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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劳燕分飞

“见过四名公子小姐。”他温文尔雅见唤,倒不是怕他们来破坏,只不过佟伯在这里,昨晚的事要捅出来,佟伯必定告诉老大,哪里能行?当即对着魏清风笑道:“在下得见公子小姐端庄威仪,不知为何突想得忠为衣兮信为裳之言,两位公子头顶苍天,脚踏大地,真可谓是我大宋的铮铮男子汉。佩服,拜服。”

这番话让众人诧异,刘汉凝讶的是佟真如此别具深意的赞扬。魏清风等人皆想起昨夜他受脚之喏。顿时大厅上下无一开口,诡异气氛浓浓荡漾。

虽觉的不太对,毕竟是在自已家,刘平连忙邀请魏清风和陆少群道:“呃,请……请坐,快快请坐。”

两人皆是沙场将帅,刘平也曾任经略安抚招讨使,三人并不陌生,讷讷往椅子上坐下,婢女奉上茶水,就即接过浅饮,看似喝茶,实则窥睇林阿真,脑中急的转转乱团,细思有什么两全其美方案。

刘家所有人心里大奇,不动声色观看频频窥睇佟真的元帅、小王爷、群主们,想不明区区一介商人 为何引的他们侧目相随?

“嗯。”呷饮了一口,刘汉凝搁下茶杯,瞧看金日,寻了个话题笑道:“听人说,金大人与童小姐好事也近了是么?”他刻意说这个也字,意思很明白,自然是他家女儿的婚事同样有着落了。

金日脸庞微微泛红,拮据道:“刘大人说早了,皇榜迟迟未下,何敢谈什么近不近的。”

众人点了点头,项叶苏含笑瞧了轻坐于下面的刘馨,撇过眼目见贱种笑容可掬地饮着茶,心里一气,笑笑道:“对了,不知刘大人的客人是何人呢?”

刘汉凝微微一笑,邀手介绍:“是佟府的二公子,唤佟真。”

项叶苏众人“哦”了一声,陆少群满脸诧讶起身,上下打量了林阿真,转过脸对刘汉凝说道:“前面时间,逼母至死之事可闹的轰轰烈烈,皇上是当庭震怒,只奈佟天长的与郡王死去的兄掌极为相似,郡王感念兄掌之情,特恩赐了他。”话落,手指林阿真确实:“这佟真,莫非就是人人叫骂的那个佟府之二少?”

这番刻意破坏之话让佟伯吓了好大一跳,急忙摆手澄清。“我家少爷已改过自新了,二少爷人很好的。”

“佟伯,嘴生于他人口中,多辩无益处。”林阿真笑呵呵站起,抱拳对刘汉凝相谢:“多谢刘御史招待,时辰也不早了,便就先行告辞,日后再来谢罪。”

“什么谢不谢罪的。”刘汉凝极为中意此婿,心里却明小王爷他们是特地前来破坏的,实也不知佟真底细,便没多加挽留地相送到厅门口,再让刘平相送到府门外,礼数之事无一不周。

佟真离开,刘夫人便即站起叹气道:“也不怕元帅、小王爷和郡主娘娘们见笑,我这苦命的孩子侍奉他向家六年,到头来换回的却是一纸休书,总也不能放她在家里到老,便就厚颜无耻的寻了媒婆放了红丝。”说到这里,她轻轻捶打心肝,极是痛苦再道:“然而大家都知我苦命的孩儿是休弃之人,恶意闹言菲语中伤,又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前来提亲呢?就在昨日,媒婆前来说是佟府提亲,我也知晓佟府血脉歪斜,可佟真和佟天并无血源关系,他仅只是佟天的结拜义弟,听说还是一甲富豪,这便就答应了下。”

“是呀,是呀。”刘汉凝叹息点头,抱拳对魏清风他们直言道:“我们也只知此人名唤佟真,为人颇为仗义,至于他是哪里人?作何营生却一概不知。元帅、小王爷,你们特地前来,下官也瞧得出是为佟真,不知可以为下官陈一陈详?”

“这……”五人彼此相觑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苏十三站起道:“我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要那气概做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刘小姐毁了一生吧。”

这番激仰气言让刘家人皆惊,刘夫人心脏颤抖,结结巴巴询问:“是如……如何?怎……怎会毁我孩子一生?”

项叶苏也自认不是男子汉,气忿羞耻讲述:“此人实乃下贱之徒,昨日于人来人往的贵华楼厢房内招妓不说,我们不堪受扰,劝解又不听,清风他们气恼闯进房里,只见他与三名青楼女子衣衫不整,正行污秽之事呢。”

“啊!”刘夫人捂嘴惊叫,双眼瞠的大大,瞧了同样震惊的女儿,回想那个彬彬有礼的佟真,轻轻摇头道:“莫非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竟如此荒淫下贱?”

刘汉凝书香世家,孔子门生,别说是在人来人往的酒楼押妓,就是去青楼那也反感的可以,气极确问:“郡主娘娘,确有此事?”

“我们全都亲眼所见,不会有假。”项叶苏确定点头,瞧看低下头的刘小姐,叹息道:“并非我们特地前来寻晦事,刘小姐这般的好,委实不忍心害她一生。”

刘家人齐皆呼出好险的一口气,果真是识人不清,赶紧相谢:“多亏郡主,不然就真害了我儿了。”

洽在时此,厅外匆匆奔来一名侍卫,众人听得急骤奔跑声,停了话语转看来人,惊见是省门里的侍卫,刘汉疑讶诧追到厅门喝问:“发生了什么事了?”

“大人,皇上有榜了。”那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奔入大厅,急骤禀报:“皇榜告示,裁撤佟天太子太保之职,所示佟天仅与郡王兄掌形貌相似,而非同宗,即告示天下。”

这件事刘汉凝早就知道,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呼出一口气地接过皇榜,忽觉不对,猛地扭头往呆滞的金日瞧去,大惊再问:“就只是此事吗?怎地不提撤下佟天和童小姐的婚亲之事?”

那侍卫茫然摇头,手指他拿在手中的皇榜道:“老爷,皇上并无裁撤婚亲呀。”

“什么?”这次不只李汉凝大叫,魏清风和陆少郡等人皆跳了起来,围成一团齐朝那一纸皇榜细瞧,看来看去都没有赐婚之事。

“这不可能。”陆少群瞪大双眼,瞧了神情默然金日,赶紧安慰道:“别担心,可能是皇上忘了,我回宫……”

他话还没说完,忽地更多的步声响来,在场众人知道是撤婚之榜了,大喜齐扭向往厅外瞧去,但见大量的黄绒侍卫飞奔而来,领前的竟是知枢密院事卫七雄。

“果然在这里。”手携圣诣,卫七雄人还没到,粗肿的喉咙便喊:“礼部尚书金日接诣。”

“呃?”见着御前侍卫和卫七雄,所有人早呆,听得这句咆嚷的圣诣,无不心里起肃,所有人急忙跪下,金日磕首高呼:“微臣恭迎圣诣。”

卫七雄大步往厅里跨入,拉开黄卷,声线平仄嚷念:“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礼部尚书金日无树政绩,于私废公,荒度光阴,占踞其位却不思报效家国,即贬至腾冲府掌判官,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日磕首高呼,高举双掌接过无地放矢的圣诣,未待起身但见陆少群跳起询问:“卫枢密,这是哪桩事啊?金尚书为政勤勉,何来的无树政绩、于私废公呀?”

魏清风点头,追问:“是否谗人加冤?”

卫七雄摇了摇头,瞧了从正二贬至六品的金日,实也想不通道:“我也不知道,圣诣来的好快,来时听说张元为金判官多说了两句,差点都落了个抗诣不尊罪名,又听得郡王大怒,叱骂金判官终日无所事事,为了一个女人连朝堂都不上,还当什么尚书,发话让金管事收拾行装,马上到腾冲去赴任了。”

“姐夫?”金日顿时茫然了,夏节无事,他休假半月回西城是皇上允准的,何曾有过为女子连朝堂都不上之事了?知道姐夫所叱是童小姐了,心想这些日子确实与童小姐游连一起,不由的也略略自责。

腾冲府就在大理府隔壁,郡王特地把金日调到腾冲,这火发的是真还是假?

就在众人都不知说什么时,厅外又传来急骤步声,但见金府总管金川白发苍苍随身一名仆奴,皆后负着包袱,心下无不愕然,这赴任,赴的好快啊。

金川只觉悬疑,可却明白圣诣不容更改,心想大概就一年半载的事,进了大厅深深对众人鞠了一躬,低声叹唤:“少爷,马车已在外面了。”

金日急忙点点头,与讲不出话的众人相辞了一番,默然便走出刘府,看了太阳下的童府,心中好生的难舍,还没说出想去与童木木辞别,马车旁的四名侍卫急奔上前邀请:“公子,郡王吩咐,立即离开临安,马不停蹄赶往腾冲,还请上车乘。”

“这……”知道四名侍卫是姐夫派来的,只是金日不懂,远眺了童府软言道:“童府就在前面,我该与童小姐告辞才是。”

“不行。”侍卫冷酷拒绝,手按住腰间大刀,凶狠道:“郡王有令,不准公子见任何人,不准公子和任何人说半句话,如若公子执意不听,那么奴才们便动用武力擒拿公子,亦也可对与之相诉之人用武。”

跟出门的魏清风等人听得这番凶蛮之言,心里无不大惊,瞧看凶神恶煞的四名侍卫,心想这哪里是小舅,根本就是对待人犯,哪里敢开得了半个口。

金日重重一叹,不敢再多加求请了,让川伯搀扶着爬上马车,极为不舍再朝童府眺去一眼,咬牙一个转身入了车厢,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再来相见,相见之时童小姐必定子女绕膝了,这段感情最终还是落了个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