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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罪与罚

骄阳从高悬的天空渐渐落下,但依然倾泻着刺眼的阳光。在龙隐山的山脚下,龙裔卫兵看着跪了近乎半天的蜥蜴人,不由得打了个哈气。

“族长,不如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吧,你这个身体再这样下去吃不消啊。”

利刃伸手碰了碰雪的肩膀,却引的雪低声呻吟,吓得利刃连忙收回了手。

“嘶,没事的。和我们之前对大人做的事情相比,现在这些不算什么。”

洁白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异样的粉红,轻轻一碰便会产生难以忍受的疼痛。雪的鳞爪抵在地面,忍受着阵阵疼痛和时不时传来的晕眩感。

“雪,你们和人类的交易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已经称霸沼泽了?,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来找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蜥蜴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抬头望去,银色的双翼降落在山崖之上,不算庞大的身躯挡住了骄阳,在蜥蜴人的周围形成巨大的阴影。萨斯玛的龙瞳冷冷的看向蜥蜴人,等待着蜥蜴人的答复。

“大人,你竟然真的在这!我们当时是被控制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雪费力的抬起头,看着站在山崖上的萨斯玛。

“控制?”

“是的,当时我们在击败狗头人之后听到了诡异的笛声,身体依然可以控制,但是思维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丧心病狂的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在第二天控制解除之后,我们就寻找过您,但是你却被送到了这里,因为灭世之翼的存在,我们一直不敢靠近,直到最近他的离开,这里又传出有一条银龙的事情,我们才敢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在这里的真的是您。”

“哦,原来是这样吗?”萨斯玛眼神缓和,展开龙翼猛地跃到雪的面前。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巨大的龙吼令蜥蜴人们露出恐慌的神情,最后面的几个蜥蜴人甚至挪动身体准备逃跑,不过都被利刃拦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灭世之翼走了,银龙又在这里筑了巢。为了部落,你们当然要过来看一看情况,无论这条银龙是我,还是我的母亲,亦或者是其他银龙,你们都需要过来打个招呼,对不对?”

萨斯玛低下龙首,凑近低伏的雪。他在雪的身上没有看到欺骗和恐慌,这让他略微的有些失望,积蓄的怒火也无处发泄。

“不……”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事情的结果已经注定,即使事后说再多也无法改变。现在,说出你们的来意,然后走人。”

眼眸闭合,萨斯玛不知该如何面对背叛自己的蜥蜴人部落。在没有见到蜥蜴人之前,萨斯玛在心中谋划了一万种对付背叛者的方法,但如今那些办法都在见到蜥蜴人的一刻全部破灭了。

“我们想,请求您的原谅。”

请求原谅?看着跪拜的蜥蜴人,一股无名之火涌上萨斯玛的心头。

“可以,切断你的尾巴,然后奉我为主,而不是我的母亲。”

如同响雷一般的话语在蜥蜴人之中炸开,不过巨龙的气势压制了他们想要窃窃私语的欲望,令他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自己的族长身上。

“好的,主人。”

雪撑起身子,走到利刃身边,其含义已经在明显不过。

“这……”

“我命令你,利刃。”

利刃的眼神有些动摇,但在雪的注视下他还是拔出长刀,对准雪的鳞尾猛地挥去。

“嗤。”

看着鲜血流了一地,忍受剧烈疼痛但依然一声不发的雪,萨斯玛摇了摇头,眼神闪过一丝不忍。愤怒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没有在雪的身上看到一丝试图欺骗的痕迹,仔细回想,如果当时蜥蜴人们真的被人类控制了,那么他们的背叛好像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但是依旧改变不了背叛的事实,自己做的并没有错。

“既然你们认我为主,那就应该做好自己的职责。最近试探龙隐山的冒险者越来越多,我需要你们将他们挡在龙隐山外,能做到吗?”

思考片刻,萨斯玛选择将最近的一个难题抛给蜥蜴人,用来最后测试蜥蜴人的忠诚。

“当然可以,我们会竭尽所能,完成您的命令。”

“……”

萨斯玛挥挥龙翼,示意蜥蜴人赶紧离开,不要在这里碍他的心情。

“对了,这片龙鳞你们拿着,有要事的话直接进来找我就行了,不用在这边等了。”

看着退去的蜥蜴人,萨斯玛抖出一片曾经褪下的龙鳞丢给他们,然后头也不回的飞向龙隐山的顶峰。

“谢谢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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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城,城主府。

大法师爱因斯特正在疯狂的处理文件,自从灭世之翼离开,各种地方传来的紧急通报让他焦头烂额。

“全部都要加派兵力进行防守,我上哪去找那么多兵力去,拿祈愿术变出来吗!”

情绪压抑到极点,猛然爆发,爱因斯特一手将文件扫到地上,瘫在座椅上揉着额头。沙沙的声音从地面传来,爱因斯特看着不断打扫的小型构装体,心情更为烦躁。

传奇红龙的居住导致了整个灰烬山脉都无需防守,山脉另一头的兽人也因为红龙居住而不敢越过雷池半步。但如今传奇红龙已经离开数月之久,兽人们开始蠢蠢欲动,而原本抽调走兵力的镇子也发来了紧急要求援助的文件。

“不行,必须得让人去龙隐山看看,哪怕冒着触犯那条红龙的危险也必须去。”

爱因斯特揉了揉脑袋,下定决心。在各种预言系法术对传奇巨龙无效的情况下,派人查看是唯一的选择。

不过,不能选和灰烬城有任何关系的人。

伸手从空间袋中拿出水晶球,爱因斯特的面容开始变形,化为精灵女子的模样。他清了清嗓子,在确认是女声之后,启动了手中的水晶球。

“库洛,在吗?”

水晶球中浮现出正在看书的人类男子,在爱因斯特发出声后,男子瞬间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恭敬的站了起来。

“老师,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你在几个月前说过,在沼泽中发现了一处被银龙庇护的蜥蜴人部落对吧?”

“是的老师,您怎么想起这件事情了?”

一想到那次沼泽中的事情,库洛的胸前便隐隐发痛,他至今还记得那个从背后一剑刺昏自己的影舞者。

“龙隐山的那头传奇红龙走了,而且我听说最近龙隐山上有一条银龙,这非常反常,我希望你能去调查一下,无论有什么情报都要立刻通知我。”

“调查银龙的事情吗,我知道了,老师。”

“嗯,这次我给你5000金币的调查费用,不要都用来给自己买东西,多招募点人手。切记,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关闭水晶球,爱因斯特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构装体捡起来的文件后厌烦的拿起了笔,在大部分文件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