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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冯家人到

钱琳绣见云仁的脸色不好看,忍着笑从云仁怀里接过了汤圆,笑着安慰了一句,“童子尿辟邪。再说自己儿子的尿有什么好嫌弃的。”

方恒一见来,就看到了云仁那漆黑如墨的脸色,还有他的衣裳都湿了,再闻到那股气味儿,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了。

林虹见云仁的脸色仍然没有好转,于是道,“当初楚楚不也尿过你一身,当时你乐呵呵的,怎么轮到儿子就嫌弃了?”

云楚羞得面色通红,“娘,您说什么呢!”

“行,知道你害羞,不说了。”林虹知道云楚大了,爱面子了,肯定不愿意当众被揭小时候的丑事。

云楚注意到方恒看着她的眼神含着戏谑,不禁有些羞恼,很想回一句,就不信你小时候没冲你爹娘发过大水,话到了嘴边,她及时咽了回去。

方恒的亲娘已经不在了,亲爹虽然还活着,可他们现在分隔两地,提方恒的爹娘这不是往他心上戳刀子吗?

云楚不想伤害方恒。

汤圆的尿浇了云仁的一身,这倒让云楚想起一件事,“娘,咱们连卫生棉都做了,该给汤圆准备点纸尿裤吧。反正也就是多费点棉花的事。”

林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纸尿裤必须得准备起来。”

汤圆出生后,冯长政亲自上门来看望汤圆,还拿出了一块成色极好的暖玉送给汤圆。

云楚不太懂玉,但冯长政送的玉浑身都散发着“我很名贵”的气息,正想开口说这玉是不是太贵重了,可见钱琳绣没说什么,她也就不说了。

方恒道,“奶马上要嫁给冯长政了,汤圆也算是冯长政的孙儿,一块玉佩算什么?”

“冯爷爷的儿媳和长孙快到了吧。”方恒之前就说过他们快到了。

“还有几天的路程吧。不用担心他们。”方恒担心云楚会紧张,笑着安抚道。

云楚摇头,“我没紧张,我就是担心奶不好做。”

就像方恒说的,钱琳绣快嫁给冯长政了,那汤圆也算是冯长政的孙子。

同样的,冯长政的儿孙,其实也算是钱琳绣的儿孙。

可照方恒所说,冯家除了冯长政还行,其他人都不怎么样,这让云楚还是有些担心。

“有什么不好做的。你就是想太多了。对冯家其他人不用太客气。

冯长政不敢说什么的。”方恒压根儿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云楚这分明就是在杞人忧天。

云楚看着方恒,心道你的身份不一般,当然不用多想了。

云楚的心思实在是太好懂了,方恒一看就明白了,“我的身份是不一般,是不用在意这些。

你们是我认定的亲人,与我一样,也不需要在意这些。”

“谁跟你现在是亲人了。”云楚当方恒是说她以后会嫁给他,亲人是这么来的。

方恒故意道,“楚楚您难道没把我当亲人?你这样可真是太伤我心了。”

看着故作可怜的方恒,云楚没好气地瞪着他,“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你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啊?我不懂啊?”方恒迷茫地看着云楚。

云楚气坏了,一跺脚,转身就要走,却被方恒拉住了胳膊,讨饶道,“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云楚扭头看方恒,板着脸问道,“你哪儿错了?”

方恒心道,我哪儿都没错,不过他嘴上却道,“我不该明知道你脸皮薄,还故意说些让你害羞的话,我真是大错特错啊。楚楚你不生气了吧?”

这是道歉吗?云楚从方恒的话里听不出一丁点的歉意。

云楚发现她其实还是不怎么了解方恒的,这个男人自从跟她表白后,脸皮就好像厚了许多。

还是方恒的脸皮一直就很厚,只是她不知道呢?

云楚还没找到答案,就先败在方恒那恳求的语气下了。实在是方恒的姿态太过卑微,她实在是生不起气。

林虹坐月子期间,云楚按照李济中给的食谱,一日三餐地给林虹做月子餐。

林虹一看到云楚端上来的油腻腻的党参炖羊肉,整个人都不好了,“给我换些能吃的。”

“这怎么不能吃?党参炖羊肉,好东西啊。坐月子的妇人正好吃这个。”

“太油腻了,不想吃。”林虹一脸嫌弃,接着就对云楚道,”乖楚楚,赶紧给娘做点好吃的解解馋。”

云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行。这些都是对娘您好的食物,为了您的身体,您就好好吃这些吧。”

在云楚这里碰了壁,林虹又去找钱琳绣和云仁求情,他们也都拒绝了林虹。

别的事还好说,关系到林虹的身体,他们是绝不可能让步的。

没有办法了,林虹只能捏着鼻子吃云楚准备的月子餐。

这时候冯家人也到了,来的是冯长政的儿媳西门氏,嫡长孙冯源,还有嫡孙女冯沁柔。

西门氏一到,就得知了冯长政要迎娶一个老寡妇当继室,顿时急了,拉着儿女去劝冯长政。

冯长政既然决定娶钱琳绣,那就绝不可能改变主意,直到西门氏说得口都干了,他才慢悠悠道,“什么时候当儿媳的,都能管公公的事了?”

西门氏脸色不好看道,“爹,我是为您好。”

“我还没老糊涂,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你为我好。

你们在京城呆的好好的,来这儿做什么?”

冯长政可一点都不认为冯庆是因为孝顺,想起了他这个亲爹,所以让西门氏带着冯源和冯沁柔来孝敬他,他的儿子真没那么孝顺。

提起正事,西门氏暂时就将冯长政要娶钱琳绣的事放到一边,正色道,“爹您是不知道相公在朝堂上举步维艰,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啊。”

对这话,冯长政是一个字都不信。

冯长政也不想听西门氏继续诉苦,语气淡淡,“有什么事就直说,别这样拐弯抹角的,没意思。”

冯源才十七,沉不住气,脱口道,“爷爷,爹在朝堂过得艰难,您是爹的父亲,难道不该回朝堂帮爹一把吗?”

“我一把老骨头了,早就退出朝堂了。我可没本事能帮你爹什么了。”冯长政有些好奇,“你爹怎么忽然想起我了?”

西门氏回答,“爹您真是自谦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在家,相公也有主心骨啊。”

“别说这些好听的,说实话。”冯长政声音沉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