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寂现在所问的，才是他现在最好奇的，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毕竟，这两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
光是从她们知道“副本”这件事上来看，就完全可以印证苏寂内心的猜疑了。
苏寂内心是有着强烈的不详预感的。
这份工作的内容，大概率会伴随着风险和危险……总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对了。
这个性格开朗的唐姐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胸怀也非常博大，但还不足以让苏寂见了第一面就放下心中的戒备。
甚至在赴约之前，苏寂还给自己的手机设置了紧急报警的操作。
一旦发生什么不测的意外情况，他只需要连续按下三次电源键，就能够自动报警，并将实时定位发送出去。
“唔……工作内容还挺复杂的说，一时半会可能还一定讲得完。”
唐染一边吃着糖醋排骨一边含湖不清地道，“你就那么急着想要知道吗？”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待遇这么好的工作，肯定也不容易吧？”
苏寂微笑着说道，“所以我也想判断一下，以我的能力，是否胜任贵公司的工作。”
“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小弟弟了。”唐染笑得更开心，宽阔的胸膛波涛阵阵。
喝了一口饮料，又给苏寂倒了一杯椰子汁后，唐染的表情才逐渐正经了起来。
“玩家。”唐染低声地说出了一个词。
见苏寂面露疑惑，一脸不解的样子，她补充道：“准确地来说，我们都是隶属于东夏天玄会的‘官方玩家’。”
“官方玩家？”苏寂不确定地道。
“对。”
唐染点点头道，“我，还有夏萤，跟你一样，都是玩家。”
“噢……”苏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怎么感觉这女人好像是在套他话儿呢？
“什么是玩家？”苏寂眨巴着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啥啊，唐姐。”
“都到这里来了，还装个锤子装。”
唐染没好气地瞟了苏寂一眼，沉声说道：
“年轻人，接受这个事实吧。”
“我们都是同一类的人，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我和小夏是官方组织的玩家，而你是一个没有阵营，独自为战的流浪玩家罢了。”
“从这一刻起，你需要烦恼的事情，就不再是交不起的房租和填不满钱包的碎银几两了。”
可恶，这种事情就不用说得那么大声了吧……苏寂眉头一皱：“你调查我？”
“也不算吧，就随便跟你的舍友聊了聊天罢了。”
唐染耸了耸肩，“她还给我推销了信用卡诶，好像卡面还是洛天依来着……”
苏寂心说是啊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要办？那可是老婆的联名卡诶！
“至于怎么知道你通关了永夜之狱……以后你就知道了。”
“天玄会情报组织的强大程度，是你根本想象不出来的。”
唐染一边吃菜一边说道，“可以开始考虑了，小弟弟。”
“我应该能在吃饱之前得到你的答复吧？嗯？”
“嗯……”苏寂含含湖湖地道。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毕竟他刚刚成为玩家没多久，对这个隐藏在普通人之中的群体还没有很多的了解。
这个时候如果可以依傍某些专业的组织的话，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真的缺钱。
“那……为什么选择我？”
苏寂又抛出了一个令他疑惑不解的问题。
他明明只是一个新人，没道理被官方组织的人盯上。
再者，说是这么说罢了，谁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官方组织？
不管怎么说，多留一个心眼总归是没错的。
“你问了一个好问题。”唐染笑道，“我先直接告诉你答桉——因为你是一个天赋型玩家。”
哈？
天赋型玩家？你确定？
我昨晚刚打的一把排位赛，好像八杠零来着，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战绩……
苏寂默默滴咕，心想着这个女人的理由会不会多少有点扯澹澹了？
似乎已经是预料到了苏寂满腹狐疑的模样，唐染继续补充道：
“相关的情报信息显示，永夜之狱这个灵域上一次被通关的时间，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而这个副本最近一次开启的时间是在两年前。”
“当时匹配到永夜之狱的还是新宁市分局的一个精英成员，据说有过差不多五十场的灵域经验，通关率好像还达到了80%以上。”
“按照他们那个作战小组的说法是，在进入永夜之域的前一天晚上，他们还搭伙一起吃了一顿山顶捞……当时压根就没人把这个E级副本放在眼里。”
“所以……他没通关？”苏寂问道。
“嗯。”唐染耸了耸肩说道，“潜行时间差不多三个小时……晚上十二点从现界进入灵域，凌晨接近三点的时候失去的生命体征。”
“怎么死的？”
“脑细胞大面积地出现突然坏死，同时心肺内部产生原因不明的高温。”
“尸体解剖之后发现，胸腔的位置都已经被烧出了一个焦黑的大洞。”
唐染缓缓地说道，“也就是所谓的‘灵燃’。”
嘶……苏寂的眼睛微微瞪大，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原来这就是灵燃现象的产生原因？
虽然没办法从科学和物化的层次上对其进行解释，但好歹也弄明白了，这跟灵域是有关系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苏寂觉得自己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该死，这群家伙应该不会灭口吧？
苏寂内心慌得一匹，嘴上则是澹定追问：
“那我有个疑惑，既然没办法通关灵域副本就会产生灵燃，那为什么他的通关率是80%？”
“这么一说的话，那通关率不就只有100%和0%的区别而已了么？”
“因为并不是所有灵域都会有灵燃惩罚。”
唐染解释道：
“有些灵域的失败惩罚可能是扣除灵晶，也可能是掉落装备，或者降级……”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灵燃都会致死，有些比较轻的灵燃现象跟得了个感冒没什么区别，你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在灵燃。”
“灵晶是什么？”苏寂又问。
“一种只能在灵域环境内流通的货币，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样啊……”
苏寂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这么看来的话，玩家这个职业还是挺看脸的嘛……
欧皇型选手很有可能身经百战屁事没有，非酋们搞不准开局第一个副本就是地狱级难度，还附送死亡惩罚，一旦没通关就当场翘辫子了，连职业生涯都还没来得及开始。
“据说那天晚上山顶捞他们作战组都提前开香槟了，给他预祝升职加薪。”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拿功勋的大好机会，因为此前关于永夜之域的探索信息几乎为零，而他幸运地匹配到了这个灵域。”
“攻略一旦写出来，拿个头等功几乎没什么问题……哎，可惜了。”
唐染叹气，“谁能想到一个E级灵域居然这么险恶？”
说着，唐染又默默地给苏寂倒了一杯椰子汁：“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你是天赋型选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