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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谁欠的谁还

月色朦胧的披在那清瘦的背上,只静静的看着她吃得欢实,耳际的一缕发丝不安分的垂落,明显有些妨碍到她,柔和的目光里有些宠溺滋生,秦汉不自觉的探手想要为她撩去那一缕乱发,却不料一只泛着油光的小手已经大大咧咧的抛开了。

僵硬的收回手,忽而想起今晚约她来的目的,秦汉突然的眸光闪烁,今晚他一定要听她亲口说出来!“你以前说过你对刘子尘没有别的意思对吧?”

“什么别的意思?”顿了顿筷子,秦淮扬起脸不明白的反问,却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无法集中,不清楚的摇了摇头,秦汉的身影也跟着不停的在眼前摇晃。

“你告诉我,你对刘子尘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一把扣住她的双肩,这次直接出口,秦汉的视线直逼她的眼睛深处,这些天他们的“你侬我侬”他早就受够了!他只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你小子今晚出门把脑子落家里了!流氓尘是我哥们,那是兄弟,什么男女之情,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耐烦的摆脱他的钳制,晃了晃脑袋,秦淮只感觉夜色更深了,月色更朦胧了,甚至连秦汉的脸,都更模糊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喜欢那个油嘴滑舌的小白脸的!”忽然笑开了,秦汉只感觉凉风吹散了酒意,唯有胸腔里的炙热风吹不化,化作眼底的灼灼燃烧。

好热!扯了扯领口,秦淮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该死的,看来这辈子是跟这酒有仇了,喝一次晕一次,算了,还是回家睡觉去!

只觉得这家伙今晚是没事找事,于是也不硬挺了,秦淮抬起迷糊的眼直接问他,“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哈。”

刚迈出一步,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脚不沾地,秦淮赶忙了扶住桌子,却忽然的手臂一紧,秦汉那死小子的一声鬼叫吓死人!“等等!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真的,她努力了,可是,那眼皮儿却跟承受了千钧之重力一般的压下,就算是天生神力如她,几杯酒之后还是顶不住了,甚至分不清秦汉到底在哪个方向说话,她实在熬不住了,只得迷糊的吐出两个字,“那就快说!”

“不喜欢刘子尘,那你喜欢我吗?”扣在她手臂上的手紧了紧,秦汉固执的,扬起脸看着那个几乎快要睡着的人,今晚一定要得她亲口允诺!

“废话!他能跟你比么!我能不喜欢你么,我就你这么一个……”最后的声音几乎是与细细的轻鼾一起发出,直接等同于……没说!因为秦汉,压根儿就没听见,她最后的那一句,“我能不喜欢么,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

当半醉的视线落在怀里已经酒醉沉睡的女子脸上,月光之下,似乎连她脸上的红晕都完全可以感受得真真切切,细细的鼾声传来,秦汉的视线也顺着转移到那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之上,猛然的一股热血涌上脑门,秦汉原本醉红的眼眶里血丝急剧扩散,甚至,连视线都已经不再受脑子控制……

均匀的轻鼾萦绕,月光下却反射出那微微张开的小口处一丝晶莹的清凉,一股淡淡的酒香回味在鼻息之间,更胜过轻风的醉人,不自觉的靠近那微张的娇艳欲滴,秦汉只是想再接近那回味无穷的丝丝酒香……

“啊!”一声尖细的惊呼生生压迫在喉咙里,秦楚楚颤抖的双手生生扼制住自己的惊恐,瞪大的眸子里映出不远处那一双慢慢重叠的身影,眼底的恐慌加速,慢慢的一股恐惧爬上背脊。

她原本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只是想用她弟弟对她的感情让她自己离开,却不曾想到,秦汉,竟然会,酒!后!乱!性!

她无法想象这件事的后果,娇柔的身子在一瞬间完全脱力,顺着身后的大树缓缓的滑下,秦楚楚只感觉心脏的跳动似乎要生生冲破了胸膛,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是想教训下她而已,她只是想让她识趣的离开,她真的不想这样的……

当一丝回味的酒香串入鼻息之间,秦汉只觉得胸腔里的某种炙热瞬间被点燃,正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四肢百骸,充血的眼睛里那微张的小嘴缓缓的放大。

“嗯~~”抬手揉了揉鼻子,谁也没看见的一缕发丝折断,秦淮一声嘤咛又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得酣畅淋漓。

而那又快速恢复的轻鼾却使得秦汉猛然的背脊一凉,僵硬的楼着她的手却并未松开,只是,见到那安然侧过身的人就那么继续的,睡着了?似乎,那柔弱的身子却更贴近了自己,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

“你做的哪一件事像是成年人做的了?”秦楚楚的话再次回荡在脑子里,秦汉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眼底的炙热突然滋生出一种不甘示弱的宣泄恨意!

“我早已经是成年人了!”一声沙哑的低吼咆哮,充血的目光锁定,秦汉猛然扑向怀里那诱人的红唇!

“砰!”一声破空的风声,只感觉后颈处一阵尖锐的凉风刺来,秦汉猛然瞪大了眼!

“畜生!”一道低沉的男音声线颤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带着暗劲的掌风席卷。

苍劲有力的掌风卷起那破空而来的不明物体落入掌心,月色之下秦天的脸如乌云阴沉,凝重的指尖转动刚刚接下的白玉扳指,只沉声说道,“秦天教子无方,不过犬子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秦天自当亲自教训,就不劳公子亲自动手了。”

说完一声硬物划破空气的声音,月光下的白玉扳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荫之下,只见一袭白袍若隐若现,缓步走出,已然露出一张绝世的脸庞,堪比明月般璀璨,只是此刻,却也带着如月色一般的清冷慑人。

淡漠的脸庞依旧,月色之下的黎萧的眼底不见丝毫情绪的波动,只出手搂过那个一直僵硬的人怀里的女子,仿若无闻的目光只深深的落在那张沉睡的小脸上,只是轻柔的裹紧在怀里,生怕一丝轻风惊扰了她。

“嗯~~”还是眨动了纤细的睫毛,秦淮只感觉一股熟悉的清凉传遍全身,甚至无需眼睛去看,嘴角已经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如从前一般贪凉的蹭了蹭,完全本能的蹭进那个怀抱,低低的梦呓呢喃,“黎萧,你好清凉哦。”

简单的一语,却唤起了那淡漠双眸里难得的柔和,侧过的身形一顿,黎萧淡漠的目光瞬间化作风中寒刃,犹如实质一般的掠过不远处的一片黑暗,而那昙花一现的笑容却僵硬在嘴角,化作一抹邪肆的嗜血弧度,黎萧的声音不大,却似阴风一般的刮过了整个树林,“这笔账,先记着,谁欠的,谁还!”

“呼!呼!”捂紧的嘴里仍旧无法控制的发出声声费力的吸气,秦楚楚只感觉胸腔里的空气似乎生生被人抽干,有种近乎窒息的恐惧压迫,那一记如风刃般的眼神凌厉,仅仅只是一记眼神,竟然如一只冰冷的手生生扼住了喉咙!

不断起伏的胸口用力的充氧,秦楚楚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这个男人,好可怕,回想他留下的那句话,眸子的恐惧迅速加剧,他竟然知道自己就在此处!

不重却坚定的步伐离开,黎萧的眉心隐忍去一抹狠戾,怕是再多留一刻,他会忍不住想要让那该死的脂粉味彻底的消失!

若有所思的视线跟着转向那一隅黑暗的树荫下,秦天似乎也觉察到什么,不过很快就隐去了眉心的深沉,出手解开儿子的穴道,脸色却是更加难看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清雅的天下第一公子,竟然,也会有如此惊人的内力,单凭暗劲就足以封穴?

缓缓的一双虎目半眯,秦天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出手,那么,这颗扳指,是要取了自己儿子的命吗?还是,他出手本就是要逼自己现身?

“咳咳!爹!”酒意早已经醒了一大半,猛然的一个寒颤,秦汉双腿一软,就是直挺挺的跪下,刚刚解穴的身子在风中颤抖,不知到底是因为背脊上的一片冰凉汗湿,还是因为胸口上的的那一片透心凉。

“爹!孩儿知道错了!”想起那张精致的脸庞,秦汉幡然醒悟,狠狠的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刚才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有你个儿子!你这个畜生!你离家出走学到的就是如此的肮脏行径吗!滚回祠堂别让我再看见你!”当下一脚踹翻了秦汉,秦天铁青的脸色千变万化,最后冷冷的凝结成霜。

“是!”不敢抬头看父亲离去的背影,秦汉一声应下却没有起身,直挺挺的跪立在风中,任冷风凛冽的刮在脸上,狠狠的抽打自己方才的禽兽不如。

看着那个狠狠惩罚自己的人,秦楚楚捂着胸口慢慢的起身,咬紧的嘴唇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早已经惨白的脸上却有些无法掩饰的愧疚,收起眼底的最后不忍,蹒跚的转身奔向山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