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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前尘往事

第七十六章、前尘往事

我怎么可以忘记,他是兆丰,是我在天界唯一的朋友啊。

他说,这世间除了龙斩,还有一人会唤我童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原来神息不只是兆丰的心脏,也承载了他所有的记忆。

如今神息在我的身体里,往事,也一幕一幕跃然心间。

那是远在神魔之战以前的事情,那时的龙族臣服于天帝,为了防止父亲的异心,天帝将我从北海带到了天界,说好听了是做客,说难听了,是人质。

我本性活泼好动,在沉闷的天界终日以捉弄人为乐,由于我的身份特殊,又还只是个孩子,没有人同我计较。

日子长了,我这混世小魔王的名头越来越像,天帝拿我没有办法,只得任由我胡闹。

那是一个平凡的清晨,我早早的起身走到天河边,这是我最爱做的事情。

我太想念父亲和母亲,透过如梦似幻的天河,我仿佛可以看到他们的脸。

正是出神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宛转悠扬的笛声,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玉人儿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看着他的脸,他长得真好看啊。

玉人儿放下手中的玉笛,他的眼睛澄澈明亮,我与他两两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你是谁。”我有些羞怯的走到他身前,盯着他问道。

他浅笑一下,吐字如兰地告诉我,他叫兆丰。

兆丰,兆丰。

我想便是从那时起,他的名字成了我最爱说的两个字。

“兆丰,你再吹一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

“兆丰,为什么你不爱说话?”

“兆丰,童童想看你笑的样子。”

我总是那般胡搅蛮缠,千方百计要逗他笑,可是他真的很少会有面露微笑的时候。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为何总是面露忧郁,他的母亲,天后悦心并非是他的生母,兆丰的生母悦然早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撒手人寰。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可怕,悦然本是天帝最钟爱的女子,可她命中注定无法同爱人相守一生。

我一直以为天帝是万能的,可他还是留不住悦然的性命。

兆丰有一个弟弟,我见过几次,那个与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总是一副阳光和蔼的模样,他是天后悦心的亲生儿子。

其实兆丰并没有那么可怜,至少悦心本就是他的姨母,和他的母亲是亲姊妹,想来总不会虐待他。

每当我这样说,兆丰总是笑着摸我的头,他说我不懂。

“天界, 是世间最干净的地方,也是最肮脏的地方。”

我将他告诉我的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我不再同从前一样调皮捣蛋,事情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我还记得有一日,天帝问我,喜欢兆丰还是兆夔,我童言无忌的告诉他,长大后愿嫁与兆丰为妻。

成亲,嫁人,对那时的我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话题,我只是不想让兆丰孤单,想留在他身边陪着他罢了。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都长大了,我渐渐的可以感受到兆丰待我不同与旁人,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会心跳加速,说话也变得不利落。

母亲每年都会来看我一次,我满心担忧的以为自己生了重病,母亲却说,那是我红鸾星动,情窦初开。

我喜欢上了兆丰么。

这样的事情无疑是一桩天界趣闻,也不只是先从谁嘴里传出去的,总之不过三日,这件事就传进了天帝的耳中。

没有想到,他听说了这件事会是这样的反应,凌霄殿上,他勃然大怒,我在殿下跪着寒蝉若惊。

天帝说,我不过是个扣押在天界的人质,有什么资格爱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界少帝。

我差点忘了,兆丰是天帝的长子,也是名符其实的天界少帝啊。

身份之隔让我对刚刚萌芽的爱情望而却步,我不再去天河见他,他来找我,我也一概不见。

我曾说过最爱他穿一身白衣为我吹笛,我与他虽不见面,那些清冷的夜晚,我总能听见他悲戚哀婉的笛声,听得我翻来覆去不能入眠。

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人神魂颠倒,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天界盛宴上,我与他隔着走道相对而坐,舞姬们翩翩起舞,我们却旁若无人的凝视着对方。

他瘦了许多,我看的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坐在他身旁的兆夔举杯向我示意,我僵硬的对他笑了一下,举起自己身前的酒杯饮了一口。

烈酒入口,麻痹了我的神经。

兆丰,我们只能是敌人,这是我们的宿命。

倘若只是因为天帝的反对,我染童绝不会克制自己的感情,定会义无反顾的要兆丰带我走。

我知道如果我开口,他会带我走。

可是我不能啊。

魔界现今滋扰凡间,父亲作为龙族战神义不容辞的带头围剿,可母亲身为魔界右护法也有自己的立场,我人在天界,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族本就不该归顺天界,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大概早就叛出天界。

我想,兆丰是懂的,所以我们心照不宣的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

很快,神魔之战临近爆发,母亲拼死将我救出天界,我没有想到我和兆丰的离别之日来得这样快。

一路上,我都不停的回头,明知道身后不会有他,可我还是忍不住。

趁母亲大意,我竭力飞奔回到了天河边,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他的地方,就算要走,我也想跟他说一句再见。

我没有等到他,母亲将哭泣的我抱在怀里,她的手温暖如昔。

当我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我立刻挣扎起来。

“童儿,忘记吧,你不可以爱他。”

我惊恐的看着母亲,她点了我的穴道,一点一点抽走了我的记忆。

不可以,我不要忘记兆丰,我不要忘记。

奋力抵抗着母亲的法术,我头疼欲裂,母亲的呼唤我已经不见。

那些回忆,正变得越来越少,我看到兆丰站在不远处,他一动不动,我伸手要他救我。

他为什么要那样看我,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任由我忘记他,为什么。

“童童,别怕,我很快就会来找你,很快。”清晰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直到完全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