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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

源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柱间忽悠走。

“你也立字据了?”卡卡西不知道去哪儿转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盒冰激淋,边走边用小勺挖着吃。

“立了……”源纯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单手托腮,凝望着苍茫夜空,神情忧郁,“我怀疑我爸更年期了。”

卡卡西的脑海中浮现出柱间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他又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柱间的年龄, 心想这更年期来的到底是早还是晚呢?

源纯嗅到了一丝清香甜美的气味, 她回头一看,发现卡卡西正光明正大吃好吃的。

源纯眼睛一眯, “你从哪儿买的?”

卡卡西舀了一勺冒着丝丝凉气的草莓味冰激凌,把勺子递到源纯嘴边,“一个小姑娘塞给我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饭田和切岛提的建议, 其他人表示赞同, 大家一起去路边的便利店挑挑拣拣买了一大堆零食。

但在送的时候出现了分歧, 轰焦冻主动要求由他去送, 被八百万拦住了。

八百万从绿谷手里接过装得满满当当的塑料袋, “轰同学, 你最好……别去。”

“……为什么?”轰焦冻面上看不出情绪变化,但敏锐的绿谷觉察到他可能有点委屈。

八百万叹了口气,“她男朋友看你和你爸爸的眼神超可怕。”

轰焦冻闻言,垂下眼眸,没再坚持。

源纯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

“好吃吗?”卡卡西又舀了一勺。

源纯舔了舔微凉的嘴唇, “好吃。”

卡卡西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

消灭完冰激淋,源纯摸摸肚子,感觉还是很饿。

卡卡西去询问警方还有多久结束。

源纯咬着塑料小勺发了会儿呆,突然说道:“你是来请我吃饭的吗?”

几秒钟后,轰焦冻从废墟后慢吞吞地走出来,他在源纯身前不远处停下,看上去有些局促,“我……”

“你是来请我吃饭的吗?”源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轰焦冻,双眼绽放出诡异的光。

轰焦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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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丽,照亮了某家藏在深巷中的拉面店门口摆放的招牌。

阵阵诱人的香气从门帘缝隙中飘出。

“你喜欢吃荞麦面?”

源纯拿起涂成红色的小调料瓶,在周围人惊恐的注视下,豪放地往面上倒了一层又一层辣椒粉。

轰焦冻欲言又止。

绿谷下意识捂住嘴。

八百万吓得喝了一口冰可乐。

切岛看得蠢蠢欲动,试图往自己的碗里也多倒辣椒,但被饭田死命拦住。

卡卡西一把握住源纯的手腕,阻止她把整瓶辣椒粉都倒进去,“可以了,你忘记你上个月——”

“我忘记了。”源纯叛逆地说,她抱着碗往旁边挪了挪,跟八百万挤在一起,远离卡卡西。

八百万对上卡卡西的目光,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荞麦面和辣椒的香气恰到好处地混合,在口腔中丝丝缕缕地蔓延。

源纯总算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感动得泪流满面。

“说了别放那么多辣椒。”卡卡西无奈地摇摇头,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我不辣……啊啾!”源纯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用纸巾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这是……咳咳,感动的……咳咳咳!”

轰焦冻倒了杯温水放在桌上。

绿谷默默把杯子推给左边的饭田。

饭田推了推眼镜,把杯子推给切岛。

切岛刚想加入接力游戏,就见八百万伸长胳膊端走了水杯,海瞪了切岛一眼。

切岛:“……”无辜且委屈。

“谢谢……咳咳!”

源纯仰起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水,感觉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点。

但下一秒,被压下去的咳嗽的欲///望又翻上来了,她感觉嗓子深处仿佛长出颗正在发芽的种子,又痒又疼,极度不舒服。

轰焦冻赶紧又倒了一杯水,这次他直接递给了八百万。

“呛到了吗?”八百万关切地问,“去医院看看吧?”

卡卡西动作轻柔地拍打着源纯的后背,“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源纯咳得泪眼朦胧,“没事……我再喝点水……”

“我觉得不像没事,”切岛捏着下巴,低声道:“是我的错觉吗?她的脸好像有点肿。”

八百万的目光掠过源纯捂着嘴的手,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此时微微发红。她的瞳孔的猛地收缩,“源小姐,你是不是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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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躺进病房、输上液的时候,已经肿得比以前大了一圈。

所幸没人看到——半路她意识到不对劲儿,一边在心里大声尖叫,一边果断扒了卡卡西的外套,严严实实地裹住脑袋。即使到了医院,医生好说歹说,也没能让她露脸。

算是勉强保住了形象吧。

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但卡卡西莫名很想笑,他努力憋着笑意,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嫌弃你的。”

被子被掀开一条缝隙,黑暗中亮起两点锐利的光,源纯用沙哑的声音咆哮:“想都别想,你要是看到了我们就绝交!不!我要灭口!”

太毁形象了!

绝交这个威胁很有效,卡卡西赶紧把被子按下去,被角也掖好,不露出一点儿缝隙。

源纯:“…………”这是要憋死我吗?

呵,原来你们都恨我。

源纯委屈巴巴地抽了抽鼻子,她蜷缩成一团,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开始群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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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在隔壁床上躺了一夜,第二天照例早起。

源纯还睡着,她的脑袋藏在被子里,四肢摊开探出被子,猛一看好像被子成了精。

卡卡西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确认源纯身上的浮肿差不多消退了,只剩下鼻尖还有点红。

“你真是……”他叹了口气,竖起一根手指在源纯软乎乎的脸颊上戳了戳,帮她摆正睡姿,盖好被子,然后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卡卡西的脚步略一停顿。

他看到轰焦冻靠墙坐在椅子里睡觉,睡得很不安稳,眉心微皱,表情严肃。

……这孩子守了一晚上?

卡卡西拍了拍轰焦冻的肩膀把他叫起来,“去屋里睡,在这儿待久了会着凉的。我去买早餐,想吃什么?”

轰焦冻睁开眼睛,他像个开机速度很慢的电脑,反应了一好一会儿,眼中才逐渐染上神采。

他轻声道,“我不饿。”

“行吧,那我看着买了。”卡卡西说,“拜托你看她一会儿。”

轰焦冻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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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还有比“用一碗最爱的荞麦面把疑似自己姐姐的人送进医院”更令人尴尬的事吗?

答:当然有。

轰焦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在得知源纯出事后,她的亲朋好友们像雨后春笋般从各种地方冒出来,接二连三地跑来探病。

第一个出现的,是个把黑色跑车开出妖娆s型、最后“duang”一声撞树上差点儿车毁人亡的、身穿黑色西服套装的绷带怪。

绷带怪腰细腿长长得帅,周身透着股令小姑娘们疯狂尖叫、沉迷得无法自拔的危险气质。

他用一只在阴影中晕出深红色的眼珠静静注视着轰焦冻——他只有半边脸露在外面,另外半边脸被层层缠绕绷带遮住了——目光深沉如淤泥,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拖入无尽深渊。

轰焦冻拦住绷带怪,“你好——”

危险的绷带怪脸色秒变,从阴云密布切换成阳光灿烂,他眯着眼睛笑起来,尾音带着荡漾的、几乎要实体化的波浪线,“啊~你就是小纯提到的轰君吧~”

轰焦冻警惕地点点头,“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你嫂子。”绷带怪一只手搭在轰焦冻的肩膀上,无比严肃地说。

轰焦冻:“…………”

我哥的对象是我嫂子,没错。

可绷带怪是个男的。

我哥也是男的。

不不不,我哥是个妹子。

我哥……不对,是我姐……我姐的对象……姐夫……

轰焦冻面上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但实际已经被复杂的亲属关系绕晕了。

心机绷带怪凭借着短短一句话,顺利ko掉单纯的轰焦冻,成功进入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再改(/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