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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开启

第79章开启

“大家不要担心,”一人掀开斗篷的头罩,是一位矍铄的长者,满头银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饱满的脸颊红润光泽,声音低沉雄厚:“如今被困在此地,这是好事,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少校疑惑地说:“文森教授,你确定这是你所寻找的?”长者微微点头道:“是的,我千里迢迢就是为此而来的。”

那还等什么,这儿阴森森怪吓人的,赶紧打开域门逃出去,封闭的空间即压抑又让人心里没底。抱有此种想法的不占少数,文森教授似乎知道众人的感受,微笑道:“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碧看了看沉默的蒙巾女子,转首问道:“怎么讲?”

教授身后清脆的声音响起:“好消息是我们有可能顺利地打开域门,坏消息是万一打不开域门,我们都得困死在此地。”我无语地与索肖对望了一眼,眼神狠狠地阐释着“操他奶奶的”。教授看看众人阴郁的神色,哈哈笑道:“特纳与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先休息一下,余下的交给我们就成。”

我手握莹光棒紧跟在特纳的身旁,随着他的口令不时地举高或放低莹光棒,左移右挪如同他的牵线木偶,像我如此为照亮墙壁而保持节奏的还有幸运男,这是我为同一阶层的近邻起的绰号,他正负责文森教授目光所及之处的一片光明。

墙上的圈圈叉叉毫无规则可言,繁乱纷杂的线条看得人头晕眼花,在机械的动作催眠下,眼皮如同千斤闸一样,失去控制般不可阻挡地往下坠,猛然特纳惊醒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到一边去,谢天谢地,他们终于看够了,聚拢在一起嘀咕起来。

情况有些不妙,似乎产生了分歧,但这与我无关,幸运男乖乖地站立一边,我走过去,莹光棒在他脸前晃了晃,招呼道:“幸运男,你还好吗?”他的眼神很平静,一本正经地礼貌回道:“我很好,狗屎男。”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获得个让人一听之下就再难遗忘的“雅号”,我忽然讨厌起这个封闭的空间来,稍许有些声响,就搞得人人皆知,哄堂大笑从大兵处传来,彪形大汉笑得最起劲,裂着大嘴叫道:“说得没错,幸运男。”

抱着阶级内兄弟的矛盾可以私下协商解决,我垂头丧气地躲进了索肖的身后,对兵匪们那些“狗屎男,上前揍他,把幸运男也揍成一堆狗屎”的挑唆话语充耳不闻。索肖忍得很辛苦,而碧却没啥心里负担,笑得跟朵花一样,只有枭够哥们,面无表情地看看我,冷冷地说:“不错的绰号。”

这些人都怎么了,纠着我不放干啥,注意力应放在文森教授那边,他们搞不定出路大家都得玩完。幸好少校对取笑我这种低俗的乐子没兴趣,上前疑惑地问:“文森教授,有何不妥吗?”教授没有立即回答,特纳拉着少校来到一边,小声道:“伦少校,有点麻烦,老师与千绿在域门的定项上不通一。”

少校目光直视着特纳,说:“我不知道那个千绿是什么来头,你们有必要受她的意见左右吗?”特纳干笑了两声,说:“多听兼明吗。”伦少校眼光擦过特纳,看向皱眉思索的文森教授,说:“在这方面你们是专家,我想说的是,我们真有时间这样慢慢地等你们为难下去吗?”

显然没时间让斗篷人挥霍了,无数的风丝从墙上图案的缝线中逸出,“千绿,按我说的办。”教授撸了撸有些凌乱的发丝,毅然决然地说:“大家别靠墙太近,但也别离墙太远。”话音刚落,风丝已壮大成劲风呜咽而出,迅速在中央聚拢成一道呼啸的龙卷风,龙首一头扎进漆黑的天顶,龙尾从地中间拖拽出一团黑墨一样的雾气,雾气聚而不散,慢慢地向四面拓展。

风越来越大,让人感觉打开双臂就能御风而去一样,墙上的万千条沟壑般曲线,宛如被风吹裂开,豁**叉合拼,勾勒出一道道粗犷的巨大线条。看到墙上的变化,人群中已有人在惊呼“那是什么?”,巨大的线条已在五面墙上各自组成了五张庞大的面孔,随之面庞缓慢鼓起,高低错落有致呼之欲出。

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隽秀面孔就在我眼前,从她的丰满嘴巴里吐出的狂风,吹得我东倒西歪,尽管与人类很像,但我还是一眼就辨出她是艴僰族。湿幕族的家伙最好认,发髻纠结杂乱无章,五官深陷其中若隐若现,神秘的千绿与它相对无语,只见从她的斗篷内直接透出了一团白光,那是一小撮乳白色胶质物,悬浮在她胸前不停地变幻着形状。

狂风凌厉中,各自的小团队泾渭分明,伦少校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陶罐,睨视着面前的那张巨大螯口的头像,大兵们则一溜排围在他身后,满不在乎地嬉笑如常。在一张具有尖喙面庞的注视下,特纳有些激动地想要伸臂触摸它,却被神色淡定的老师制止,不过从文森教授手中紧握着的小球,不断地轻微抖动的状况来看,他并不如表面的那般平静。

狂风呈几何级数地提升,扑面的风流压迫着人们往中央聚拢,巨大的龙尾不断从地底拔出黑雾,凝聚的黑雾如同实质般地一步一步向人逼近弥散开,两面夹击之下,终于等来了教授的大声疾呼:“紫彤姑娘,你先来,天庭角。”黑衣蒙面女子立即掏出一团乌黑的东西,看上去软塌塌的很是恶心,直接顶着狂风按在面前墙上那张特异面庞的顶角上,狰狞的面庞一阵模糊,竟然缓慢隐去。

感觉上紫彤所面对的巨大头像正在往墙内退缩,其实不然,而是那一团黑塌塌的东西一沾顶角就扑散开,非常迅速地游走在墙上的缝隙上,咋看之下,原本在天顶蜇伏的万条沟壑小线条,形同无数条奋勇争先的小蛇一样,掉头冲向头像蜿蜒游下来,越游越小,好似用自有的身躯不断地去填补着头像上的粗扩线条,当墙面彻底平静下来,所有的纹路消失一空,乌黑铮亮的墙面宛如水面一样轻微地波动着。

紫彤与五个黑衣人站在偃旗息鼓的墙面前,忽然有些不适应,整个封闭空间就数他们最安静,其它人都在忍受着狂风的肆孽,而他们立身之处连一点风丝都没有,一切显得很吊诡。紫彤轻微地嘟哝了一句,一名黑衣人大步上前,小心地伸手触摸墙面,慢慢地他的手指竟然直插了进去,那人没有任何惊诧与犹豫,神情紧张地继续探索下去,而在他一旁的几个黑衣人却显得很激动,眼神狂热地紧盯着,对特纳竭力呼喊的阻止声音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