。

可楚梅儿终究是她的女儿,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这场母女情深演的不错,明谨儿看得失神。

“的确是不能逼我强嫁,可是我不小心在他们契纸上按下了手印,然后便带回了这么多银子。”

楚梅儿拿出一张银票,上面的是百两银子。

平日里一百两银子可是了不得,毕竟普通人家这辈子都很难一次性拥有如此多。

可若是白两银子买个媳妇冲喜,却是给钱了。

楚氏在看到银票的时候,眼里便没有其他了,她惊喜地接过银票,恨不得亲上两口,在手中来回的摩挲。

“当初我嫁于你父亲的时候,咱们家里根本不将这一百两银子放在眼里,可是后来家道中落,还欠了不少外债。自此我便再未见过如此大面额的银票了。”

看楚氏这副模样,明谨儿甚至觉得她不打算将银票再还回去了。

实际上楚氏也却然打的这般主意。

“其实不就是嫁给一个病秧子么?若是你命大,将那病秧子熬死了,他们家中财产岂不都是你的?”

楚梅儿满脸的不敢置信,她完全不能相信,自家娘亲便如此轻而易举地抛弃了自个儿。

“娘,我不嫁。难道你为了这点银子,便将自家女儿弃之不顾么?未曾想过我日后要如何过活么?”

被这般怼了一番,楚氏反倒有些慌乱。

她忙不迭地拍了拍楚梅儿的肩膀,尔后低声说道:“自然不是如此,只是你弟弟,而今面临上学堂的困扰,家中实在是拿不出闲散银子。”

“那你便要牺牲我的一辈子?”

楚梅儿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嘶哑。

明谨儿则是背靠在门上,笑眼瞧着这一切。

真是一出好戏。

“你为何要牺牲表姐的一辈子?这银子你可以去赚,可是将自家亲生女儿送去那种鬼门关中……”

明谨儿啧了一声。

“你闭嘴,莫要看笑话不嫌累。”

“那姨母大可以将银子还回去,两清便是了。”

几个回合后,楚氏终究是敌不过明谨儿的嘴皮子。

她只能将银子重新递给了楚梅儿。

“既然如此,那你便将这些还回去,尔后让他们撕毁那些契纸便是。”

听到此话,楚梅儿擦拭着眼泪:“我自个儿不敢去。”

毕竟水月楼掌柜的也不是好惹的,他们既然答应了人家,眼下又开始出尔反尔,指不定掌柜的一气之下会做出点儿啥事。

“你能不能跟着我家梅儿一起去?”

楚氏巴巴去求助明谨儿,毕竟已经走投无路了。

明谨儿对此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她扬起下巴:“我只是不想四处奔波劳累,其实我倒是觉得水月楼掌柜的还是很好说话的。”

顿了顿,“你们只若心平气和地与其交流,说不定便松口了。”

“是啊,莫要找我家二弟妹,毕竟她过会儿还要忙活生火做吃食。毕竟我们可是生意人,不像一些人,只顾着去做抠磨旁人的事。从不想着依靠自己。”

这一番话倒是令明谨儿对刘氏刮目相看了。

未曾想到这话竟是出自妇人之口。

如此想来,刘氏却然不简单。

“我……”楚梅儿急得跺脚。

“他们让我拾掇一番,做个准备,三日后便嫁过去。再不去便来不及了。”

楚梅儿始终忘不了,那病秧子男人惨白的脸以及木讷的表情。

许是被病痛折磨忒久,便是皮包骨头,脸上更是丁点血色不见。

明明是活人,却极像个死人?

她打了个哆嗦,眼下想想,还是会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