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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傲气女主(三)

忠福又做起管家,帮羽家在县城里置房、买丫鬟,院内大小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深得羽宮卫夫妇赏识。

羽宮卫的夫人周氏来郴县时,便已身怀六甲,得亏忠福熟悉当地,找接生婆、nǎi娘等事都是由他亲手包办。

那一年的十月十六号,随着“哇”一声婴儿啼哭,周氏诞下一个女婴。

忠福把孩子抱在怀里,看看她粉扑扑的小脸蛋,不住老泪纵横。

他想:“当初苏大人夫妇二人积大功、行大善、遍访群医、烧香礼拜,就是为一儿半女。岂料不但大愿未遂,反而惨遭横祸,夫人守寡。如今我因缘际会,又做起县令的管家,见证小姐诞生,也是在这宿命的轮回里。”

抱着刚出生的小姐独自感慨一会儿,忠福心想:“定要帮羽大人夫妇把这孩子抚养长大。”

夫妻二人给孩子取名羽玲霖。孩子成长路上,爹亲娘疼,又有管家忠福平ri里替她劳心尽力,随着增长的不仅是年龄,还有脾气。小时候好识字,可羽宮卫新官上任正忙,周氏又目不识丁,只有忠福教她。

过了识字这一关,可美德关却怎么也过不了,平ri里对爹娘也是不冷不热,这让夫妻二人和忠福都感到担忧。

忠福给她开蒙不久,她就吵闹着要入私塾。可夫妻二人觉得哪有女孩子入私塾的道理,那私塾里都是男孩子,她一个女儿家能念会读就行了,继续学习毫无必要。可她就是不依,整天哭爹求娘,羽宮卫从衙门回来,她就板着个脸,一副哭泣样。

时间久了,夫妻二人执拗不过她,连忠福都看不下去,加之三人都疼爱她,就妥协让她去私塾。可羽宮卫同僚的孩子也都在附近私塾求学,倘若女儿身份被识破,岂不丢了羽家面子,于是就派忠福在县里找一所偏远但有名的私塾。

忠福找到合适的私塾后就回来禀报给老爷,羽宮卫就对羽玲霖道:“爹已经帮你把私塾找好,可是私塾离家路程遥远,如果你想读书,就要每天行几个时辰。”

羽宮卫指望能吓怕她,让她知难而退,岂料她道:“再远我都不怕,不就走路吗,我就走给你瞧。”

他爹实在没办法,就叫忠福领她去私塾见先生,不过在这之前都要打扮成男孩模样。

第一天进私塾,忠福向先生交代好,交完学费,就问她:“小姐,晚上用不用我来接你?”

她却对忠福道:“不用。不仅晚上不用,从明天开始,也不用送我来。”忠福本想多呆片刻,却被她硬推出私塾,无奈只好回家来。

谁曾想到,她第一天就惹出麻烦,和周皮为首的顽皮学生结下梁子,还差点害苏耽丢了xing命。

到第二天,她火xing冲冲地早早来到私塾,拿出决战的气势,定要和周皮分个高低。

其实,她一个女孩子,并没想过要打赢周皮,只不过嘴上绝对不服输而已。

周皮和同行的几个小伙伴也随后而来,见羽玲霖一人在,就过来挑衅道:“这不是昨天的手下败将吗?”

羽玲霖得意道:“还好意思说手下败将这四个字,还不知道谁是谁的手下败将呢。”

周皮道:“昨天谁被打趴下,谁就是手下败将。”

羽玲霖道:“昨天被打趴下的可不止我一人。”

周皮道:“反正昨天你被我打趴下了,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羽玲霖不服气道:“连我的手下都没打过,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的手下败将。”

周皮明知故问道:“你的手下?”

羽玲霖道:“苏耽啊,你不记得啦?”

周皮道:“苏耽,你居然说苏耽。”他又转一下身对伙伴道:“她竟然说苏耽打赢了我。”周围众人都笑起来。

羽玲霖指着昨天和周皮一起的另一个学生道:“小胖子,你告诉他,昨天是谁把他举起来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

小胖子畏畏缩缩地看一眼周皮,见他眼露凶光,立马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羽玲霖道:“贪生怕死的小胖子,就知道撒谎。”

周皮道:“你听见了,人家都说没有此事,现在你要是没把你的手下叫出来,就该我俩决一胜负。”

羽玲霖道:“你以为我怕你。不过昨天你连我的手下都没打过,你就没资格跟我打。给我等着,我的手下一会儿就到。”

周皮道:“那我就等着,倒要看看苏耽来不来。”

双方在这里僵持着,都盼着苏耽到来。这期间,其他同学也都陆陆续续到达私塾,就是不见苏耽。

二人在这里焦灼着,周皮多有不耐烦,就要和羽玲霖干上,此时后边一伙伴叫道:“苏耽来了。”众人眼见苏耽从门口慢悠悠地走进来,都齐齐睁着双眼望着他,反而是苏耽一怔,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要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羽玲霖上前一把把他拉过来,用一只手臂把他的脖子夹在腋下,对他道:“苏耽,你告诉他等,你是不是我的手下。”

苏耽愣了,莫名其妙地问题,只是淡淡一句:“你说是就是吧。”

羽玲霖道:“昨天打架,是你把周皮摔在地上的,是不是?”

苏耽实在不耐烦,一把挣脱羽玲霖手臂道:“我不知道,我也不记得了。”说着就回自己的座位去。

羽玲霖见他如此说,急忙补一句道:“看到没,我的手下根本没把你这个手下败将放在眼里。”说完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围观同学知道热闹没有了,架也打不成了,都扫兴地回位,等先生来上课。卢先生授课不提。

趁着休息间隙,羽玲霖到苏耽的座位上,对他道:“你怎么不说实话,昨天本来就是你把他摔倒在地的。”

苏耽道:“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羽玲霖道:“唉,搞不明白你这个人。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苏耽道:“什么问题?”

羽玲霖道:“就是昨天,为何大家都没笑我,而你却独自乐呵?”

苏耽道:“我只是觉得你好勇敢,敢瞪着全部同学,我第一天来也被嘲笑,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你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好可笑,我从来没见哪个男孩子做过那种表情。”

羽玲霖道:“哼,见怪不怪。”又道:“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俩就是好朋友,别人欺负你,我就帮你出气。”

苏耽听到“朋友”二字,愣了。他想:“自打娘胎出来,还没有人说过要做我的朋友,从来都是我和娘亲两个人一起过。这个姓羽的同学竟然说要做我的朋友,竟然有人愿意跟我做的朋友。”

雨霖铃的这句话来得太突然,让苏耽呆呆地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羽玲霖又开口道:“就这么说定了。”说完此话,就回座位去上课。

苏耽望着羽玲霖转身的背影,心想道:“这个人不可思议,明明看起来如此瘦弱,却敢和壮同学叫板;而今天,她又说要和我做朋友。”

他想了想羽玲霖,又想到自己和羽玲霖说话时竟全然没有半点羞怯,好像真的是朋友一般。在私塾待这么久,说话最多的除和卢先生上课的问答外,就是和她这个昨天才来的新同学。

越往这边想,他越觉得不可思议,渐渐地在心里默认她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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