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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突围

第125章突围

时间紧迫,多耽误一下就多一重风险,彩面人稍稍犹豫一番,就期期艾艾地说了一通。直到此时,索肖才知晓猜测的有所偏差,原来这些彩面人是缇缇亚纳的牧林守卫,由于发生了大规模的入侵事件,他们被分派出来,奉命驱使双色鹨狙杀外来者。本来的意图是尽可能地杀戮有生力量,不过,如若在进程中损耗过大,就改为把所有入侵者往剡溪那边驱赶。谁知遇上突发事件,指令临时更替成围剿。眼看着双色鹨基本死绝,连彪悍的二态鹨都不能幸免,守卫们都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是外来者之间争斗不息,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冒出来。只要不是脑残,任谁都能知晓这些闯入者志在黑祏,而去黑祏,必然经过剡溪。

四下望去,一种密不透风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田。无数枝繁叶茂的漉树“哗哗”地喧闹着向这儿集中,树梢间人影绰绰,宛如鬼魅般忽闪忽无。这一幕让流川枫他们大吃一惊,索肖与渔夫却相视苦笑了一下,他俩早已领略过其中的震撼,不过先前没这么明目张胆而已,也不具备如此声势浩大的气势,这就是他俩为何转道遁回的原因。现在索肖知道这一切都是暗匿者在偷偷操控,不管双色鹨还是牧林守卫,或是人类,所有漉树林的生物都已成它的猎物标的。

对于漉树的同化与进晋,牧林守卫说得含糊其辞,不知是否其匮乏的言辞难述其状,反正索肖听得不甚明了,至于有无隐瞒就更不得而知了。所以,索肖只能用通俗的观念去理解,就是有一棵漉树福星高照,修炼成精了。而这个漉树精可在任何一棵漉树中行走,它控制的漉树越多就越强大,如任其发展下去,那么整个森林的每棵漉树都将成为悍不畏死的战士。这显然是个糟的不能再糟糕的消息,牧林守卫们为之颤栗,从他们惊惧慌乱的眼神中可窥见一斑。

牧林守卫的脑子似乎不太灵光,竟然主动承担起箭头的重任,这让以小人之心度量的胖子甚为不解,不过有人傻乎乎地揽下了突击中最艰巨的任务,却之不恭就显得上不了台面。谈不上欣然接受,该提防的还得提防,一切走着瞧。既然所剩无几的人类统一了思想,当下抱团跟在牧林守卫后面跑就是了,渔夫在流川枫冷峻的目光逼视下,无奈地操控着饵虫,从两名女子的耳蜗内爬了出来。饵虫迎风起舞,已然破体为黑白缶蝶,蝶翼灵动悄然爬上牧林守卫的后肩。

尽管守卫只顾前行对此茫然不知,但是流川枫仍旧不满意。一掌拍来,原本窃喜的渔夫,一下子惊慌失措地不知如何躲闪。他急忙启动防御网,可身上的银芒咋起,就被流川枫如揭皮一般,一把整个扒了下来,回手就给脸色骤白,虚弱不堪的冰娉披上。而青衣与之相比更加流年不利,直接昏厥在胖子的怀里。陡然加重的负担,让原本信心满满,欲大显身手一番的胖子,狠不得把那两只缶蝶先生吞活剥了,再把表相实诚的渔夫揍个不能自理。

渔夫很识相地选择了退让,现在纠结在这种事上很不明智,而此时前冲的牧林守卫们腾然加快了速度,在漉树穿梭的缝隙中七拐八绕,越走越深,仿若没有尽头一般。他们尽量不触碰到漉树,极尽可能的一掠而过,可后续的人却没有飞翔的辅助功能,踩踏蹬踹忙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动起刀子劈坚斩棘起来。众人的心中已隐隐生起不妙,可恼人的枝叶藤蔓发了疯地围了上来,眼前尽是重重叠叠的根系挥舞,哪里还能见到牧林守卫们的踪影。

四个男人把两名女子护在中间,流川枫挥洒自如地轻点指尖,来袭的根系无一例外地瞬间枯萎,轻叹无语地坠落在风尘中。手术刀被索肖舞成了一个大光团,任何进犯者都遭受了粉身碎骨的酷刑,碎裂的木屑扬起了大片的烟尘。渔夫手中的银线堪称神出鬼没,往往在它银芒闪动现形时,就能听到冰雹般的砸落声,粗壮坚韧的藤条顷刻间被碎尸万断。要论刚猛,非胖子莫属,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精致的乌青小斧,口中“嗷嗷”嚎叫着一顿乱砍,蜂拥而至的枝蔓在他的手舞足蹈下,“唰唰”地铺满了一地。

胖子杀得性起,想要大踏步地迎难而上,却被流川枫强行地叫了回来。流川枫狠不得往这张憋屈的脸庞踹上两脚,瞪着双眼怒斥道:“谁让你这么卖力,维持住就行了。”随即压低声音问道:“知道他们在哪儿吗?”渔夫手中的银线不敢停歇,他闭上眼睛稍做感应,道:“他们停了下来,就在胖子前方的不远处。”医生在一旁轻笑道:“这么热闹的场面,缺了地主就太不礼貌吧!”

明确了目标,胖子也就无需再收敛,小斧在其手中纵横睥睨,大踏步地向前迈进。医生与渔夫护住两翼,冰娉艰难地背着青衣亦步亦随地跟进,左神聪则负责截断来之后面的追击。刚不持久,胖子没想到渔夫所谓的不远处,会走得如此漫长。现在的枝蔓已不像先前那般脆弱,变得异常地弹韧难折,它们舍弃了闹哄哄一拥而上的风格,而是进退中张弛有度地配合着侵袭。一个疏忽,胖子被反弹的枝蔓抽中脸面,他当即惨叫一声,从众人的头顶飞了出去,幸好半道被眼疾手快的左神聪一把抓了下来。鲜血淋漓的歪咧嘴脸上,眼泪与鼻涕俱下,含糊不清地道了一声谢谢,却从口中吐出了几颗碎裂的牙齿。左神聪郁闷地不知说啥是好,这个鬼面有时狡猾如狐,有时人如其形蠢笨如猪,万幸这根枝蔓已被他砍伐的**不离十,抽中他之时应声而断,实打实的话,直接被开瓢还是轻饶的。

渔夫与医生两人瞬即填补上前面的空缺,两人的合作相得益彰,渔夫手中无数的银线齐头飙射,顷刻间锁牢面前飘忽的根须蔓叶,接着就是医生手中的银芒暴闪,木屑弥漫中前路骤然一空。两人相视一笑,就要挺进之后如法炮制,却被左神聪忽然叫住,道:“别管牧林守卫了,那帮家伙正领着我们转圈,好把动静越搞越大。他们的企图无非是让我们吸引住暗匿者,好趁机溜走。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相信他们比我们更着急出去。”

满头大汗的渔夫摇首断然道:“不,现在骑虎难下,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外硬闯。”这番话让习惯了等待最佳时机才出手的左神聪诧异不已,他默然看向胖子,胖子已然心有余悸地成了妇女之友,该负的负,该扶的扶的,唯有那把别在腰间的小斧,不甘心地反射出乌青的寒芒。医生看了看胸口中的三把手术刀,涩声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那些守卫为何如此害怕暗匿者,显然不是因为这些枝蔓根须。”随即又肃穆道:“是天生相克,还是另有隐情,都是我们现阶段不能了解的。迟疑的后果只会越来越糟,索性豁出去大干一场,至少死个痛快,也许能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