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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嫁祸

初未来细细看完印月留给她的家书,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内心深处,一股哀伤渐渐袭来,慢慢地将她笼罩,沉重的往昔压得她喘不过气,终于,为多年来不苟言笑的父亲找到一个缺口,印月。

找到印月后,你就会笑了吗?印月,你过得好吗?是不是从走的那天起,就不打算再见我,所以才会听不到我喊你“妈妈”?你比我幸运,起码你见过我。我不怪你,我很幸福,我少了一个妈妈,却多了一个爸爸。

调整好情绪后,初未来轻轻抬起头,狐疑地问:“我妈的家书,应该在我爸那里,你这个变态,怎么连唯一的东西都不留给我爸?还有,你说了一小时,把我妈的野史说得比慈禧太后还浪荡,但是盛宝文的答案还没有揭晓。”

“那个在医院自杀的女子,名盛宝杰,她是盛宝文的妹妹。”一直沉默不语的丘遇白终于开口说话 “盛迎迎的性格,有点像死去的盛宝杰,偏激,目中无人。”

这么说,我跟盛迎迎还有点渊源?初未来暗自思忖。

“家书是我抢来的。我不想你爸睹物思人。”戈白云再次点燃一根香烟,初未来看到烟盒上写着‘蒙特一号’的字样。

吸了几口后,戈白云慢条斯理地说:“印月和阿常一起生活了接近两年,直到她离开,她给阿常留下了三样东西:一个女儿,一封家书,一生思念。阿常不愿意在你面前提起印月,因为他放不下,他仍然没有走出印月的情感伤痛。他很爱印月,超过爱所有人,包括你。我把他的家书抢过来,甚至把你都抢过来,我不想他颓废。他拼了命的工作,不分昼夜,有好几次,因为疲劳过度被送进医院。我当时真怕他会成为第二个盛宝杰。”

“爸爸快乐吗?”

“不快乐,怎么会快乐?”戈白云轻轻把身子靠在沙发上,凝重地坦白道:“你爸,还在为你妈守活寡。从印月离开的那天起,你当时只有三个月大。你是他的安慰,你的存在证明印月曾经到过他的世界。”

戈白云用两根手指头按摩鼻梁。这段不愉快的往事,让人肝肠寸断;这段饱经沧桑的回忆,让人撕心裂肺。初常在为爱情粉身碎骨,他为朋友两肋插刀。他自己都没想到,照顾初未来已成习惯。

“那盛宝文?”初未来话说出一半,被丘遇白打断,“盛宝文恨你母亲。当然,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这么肤浅,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报复下一代。但是你母亲印月和仇先生的爱情,不仅仅带走了盛宝杰的生命,还带走了盛宝文的希望。”

“什么希望?”

丘遇白抬起头看一眼领导,见戈白云朝他轻轻一点头,继续说:“盛业集团在当年已经支撑不住,面临破产,急需一笔庞大的资助资金,这笔钱,在当时只有仇见阳出得起。由于在葬礼上,盛氏家族的人伤害了印月,仇见阳决定见死不救,你母亲被烧灼的伤口,用盛氏的家族兴亡来抵销。”

“仇见阳对你母亲用情之深丝毫不亚于你父亲,虽然我很想揍他。”戈白云愤愤不平地从沙发上站起,疲倦地走到吧台,给自己斟了一杯从法国买来的红酒。回忆消耗了他一半体力,他极需要喝一杯提提神。“盛业集团经营的是餐饮和包装。由于仇见阳袖手旁观,盛业在你母亲失踪不到半年就倒闭了,欠了一屁股债。虽然已经宣告破产,但还是有人上门找他麻烦,盛宝文成了亡命之徒。后来,听说他去了美国。他怎么去的我无从知道,但不到五年,他便在美国费城东山再起。而盛迎迎,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遣送回国,只是偶尔会回去探望她的父亲。她是在飞机上认识的戈白雪。”

戈白云冷冷地提起自己女儿的名字,像是在说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盛迎迎认识戈白雪?”初未来讶异地看着戈白云,心想这两朵奇葩走到一起的话,必定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一种不祥之感渐渐涌起。

“是的。”丘遇白眼睛看向未来,“她们是好朋友,未来,你可要小心了。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我在拿到盛迎迎的资料时,才知道她是盛宝文的女儿。”戈白云摊开双手,感慨:“世界真小。”

初未来放松一直紧绷的神经,不解地问:“既然知道盛迎迎是盛宝文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找人埋伏打得她破相?这不是给机会盛宝文找茬吗?”

“盛迎迎破相?”先是惊愕的戈白云很快恢复镇静,摇了摇头,矢口否认:“我没那么做。”

“你怎么知道?” 丘遇白在听到未来的话后同样震惊,

初未来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复杂。她把今晚和竹易如见面之事简单地复述一遍。

“竹易如?”戈白云朝秘书丘遇白看一眼。

丘遇白立即回答:“白云宴当天,竹易如也在场,他和盛迎迎一起出席。”

“戈叔叔,如果不是你安排的,那会是谁?为什么要对盛迎迎痛下毒手?”初未来说出了心中所疑:“这会不会是嫁祸?”

两人对初未来的判断不置可否。

***

医院里。

盛迎迎青肿着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仅脸上带伤,全身到处是痛。她想起那个晚上,自己被推倒在地,三个陌生男子朝自己死命地踩上几脚。

脸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刮上去的,她毫无印象,难道在昏迷之后?

戈白雪两手空空,踩着一双罗马鞋优雅地走进病房,看一眼盛迎迎脸上的疤痕,戈白雪耸耸肩问:“痛吗?”

“这是初未来给我的警惕,提醒我一辈子和她不共戴天。”

盛迎迎如此怨恨初未来,使戈白雪十分满意,她似笑非笑地说:“或者你可以给你远在美国的父亲打个电话,梨花带雨地陈述一下你的遭遇,然后提示他,动手的人叫初未来,这个初未来有个母亲,叫印月。”

“印月?看来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盛迎迎目不转睛地盯着好友。

戈白雪不多作解释,把话重复一遍:“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知道这个事。”

盛迎迎默许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